續:男人們的相處
安怡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日復一日,就像過同一天一樣,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個月初。
珍珠不會忘了,韓玉說過要來的。
老實說,對於他們父子,她也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麼才好,衣服,吃的,都不稀奇,她欠東兒的最多,至少會給孩子親手做頓飯吃。還有,她打算做些蛋撻,南瓜餅之類的小點心,料時刻備着,等東兒來了就能立即做出來,這種小點心要吃現成的。
這些天,家裏一切都很好,曲琮從那天後不再提那件事,像是吃了定心丸,踏實的每天讀者練武,引的阿布也提了興緻,有時候兩個少年一起練。阿寶見他們練,也跟着混,小姑娘受盡萬千寵愛,小時候不捨得讓她練功,現在珍珠想想也該讓她練練,防身健體,於是就讓阿布教教她,傲雪的騎射技術好,也時常教教她。
而珍珠自己,春天的時節,她也不閑着,去集上買了些菜種子和花種子,將園東側的一小片田地種上了辣椒、青菜,一圈也種上了海棠和大麗花。
阿寶和她一樣,喜歡擺弄這些,每天一回家就積極的幫阿媽澆水,除草,可有意思了。
這樣的日子,過的充實,珍珠的心裏安定,也期盼,多年後,他們長大了,阿布做了官娶了妻,時常不會在她身邊,阿寶又會嫁到誰家,到時候,這麼熱鬧的家庭氛圍就不會再有了,所以,珍惜現在,開心在當下。
這天中午,珍珠正在院子裏看幾棵長出新芽的青菜,心裏歡喜,眼睛都笑眯成月芽兒,她拿了小鏟子,重新修補田梗,有的菜芽兒離的近了,要優勝劣汰剔除,以免都長不大,忙活着這些,沒注意外邊輕微的腳步聲。
直到院門咯咯響了兩聲,她回頭,就看到門縫裏的衣裳,心頭一動,立即歡喜的起身奔過去,“是東兒嗎?!”
“娘親!”東兒稚嫩的聲音傳過來,聽得珍珠心裏甜絲絲的,失急慌忙的打開院門,“東兒!”
門外,韓玉正微低頭小聲跟東兒說著什麼,東兒的臉色不大好,看到珍珠后略帶委屈地撇了撇嘴。
“怎麼了?”發現氣氛不對的珍珠詫異的問,剛才不還興高采烈的嗎?
“父皇說,在這兒不能叫你……娘親。”最後兩個字,說的極小聲,怕是被誰聽見。
珍珠的心口猛的疼了,抬頭去看韓玉,韓玉的面色微有窘迫,小聲解釋了下,“珍珠,我是怕他們聽見不高興。”
珍珠伸手將東兒擁在懷中,對韓玉也對東兒說:“叫吧,在宮裏不敢大聲叫娘親,在這裏,以後都可以大聲叫娘親。”
韓玉驚異,“珍珠……”
“孩子們也都知道了。”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了,隱瞞不過是自欺欺人。
韓玉臉上微喜,又擔憂地問:“真的沒關係嗎?”
珍珠果斷的搖頭,撫了撫東兒的頭髮,低頭親吻他的額頭,“沒關係,以後在這裏可以舒暢的喊娘親,這是娘親的家,也是東兒的家。”
韓玉眸中氤氳,深情的望着珍珠。
“太好了!東兒以後要常常來看娘親!”東兒歡天喜地,眼睛都笑彎。
今天他們父子穿的很低調,韓玉一身素白的袍子,只在邊上滾了暗紋,腰間一件配飾也未戴,頭上簡單的只挽了個發束,乍一看,就如同一普通貴族。東兒也是着了便裝,全身只在脖頸里戴了她前幾年在他生日時給他的一塊玉佩。
珍珠打量完他們,又滿意又略帶心酸的笑了笑,“快進來吧,現在家裏沒人。”
韓玉點了點頭,微不可察的暗鬆了口氣。
有了東兒后,他好像在靖影他們兄弟面前更心虛了呢。
珍珠悄悄伸過來手,握住了他的掌,他抬頭,兩人相對,頓時心中一暖,抿嘴一笑。
“好了,東兒終於來了,娘親可給你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呢。”珍珠歡喜地說著,牽着東兒要上主屋,但這時東兒扭頭看到了那一片兒正翻新的田地,好奇地問:“咦?娘親,那是什麼?”
