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恍然失憶

“靈萱……”雲飛羽的嘴裏無意識地不停念着這兩個字。

百里婉霜也不禁重複着：“靈萱？靈萱是誰？”

她站起身來使勁的伸了伸懶腰，對着榻上躺着雲飛羽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了？為什麼還是不肯醒過來呢？”

“靈萱……”又是一陣響亮的吼叫聲，那聲音如鑼鼓一般的響亮，不禁惹得屋外的鳥紛紛飛起來。

雲飛羽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莫名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印入眼帘的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少女，只見她穿着紫色羅蘭緊身袍袖上衣，下罩漂白煙紗散花裙，腰間用紅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宛如出落凡塵的仙女。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百里婉霜看到雲飛羽醒過來，不禁驚呼道。

“我……這……你……”是眼前突如其來的這一切讓雲飛羽搞不清楚？還是？他只看到眼前這個身穿紫衣的女孩臉上一直掛着天真無邪般的笑容，那笑容自然的就像是吃了蜜糖的小孩子。

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吞吞吐吐地的，百里婉霜不禁微微蹙眉問道：“你怎麼了？”

雲飛羽放眼望了一下整個房間裏竟只有眼前的這個女孩一人，然後問：“這裏是哪兒？”

“這裏是我家。”怕說得不夠明白，百里婉霜笑着補充上一句“我家就在百里奚。”

“百里奚？”雲飛羽再一次重複着這三個字，只覺得頭在嗡嗡的作響。

百里婉霜看着雲飛羽的眼眸，“我是在花蝶谷的溪邊遇見你的，謝謝你救了我。”

“謝我？”雲飛羽依舊是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對呀，我的名字叫百里婉霜，你可以叫我婉霜，你呢，你叫什麼名字？”百里婉霜一臉的天真無暇。

“我？我叫什麼？”雲飛羽使勁地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腦海里卻是空空的，除了像是有一隻蜜蜂在耳邊嗡嗡作響，記憶里什麼都沒有，難道是失憶了？

百里婉霜看着雲飛羽久久不說話，便問：“你怎麼了？”

雲飛羽愁眉緊蹙道：“我怎麼不記得了？我是誰？我叫什麼？”

看着雲飛羽的雙眉緊蹙，像是真的記不起來，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百里婉霜還是試探地微微挑眉問道：“你，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雲飛羽拚命地想要記起一些記憶深處的東西，可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是感覺一旦回想，頭便如同是被萬千之蟲子在啃噬一般，記憶仍是空白。

雲飛羽捂着頭，一臉痛苦的說道：“我的頭好痛。”

百里婉霜看着雲飛羽那痛苦的表情，心知他一定是真的失憶了，於是憐惜道：“既然想不起來，那就暫時別想了。”

說話間，百里川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霞光閣，他的腳步匆忙尤如行雲流水般之快地來到了百里婉霜的跟前，斥責道：“婉霜，你怎麼不聽爹的話？”

百里婉霜低聲道：“爹爹，是這樣子的，我看他也並不像是什麼壞人，再說他好像也失憶了，對於以前的事情都記不得了。”

“是嗎？”百里川略帶疑惑的走到榻前看着雲飛羽的眼睛，發覺他的眼神里透露着一分淡定及沉着，不嬌柔亦不做作，看不出是那種善於說謊的人。

雲飛羽的眼神沒有閃躲過，百里川略帶試探地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雲飛羽點了點頭。

百里川仔細地端詳了一下眼前這個身着奇裝怪服的男子，發現在他的眉宇間還透露着一份英氣，知道此人絕非等閑之輩，定是天命不凡。

百里婉霜見爹爹一直盯着榻上的那個男子卻遲遲都不說話，便將他拉到一邊，央求道：“爹爹，反正他現在也都已經失憶了，要不爹爹您就收他為您的徒弟吧？您不是說一直都找不到第三個適合當徒弟的人選嗎？我看他就可以。”

“這？”百里川暗思道：“看眼前的這個人就知道並不是普通人，而是那種可以顛覆國家，主導江山的奇人謀士，若是向善則好，若是為惡就糟了。”

看百里川沒有答應，百里婉霜便撒嬌道：“爹爹，您就答應吧，再說是他救了女兒的性命的，要不是他，我早就已經死了。”

“那好吧，就暫時留他在我們百里奚村吧。”說完百里川走到雲飛羽的面前，問道：“你可願意拜我百里川為師，做我的弟子。”

雲飛羽爽快答道：“願意！”

百里川臉色凝重道：“那好，既然如今你已經失憶，或許這是天意，婉霜說你是從天而降，那我就給你起一個名字，就叫范蠡。”

“范蠡？”雲飛羽默默地念了念這兩個字，似乎很熟悉卻又很陌生。

百里婉霜在一邊拍手道：“范蠡，好啊，對了，爹爹那我以後是不是也要叫范蠡為師哥呢？”

“這？”百里川笑道：“論年歲，范蠡他比你大，叫一聲師哥那也是應該的。”

百里婉霜走到雲飛羽的面前，柔聲道：“范蠡，以後你就是我的師哥了。”

雲飛羽微微的點頭道：“嗯。”

臨行時，百里川囑咐道：“婉霜，這些天，你就留在霞光閣好好地照顧范蠡，待他的身體完全的好了之後再拜入我百里的門下當弟子。”

百里婉霜答道：“爹爹，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