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野木瓜噬血蜂
過不多時,許姓老者和尤綵衣幾人急匆匆地走進了礦洞,許姓老者一眼看見眾人圍住的妖獸屍體便大叫一聲:“六爪刀螂,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WENxueMI。cOm”
眾人一見許姓老者滿臉不信的神色,紛紛問道:“許師兄,你認得這個妖獸?”
許姓老者一聲苦笑,凝眉沉思了片刻,才道:“這種妖獸可是非常的厲害,六條前爪猶如六柄長刀,很多護體法器都抵抗不住,這傢伙飛行還快,比一般築基期修士都快捷的多,而且頗有心智,若是在曠野之處遇到這妖獸,恐怕十來個築基期修士也不是它的對手。”
眾人都哦了一聲,暗自慶幸這妖獸追進礦洞中,卡在了通道里,要不然可沒有這麼容易就滅殺此怪的。這時早有聚氣期弟子把屍體都搬到了大廳,並稍作整理準備明早就送回宗門,許姓老者看了眼屍體,嘆了口氣,搖搖頭沒有說什麼,眾人見了也都心下黯然,季雲宗好些年來也沒一同隕落過這麼多築基期修士。一同前來的十八個築基期修士竟死了四人,而且還有錢姓女子和宣瞱至今未回。
徐姓老者說道:“鄭師弟,你看大家都在這,咱們就商量下吧,事情有變,下一步咱們是繼續駐守還是撤回宗門我可是也拿不定主意了。”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都議論紛紛,木桐趁機看了看六爪刀螂的屍身,那眼瞼上分明留下了自己飛針法術的痕迹,不過看起來並沒有真正威脅到妖獸,這個六爪刀螂的身體真是相當的強悍。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許姓老者和鄭丘和低聲商量了起來。末了,許姓老者示意眾人安靜下來,說道:“諸位師弟,這次宗門交待我帶隊防衛這東嶺仙礦,奈何我年老神衰,不堪重用,竟然頭一天就折損了四位師弟,哎,讓我回去如何向宗門交待啊。”說著竟然有些唏噓。眾人也有些黯然。
許姓老者又道:“我剛才和鄭師弟商量了一下,也有些決定,不過還是徵詢下諸位的意見,是守是撤,大家說說吧。”
這麼一來倒立刻鴉雀無聲了,當前卻是兩難,這東嶺仙礦是宗門最看重的仙石來源,如果棄守這麼多築基期修士回去該如何交待,如果繼續堅持,如果再折損人手,那麼恐怕任誰都難以接受,而且情況實在不明,不知這隻妖獸究竟什麼來歷。
只見李修遠緩步走出,倒背雙手,目光巡視了一番,說道:“依我之意就該堅守,咱們修仙之人,逆天行事,走的是百折不饒之路,如遇小小風險就此退縮,對心境大有影響,以後修仙之路也更難了,再說任何宗門打下一番基業都歷經數代先賢嘔心泣血,如果偶遇挫折便讓步,咱們季雲宗今後如何立足於修仙界。咱們也對不起宗門的前輩。”說完便巡視一番,神情頗為激昂,當下數人便微微點頭,對李修遠的說辭頗為認同。連木桐一聽之後都覺得很有道理。
見其他人無話,鄭丘咳嗽了一聲,說道:“還有哪位師兄弟有話要說。”說著卻向木桐連連使眼色。
木桐知道對方的意思,不情願地走出來,說道:“諸位師兄,小弟想說兩句。”他本來就年輕,又是新進階築基,和其中很多人都不熟悉,本來不善言辭,這時被鄭丘趕鴨子上架,心裏對鄭丘一陣埋怨。眾人見這個新進階的小師弟有話要說,紛紛靜下來,想聽聽他怎麼說。