珍珠挑了挑眉,索性拉着東兒走向田地,驕傲地說:“你看,娘親新種的菜和花兒,都長出芽兒來了,等到東兒下次來,就能吃上娘親親手種的菜了!”
東兒新奇的鬆開她的手,蹲到地邊兒上看,“這些綠芽兒長的真可愛呢。”
珍珠笑,其實皇宮裏各種花兒都有,實在沒什麼可顯擺,不過孩子很捧場,因為是娘親種的,換個人,換個環境,就新奇的左看右看。
“娘,你剛才是在這裏翻土嗎?”東兒看到鏟子,躍躍欲試。
“對了,你可以試試,只要小心不要戳到手就行。”
“嗯,好的!”東兒歡實的拿起鏟子,興緻勃勃的玩起土。
韓玉輕笑了一聲,“小孩子的天性,再養尊處優也喜歡玩土。”
“是,看到東兒開心我就開心。”珍珠從東兒身上收回視線,轉頭看向韓玉,“曲琮答應參加科舉了。”
韓玉沒想到這麼順利,驚喜在眼中一閃,立即又恢復,“是嗎,那很好。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讓他多準備準備,到時候我派人接他去入考場如何?”
“嗯。”珍珠點頭,叮囑,“以後他在朝堂上,你要多照顧他。”
“這個是自然的,曲琮機智敏銳,一定會有大作為。”
珍珠笑了笑,沒有再想這個事,頓了下,說:“阿布也要去。”
韓玉微愣,神色異樣,“那……你擔心嗎?”都是他出這個建議,讓阿布也卷了進去,他怕珍珠不高興。
“起先,我是怕勉強他的,但是他自己表示,他想科考,想做官,將來做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而且……”珍珠說著,臉上的神色深沉起來,側頭望了眼東兒,說:“他說想扶持自己的兄弟。”
韓玉心中震驚,久久不能回神,望着珍珠,感動地說:“沒想到,阿布這個孩子這麼寬厚仁德,居然知道支持東兒,我一定,好好教導東兒敬重哥哥,以後,希望他們兄弟倆能齊心協力,共享天下。”
珍珠連忙搖頭,“天下就不必說了,阿布他是個憨厚的性子,將來能在朝中,助東兒一臂之力就可。”
韓玉鄭重點頭,“是,我會讓東兒尊重哥哥的選擇。”
這時,珍珠的袖子被輕輕拽了拽,她低頭,東兒已悄悄站到她身側,此時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欣喜地問:“哥哥他要認我了嗎?”
珍珠溫婉一笑,握住他的手,叮囑:“以後除了在我們自家人面前,在私底下,才能說阿布是你的哥哥,懂嗎?”
韓玉也跟着說:“將來東兒登基,就是最信的寵臣也不能說。”
東兒認真的點頭,“父皇,娘親,東兒記得了。”
“真乖。走了,先到屋裏面歇一歇,阿媽給你拿點心吃。”說著,牽着東兒的手,走向主屋,韓玉緊跟而上。
已有兩年沒有來這兒,韓玉也四下打量了一番,“又新添了不少傢具用品。”
“嗯,他們也不肯閑着,有空了就看看哪些要修補的。”珍珠自然的說著,轉身去倒茶,韓玉伸手制止了她,“忙活什麼,我和東兒又不是客人。”
雖然不是客人,但遠道而來,多久不來一回,她倒點水也這麼敏感?珍珠心裏低笑,“那行吧,我去拿點心給東兒吃。”
“娘,你坐這兒跟東兒說說話就行。”東兒兩眼汪汪的,多久不見母親一回,最想的還是能依在她身側,聽她溫言軟語。
珍珠拉起他,“那這樣,讓你父皇在這兒坐着,東兒跟娘到廚房好不好?一會兒該吃飯了,娘給你做好吃的。”
“嗯,好!”東兒歡喜地應。
母子倆手牽手走向廚房,韓玉一個人獃著多沒意思,也默默跟在後頭。
廚房內,珍珠歡喜的給東兒做吃的,蛋撻和南瓜餅有點複雜,她不嫌麻煩,一邊忙活着,一邊跟東兒拉家常,東兒也向她彙報這陣子跟父皇看摺子的情況,給珍珠背書聽,還追問上次珍珠給他講的故事……總之,廚房內,滿滿的親子情。
韓玉站在門口看着,心潮微微涌動,他的東兒,如果不是太子,是不是也可以經常依偎在娘親身邊,跟在做家務的娘親身後,做娘親幸福的小尾巴?能成一代天子固然是一個男人最高的成就,可是,有所得就有所失吧,以後為了東兒能享受到親情、兄弟之情,他不介意姿態再低一點,再低一點。
廚房裏,很快珍珠就做出了南瓜餅和蛋撻,東兒喜天瓜地的端着奔出來,揚着臉兒咧着嘴巴笑着叫:“父皇!父皇!你看娘親做的!你嘗嘗!”
