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離開（一）
剛走出公安局，她就惡狠狠地打了一個電話，是給市早報主編的電話。
“喂，主編嗎？那些照片待會我會電郵過去，這期頭條，保准你賺發。”微眯的眼裏得意一笑，那些全是林強手機里許雨楠被欺負的裸照。可是剛掛斷電話，迎面卻來了幾個男人把她圍住，將人拖到了一個衚衕里。
幾個男人身材很健碩，個個眼裏放着精光，林芬有些害怕，哆嗦，“你，你們想幹嘛？”
她害怕地躲閃，可是那幾個男人不由分說，一齊衝上來，一個捂住她的嘴巴，另幾個就開始粗魯地扒着她身上的衣服，不一會兒，林芬就只剩下上身的內衣和下身的內褲。
她想喊叫，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男人們賊笑着，卻並沒有對她做任何，也沒過多言語，其中一個男人從包里拿出一個照相機，對着全身裸露的林芬拍了好幾張照片。
“呸！”三下五除二，一行人玩事，就趕緊匆匆離開。
不遠處，黑色凱迪拉克內，藍如俊摘下黑色墨鏡，拔下遠程竊聽器，撥通了一個號碼。
“環球快報，最新艷照，十分鐘后賣給你。”
他得意地笑着，誰說他只是胡鬧？腳下一用力，車子立刻飛速奔馳，他瞥視了眼衚衕里正局促寸步難行的人，笑地更加燦爛。
與此同時，病房內的人已經慢慢蘇醒，她被剛才的事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可是麻醉劑藥性還沒過，頭還有些痛。
眼淚吧嗒就流下，現在的她感覺自己很臟，可能這輩子都配不上他了。她恨自己，這麼懦弱的自己！
四周是空蕩蕩白白一片，她忽然有了想死的念頭，可是身體太脆弱了，根本起身不了。眼睛忽然瞥向了旁邊的水果刀，她笑笑，伸手攀上去，握在手裏，死，也許是最大的解脫，再也不用拖累誰了，五年前，她不就該死掉的么？
冰涼的刀子，溫熱的血，一滴一滴。滴答滴答。
門哐當開了，她以為是高盛風來了，可是視線模糊了，因為，她再也沒有力氣，去說一聲她愛他了。
“你是瘋了嗎？這麼作踐自己？難道除了折磨人，你就不能讓風省心？”進來的是高夫人，高盛風跟着李檢察官回檢察院后，她就一個人偷偷過來了。
可是眼前的情景，她趕緊喊了護士。
許雨楠再次被搶救了過來，屋子裏重新恢復安靜，只是高夫人坐在床頭，此時她的心情非常複雜，她看着床上始終不肯說一個字的人，語氣稍微溫和了點。
伸手從皮夾子裏拿出一張發票，遞給假裝看閉眼的許雨楠。
“這裏是三百萬美金，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這麼落井下石，還要趕你走，可是你知道嗎？你就是個累贅，為了你，風得罪了林氏的少爺，我為了平息，就答應收購林氏在美國的公司，那個公司都快要倒閉了，可是林氏在歐洲的企業還很強，我們高家和他們是一榮俱榮的關係，所以，我求你，離開風，你不是想留學么？我可以讓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高夫人的語氣是重未有過的溫柔，其實她心裏也有點同情眼前這個女孩了，太過柔弱，需要人保護，可是家族和企業，她只好如此選擇。
沉默的人總算看了眼高夫人，她的心很酸痛，可是嘴角卻是苦笑。
“我知道了，下個月，我就會去米蘭，您的錢我不要。”許雨楠堅定着，這是第一次，她覺得自己這樣被人看不起。
“不能等下個月，要現在，風為了你的案子，不久就會鬧得滿城風雨了，林強絕對不能被判刑！”高夫人很激動，手已經握住了許雨楠的手。
許雨楠的眼睛瞥視着那雙看似溫暖的手，心裏卻覺得苦澀好笑，只是她強忍着淚，附加在她身上的所有除了承受，還能怎樣，手腕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死？她覺得既然死不了，不如就賴活着。
“我不能失去他。”許雨楠抽出手，語氣很輕。
高夫人一聽，本是想發怒的，卻忍了下來，又笑道，“風需要一個強勢的女人來幫助她，他需要一個有家世，有權利的強悍女人。”
許雨楠悶嗯了聲，“然後呢？”
“所以，我在乎的不是人本身。”高夫人優雅地笑着，站起就要離開。
“我懂了，你放心。我會走，而且也會回來！”許雨楠緊握住拳頭，看着傷口處滲出的血跡。
“那就好。”高夫人並沒回頭。
“錢你拿走，我不需要。”
高夫人笑笑，“不要就撕了，反正我這裏都有記錄。”
……
城環球快報效率很快，很快大街小巷報紙頭條都可以看到：女律師街頭脫衣，風化不及風光。
林芬給自己秘書打了電話，帶着毛巾帽子和墨鏡才擺脫了人群的目光，上了車，惡狠狠一把就給了自己秘書一耳瓜子。
“飯桶，我等你等死了，你是想讓我當眾出醜是不是，不想干就別幹了！”
那個助理捂着臉，是個大學剛畢業的學生，性子好，忍了下來，只是不住的道歉。
“給我查查說做的，讓她死無全屍！”
藍如俊的車子一直在街上遊盪，看到目的達到了，會心一笑，他抓住手裏的一份報紙，把這個拿給楠看，她一定會心情大好的。
可是，病房裏，許雨楠已經梳洗好，她去前台辦了出院手續，並把那張支票留下，吩咐交給待會來探望的高盛風。
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發現其實這個城市對於她來說很陌生，
車龍馬水的街道，居然沒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肚子現在又咕隆地厲害，她看看不遠處的一家普通快餐店，又摸了摸袋子裏的幾百塊錢。咽了咽口水，轉頭向一家包子鋪走去。
“老闆，我要一個包子。”她看着白花花的包子，其實平常她不愛吃這些，可是眼下要找旅館安頓，是她想證明一切的，雖然現在很迷茫，可是她絕對不要放棄。
“哥，你看那個妞不錯，屁股挺翹。”不遠處，兩個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正盯着那邊的許雨楠，打着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