木桐倒真的仔細想了想,組織了下言辭,向眾人拱了拱手,說道:“我看咱們還是撤回宗門較好。一隻妖獸就讓咱們難於應付,如果再有其他妖獸恐怕連逃也逃不掉了,現在保存實力撤回宗門還來得及。”
沒等木桐說完,一個葛姓青年笑道:“小師弟不是害怕了吧。”說著有幾個修士笑出聲來。
木桐實在沒有應對場面的經驗,尷尬地退了回去。那許姓老者便道:“既然如此,咱們在此堅守幾日,如果再有變故,再做商議。這樣吧,駐守弟子全體回縮到礦洞內防守,離山巡查的修士變成兩組,每組八人只在天明的時候巡查,不得分散。”說著轉頭對鄭丘道:“鄭師弟,你看這樣可好。”
鄭丘只好點點頭。
當下許姓老者又詳細安排一番,最後接過身邊一聚氣期弟子遞過來的獸皮袋,看了兩眼,說道:“這些六爪刀螂的材料就先放在我這裏,待回宗后交給宗門處理,諸位沒什麼意見吧。”
提到從妖獸身上剝下的材料,諸人都雙眼放光,明顯從這隻六爪刀螂身上剝下的材料十分珍貴,可許姓老者這麼說,眾人倒也不能說反對。
眾人都親見妖獸的厲害,紛紛動手在各處通道布下防衛措施,木桐未曾修習過禁製法術,也就只能留在大廳,許姓老者趁機向木桐詢問離山巡邏遇敵的細節,木桐當下也毫無遺漏地述說了一遍。許姓老者聽了正嘆氣,礦洞一個入口處傳來一陣破空之聲,卻見兩道人影快速走了進來,正是宣瞱和那錢姓女子兩人。廳內諸人一見兩人安然無恙,自然有一番欣喜,便有人迎上前詢問。
宣瞱和錢姓女子見眾人神情有異,不知為何,只說剛剛巡視歸來,並未見到異常。許姓老者一聽臉露苦笑,有人把情況和兩人一說,兩人不由得驚異半晌。
木桐打量宣瞱和錢姓女子,忽然感覺宣瞱有些神色緊張,眼光閃爍,似乎不大對頭。
很快眾人便匆匆在礦洞各處入口都佈置了數道禁制,然後安排了巡視的人手。木桐本想找地方修習下自己的飛針法術,見鄭丘悄悄給自己打了個眼色,便裝作若無其事地跟在了鄭丘身後,向礦洞中僻靜之處走去。見四下無人,鄭丘回過身來,把一張地圖塞到木桐手中,低聲道:“這是此地隱藏暗道的地圖,你收好,或許用的上。”
木桐臉露感激之色,點點頭。
鄭丘卻又一臉怒氣地訓斥道:“剛才大廳里的那番話,你說的真是莫名其妙。”
木桐只有苦笑。
鄭丘道:“好了。從現在起,你四處走走,多多留意下各處入口的動靜。”見木桐點頭應聲,揮手道:“走吧。”
這位大師兄和木桐師尊七妙真人倒是有幾分相似,言語無趣,臉色冷冰,總是教訓人的口吻。木桐心中不以為然,臉上卻表現得十分敬重,連聲答應。木桐雖然沒把鄭丘放在心上,不過倒也認真轉了轉各處礦洞入口。在木桐看來,今天的事情實在有些詭異,事情來由難以解釋明白,讓人感到隱隱地不安。這礦洞很是巨大,多年下來,通道縱橫,木桐按照密道地圖仔細搜尋,一個一個密道入口慢慢查看,費了好長時間才只探明了三四條密道的情況,不知道地圖是什麼時候繪製而成,其中一條密道已經被堵得死死的。
就在木桐尋找其他密道的時候,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讓木桐警覺了起來,木桐連忙隱匿起身形,小心地走向聲音之處查看。走動了幾步,木桐站在四五條通道的岔口處,四下凝神觀看,沒發現什麼異常,連窸窸窣窣的聲音也聽不見了,只空氣中有一些香甜清新的氣味,木桐怕氣味有異,立刻屏住口鼻,卻想起來這種氣味明明就是此地很平常的一種山野木瓜的氣味,自己小時候滿山林瘋跑,常常能摘到一飽口福的,不過這個氣味出現在這裏就有點奇怪了,莫非哪個無聊的修士把野木瓜帶進礦洞解饞?木桐在附近的洞**轉了轉,終於在一個角落發現了一隻野木瓜,細看之下,整個木瓜上有無數細小的孔洞,似乎被野蜂螞蟻啃食過一般。木桐還待仔細觀看,忽然遠處傳來數聲慘呼,接着傳來一聲巨響,礦洞一陣晃動,然後又一聲痛苦的慘叫。