韓玉微笑着伸手捏了一塊,放在嘴裏,他也很少吃到珍珠親手做的東西,在宮裏時他不捨得讓她動手,來這兒的時間一般都是行色匆匆。今天,真好沒有他人在,他可以小小享受一下平凡的天倫之樂。
“怎樣,好吃嗎?”珍珠討賞的探出頭,笑眯眯的問父子倆。
“好吃!娘親你做的太好吃了!”東兒捧場的蹦着大叫。
韓玉溫柔的笑着,“你的手藝真不錯。”
“那是,我現在可是一個在廚藝界有一定地位的大廚呢。”珍珠嘻笑着。
“哇,娘親真厲害……”東兒撲過去摟住珍珠膩歪。
這時,院門外傳來馬蹄聲,韓玉和珍珠對視一眼,珍珠說:“可能是靖影或者傲雪誰回來了。”兄弟倆如果鋪子裏不忙,都是及早的趕回來陪她。
韓玉不免有些緊張,雖說他並不怕誰,但是有他們兄弟在,他總是要收斂一下的。
珍珠拉開東兒,奔過去開院門,果然是靖影站在門外,正在拴馬。
“靖影,你回來了。”
“嗯。”拴好馬,靖影走過來,看到她的神情,覺得有些異樣,“你怎麼了?”
珍珠略局促的看看他,遲疑了一下,說:“那個……韓玉帶東兒來了。”
靖影望着她頓住了,靜靜的望了她一會兒,沒有多說什麼,表情淡淡的走進門。
韓玉已牽着東兒端正的站在院中央,看到靖影進門,韓玉首先露出禮節的笑容,“靖影,你回來了。”然後轉頭提醒東兒,“東兒,喊叔叔。”
“東兒見過叔叔。”東兒規矩的喊了聲。
靖影風清雲淡的笑了笑,“韓兄,自家人,不用像在宮中那麼客氣。”
靖影一句自家人,說的幾個人都如釋重負,珍珠更是感動不已,她沒想到靖影這麼大氣,難道她一直不了解自己的男人嗎?驀然間,想起那時候,傲雪的事情,靖影也是幫了傲雪后,就不再擠兌他了。雖然靖影一直表現的很尖銳,但卻是個真性情實大體的人,他接受了后,就是真的會接受,年輕的時候還會表現些情緒,現在,真的是多了歲月有沉澱。
“呵,今天鋪子裏不忙嗎?”韓玉受到了鼓勵,也心情良好的拉起家常。
“還行,沒有特別的事,就先回來了。進屋裏坐吧。”靖影說著轉頭,看向珍珠,“飯做好了嗎?備些酒菜。”一副正夫的做派。
珍珠欣喜地點頭,“嗯嗯!我知道了。”
韓玉悄悄看了珍珠一眼,兩人對視一笑,又趕緊回頭,喚了東兒,“東兒,到屋裏來。”
“父皇,我想跟着娘親……”東兒怯怯的撒嬌。
靖影看了東兒一眼。他沒辦法將東兒視如阿布,韓玉不是他們的親兄弟,那份血親不存在,這孩子又沒有在他們的家庭中成長過,所以,偶爾見東兒跟珍珠撒嬌,他有點不適應。
珍珠察覺靖影挑剔的目光,趕緊拉住東兒,朝廚房走,“我去拿點心給他吃。走,東兒。”
母子倆走入廚房,靖影斂了斂目,回神道:“韓兄請。”
“一起。”韓玉溫和的笑着,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主屋。略寒暄兩句后落座。
“朝中事務還忙嗎?”進入男人們的話題。
“與以往大徑相同。”敷衍了句,韓玉又問:“最近……生意場上可有需要我幫忙的?”