事起突然,木桐沒敢輕舉妄動,隱匿在角落裏靜觀其變。這麼大動靜,不會沒人發覺的。這時遠處的另兩個方位又傳來驚叫和呼喝的聲音,各處都有人來回跑動,混雜着各種法術的動靜。
木桐剛想過去看個究竟,這時一個人悄悄地走了過來,四下打量一番,卻沒有發現木桐,那人徑直來到放置木瓜的所在,手一伸噴出一股火焰,把木瓜燒成灰燼,然後若無其事地四下打量一番,才向出事的方向跑去。木桐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此人正是和錢姓女子一同歸來的宣瞱,木桐略一思索,繞了一個圈子,跑向出事的地點。
礦洞中一個尋常的通道盡頭,被人用法術轟得一塌糊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什麼東西燒焦的氣味,尤綵衣沉着臉迎面從木桐身邊跑過去,還有幾個修士駐足觀看,李修遠和鄭丘正在一起低聲商議。木桐走了過去,見到地面上躺着一具屍體,渾身血污,面目猙獰,正是那個駐守此地的王姓中年修士。木桐一陣心悸,細細觀看,卻見屍體上各處有很多小指粗細的小洞,似乎被什麼東西從體內咬破皮肉而出。再看鄭丘手中正拿着兩隻小手指大小的赤紅色的殘破的巨蜂屍體。
李修遠問道:“許師兄來過了嗎?這是什麼毒蜂,這麼厲害。”
木桐正要把方才所見之事,找機會告訴鄭丘,鄭丘只冷冰冰丟下一句:“咱們回頭再商議。”轉身就匆匆走了。
李修遠卻沒生氣,輕笑了一聲,蹲下來仔細查看屍體各處一番。木桐想了想還是順着鄭丘的方向追了過去,走過兩個岔口,聽見前面有亂鬨哄的說話聲,木桐連忙走過去,只見四個人圍在一起,卻沒有鄭丘和尤綵衣,只有宣瞱和錢姓女子站在許姓老者身邊,兩人都面帶憂色地看着地面,還有一人蹲着為躺在地上的一人塗抹藥物。木桐湊上前去,傷者同樣身上有兩處血洞,只是看起來傷勢不十分厲害。在四周散落十數段巨蜂的殘骸,七零八落。
許姓老者此時臉色陰沉,雙眉緊皺,似乎正苦苦思索。
塗抹藥物那人收起藥瓶,站起身來,恭敬地道:“稟告師叔,張師叔不要緊了,這噬血蜂似乎毒性不強,只是口器鋒利,又毫無聲息,常常鑽進人身體內吸食內臟,好在張師叔沒傷到要害,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許姓老者點點頭道:“好,辛苦你了,你馬上把張師弟送到大廳,好生照顧。”
回頭又對木桐和宣瞱道:“請兩位師弟召集大家,咱們在大廳商議一下。”
木桐和宣瞱點頭道:“是,師兄。”然後分頭而去。
許姓老者待兩人走遠,低聲向錢姓女子詢問了什麼,錢姓女子臉色一驚,然後神態誠懇地低聲作答。兩人又交談了數句,許姓老者似乎毫無收穫,兩人才一前一後向大廳方向離去。
這時,一隻赤紅色毒蜂從角落裏悄無聲息地轉了出來,似乎盯着兩人離去的方向看了看,身上八隻透明般的薄翅只輕輕一振便頓時出現在通道的另一頭,再一振便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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