靖影淺笑着搖搖頭,“無需了,你已關照許多,目前生意還算穩定。”
“生意好就好,近幾年這小竹屋也改變不少,成了大宅院,感覺真是溫馨。”韓玉說出了一點感慨。
靖影也放眼去望,不知道說什麼好。這竹屋,原本是韓玉的……
這時,珍珠端着茶點過來,擺在桌子上,又笑着道:“酒可以喝,但不能喝多知道嗎?”
兩人均輕點頭,笑,“放心,喝不醉的。”
“嗯。”珍珠滿意的點頭,去西屋裏拿酒。現在對這兩個男人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喝酒,她太舒心,太有成就感了。老實說今天回來的是靖影還好,其實幾個兄弟中,最能理解韓玉的畢竟還是靖影,靖影和韓玉的接觸最多,互相理解,他們也算是惺惺相惜,彼此對對方都有敬重之處,所以,氛圍還好的多,若是傲雪碰上了,定不會給韓玉好臉色看。
不一會兒,珍珠給他們擺上了酒,又回廚房熱火的炒菜,東兒則歡快的一直跟在她屁股後面。
先放了一盤花生米,兩個男人就着這點小菜,開始閑聊。
“孩子們大了,我們也一天天老了。”韓玉笑着望着門口玩耍的東兒,發感慨。
靖影淡漠的飲了杯酒,示意他也喝,“幸運的我們彼此的人生,還算圓滿。”
韓玉看向他。以靖影的性格,他真的覺得圓滿嗎?想起那時候他將他囚禁在牢中,折磨的半死不活,他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人,愛情純粹到歇斯底里不顧一切,到現在的能坦然與他共飲一杯酒,真是難以置信。
不知怎麼,兩個這樣關係的男人坐在一起,還是免不了要談有關他們共同的女人的事。“曲琮……是去讀書了嗎?”旁敲側擊的開話題。
靖影是何等敏銳之人,一聽就知道他的意思,“以我這個哥哥對他的了解,他做不做官,無有區別。”
韓玉面色一變,靖影這是輕描淡寫的嘲諷他的計謀么?關鍵,重點是,靖影的話向來舉足輕重,不會妄言,所以這意思,曲琮……真的很危險?
但是,如果自己都沒信心,如果不去試,難道要坐以待斃嗎?“年少輕狂,眼界寬了,許是影響心志的。”
靖影輕輕一笑,略帶嗤笑。也許他真的是兄弟們中,在珍珠心裏的份量最重的,所以,每個人都來探他的口風,都期望在情敵面前,他能獨擋一面。他很感謝他們都如此看得起他,但都指望他,他壓力太大,好不。
畢竟,他看開不代表他喜歡,他們每提一次,都是對他的凌遲!
“有些東西,不是靠外界的力量,關鍵是局中的兩個人。其實,置身事外也是另一種風景。”靖影影影綽綽的說著,正巧珍珠又端了一盤菜,他就順勢轉了話題,“珍珠這個菜做的很合口,你嘗嘗看。”
“哦,好。”還在琢磨他的話的韓玉,也只得暫時收起思緒,配合的夾了份菜,含在口中,竟是怎麼也品不出是什麼味兒,只能敷衍着道:“很好吃,珍珠的手藝很好。”
靖影微微一笑,又飲了杯酒,只是微顰的眉心,顯示着他心境的沉重。
兩人又陷入沉默。
韓玉有些失望,甚至有些惶恐,他本就沒有資格參與珍珠和小五的事,如果連靖影都讓其順其發展的話,那不是很危險?若曲琮不喜歡珍珠就毫無可怕的了,可是偏偏這個年紀最大的障礙,因了曲琮的愛慕而變得薄淺了,怎不讓人憂心?
“東兒!來,吃飯。”在珍珠清朗的喚聲中,僵硬的氣氛緩和。
一轉眼,她已經炒好了一桌菜,得意的看了一圈,笑眼彎彎,“怎樣,很豐盛吧。”
“你辛苦了,快坐下。”韓玉略心疼的說。
靖影垂着眼帘,不作聲。雖然接受了韓玉,可是當著他的面秀恩愛他是不爽的。
“我要和娘親坐在一起。”幸好東兒的天真再次緩解了氣氛。
“來來,你坐在這兒。”珍珠給他搬好了椅子,將碗筷放到他面前,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吃吧。”
“謝謝娘親。”東兒乖乖應。
相對於他們家的阿寶,東兒確實有教養些,靖影心裏怪怪的感覺。
以前,他們也坐在一起吃過飯,但都不是什麼正式的,所以今天這麼坐着,難免會有些尷尬,珍珠理解,可是已經很難得了,她笑盈盈的給他們分別倒酒,還一邊叮嚀,“一次喝半杯,要多吃飯不能只喝酒,還有,我做這麼多菜,你們不能浪費哦。”
她的熱情自然,一視同仁,消化不少尷尬的氛圍。兩個男人,也願意順桿而下。
特別是有東兒的童言無忌,於是接下來,用餐的過程還算愉快,時不時也能歡聲笑語。
韓玉心裏漸漸開懷,其實他很想有一天能融入這個家,這幾兄弟不再將他當外人甚至是情敵,並不是他這個一國之君有多卑微,畢竟,後半生他還將要守着珍珠,為了珍珠才不得不與這些男人做“兄弟”,可既然要做兄弟了,自然是和平共處比較好,這樣,他們的日子才會過的安怡,珍珠才會高興。
所以想起靖影一開始說的自家人,真的讓他有感動到。
在靖影的大度下,韓玉父子在這個家的彆扭感覺漸漸消散,韓玉能放開懷與靖影談生活,談朝中一些事,談官商的事,氣氛融洽和諧。
靖影也漸漸對東兒一聲聲的“娘親”習慣了,再想想這孩子雖貴為太子,可不能如阿寶那般守於珍珠膝下,倒也有其可憐之處,不由看東兒的眼神也柔和了。
韓玉察覺,更加從心中佩服敬重靖影。
沒有靖影,就沒有他們父子的今天。
兩個男人之間的這點彎彎曲曲,做為主角的珍珠,自然看的一點不落,但她不點破,一直很開心的和東兒吃玩。在這樣的家庭中她早就得出了經驗,兄弟們的小醋只要不鬧僵,就隨他們去,她越去管去在意,事情就會越僵,反而裝不知道或者從中調劑就能淡化矛盾,甚至轉為和好,這才是為妻之道。
融洽的時間過的比較快,兩人喝了不少酒,桌上也只剩殘羹冷炙,東兒的時鐘被打亂,這會兒有點困,趴在珍珠懷裏撒嬌,“娘親……我睏乏了。”
“東兒,不能睡,我們現在要走了。”韓玉趕緊接話,並上前要將東兒從珍珠懷中抱出。
東兒突然鬧起來,在珍珠懷裏掙扎,不肯走,“不要不要……我要娘親抱!”
“東兒!”韓玉板起臉。
“算了,韓玉,我哄他在阿寶屋裏歇一會兒……”珍珠扶抱着東兒站起身。
“珍珠,不行……”韓玉一臉的緊張,特別顧及靖影。
靖影則坐在原處視若無睹。
珍珠也知道韓玉的擔心,正想安慰他,就突然聽到一陣馬車聲,不由詫異,這時間還早啊。幾人聽到聲音也都轉過臉去看,只見,一柄刀熟練的勾掉了門拴,門開了,兩個挺拔英俊的少年一前一後踏進門來。
正是曲琮和阿布。
珍珠秀眉微顰,這下是不是要熱鬧了?
正笑盈盈的曲琮,在一抬頭看到一屋子探頭探腦的人,特別是那兩個不素之客時,瞬間,繃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