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淪落賭場為仆
木桐似乎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賭場什麼的,怎麼這麼多人?”
多子臉色一愣,隨後笑道:“這個賭錢也是很有講究的,如果運氣來了,說不定就能發筆小財,林大哥,不如咱們進去看看?”
木桐一副為難的模樣,說道:“我哪會賭啊,進去不是給人送錢去了。”
多子心下暗罵,心想看你模樣一心想進去賭錢,還裝模作樣,說道:“放心吧,我倒是會幾手,沒事的,就算不贏,怎麼也不會輸的精光。”
木桐見多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心想這個小夥計真是既好嫖又好賭,那張豐真是瞎了眼睛,還這麼信任他。可轉念一想,又心下釋然,這樣的人才好控制,而且一旦什麼事情有所泄露,殺了也毫不可惜。
見木桐沒有異議,當下多子大模大樣的往裏就走,木桐抬頭看了看那塊寫着“聚寶居”的牌匾,似乎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
這聚寶居里倒是十分寬大明亮,不僅來往之人都衣冠楚楚,賭場的夥計也是穿着得體,更有侍女穿梭往來為客人兌換銀錢籌碼,可見來這裏賭錢的也不是一般尋常百姓。早有門口的夥計迎上來,伸手攔住兩人,直到多子從懷中摸出萬寶堂的牌子遞了過去,那夥計才一臉訝色瞧了瞧木桐,躬身放行。
走進賭廳,多子眼睛發亮,似乎連腰桿也直了幾分。打個響指叫過侍女表示兌換籌碼后,回頭換做一副笑臉跟在木桐身邊,不停地把賭場的玩法和規矩解釋給木桐聽。木桐把籌碼撥出一半交給多子,見多子臉顯疑問,只點頭笑了笑。那多子知道分一半籌碼交給自己來賭,不由得心癢難抑,略微給木桐陪個笑臉,就轉身扎進就近的賭桌。木桐在旁邊看了一會,很快就知道了其中的玩法,再看那多子已經是全神貫注,一臉興奮之意,身前的籌碼也是多了不少,顯然是贏了。
木桐眼光四處一轉,發現樓上似乎人少些,裝飾似乎也更堂皇,便信步走了上去。二樓的賭廳似乎是專為一些豪客準備的,不僅人很少,在一旁侍立的侍女也更加俊俏。一個押大小的賭局人數不少,卻正好有個空位,木桐走上前,略打量下就在空位坐了下去。那莊家和賭客都打量了木桐一眼,臉顯訝色,看木桐的打扮分明是一個窮書生,都臉露譏笑。在這賭場裏,一些書生變賣家產,奮力一搏的情況也是有的。木桐旁邊的富商打扮的中年人更是把椅子搬了搬,咧了咧嘴似笑非笑。
莊家搖了骰子下來,就等賭客下注,桌上七八個人有的壓小,有的壓大,有幾個更是壓在點子上,只有木桐緊盯骰盅,似乎猶豫不定,見木桐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場上眾人都啞然失笑。沒人注意到這時木桐眼中微光流轉數下,隨後恢復了常態,木桐把所有籌碼都壓在了十二點上。見眾人下注完畢,莊家輕輕揭開骰盅,裏面三粒骰子赫然是三四五點,和起來正好十二點。當下莊家陪了籌碼,有的就多看了木桐兩眼,有的則暗道這窮小子倒是走運。
接連下來幾把,每次木桐都能准準的壓中,這時所有的賭客看着木桐的眼神不再是嘲諷,而是驚愕了,接下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該如何去做了,都等木桐下注畢,然後紛紛把籌碼壓在木桐壓的點子上。隨後幾把下來,木桐每次都把所有的籌碼一次壓上,其餘眾人也是紛紛加大籌碼,那莊家眼見陪得越來越大,很快就額頭見汗,趁眾人不注意,連連對旁邊的一個夥計猛打顏色,那夥計見況趕緊悄悄地走開了。
這一切都被木桐瞧在眼裏,不一會,一個神色木然的瘦小老頭走過來,替下了莊家,搖起了骰子,場上的賭客都知道事情有異,有的依舊毫不在意,有的則起身走了,要知道搖骰子壓大小,連續十餘把壓中也是有的,可木桐連續十餘把壓住點子,則萬萬不可能,賭場換人明顯是針對木桐。木桐見那瘦小老者搖過了骰子,似乎渾然不覺,依舊把所有籌碼壓了上去,剩下的幾位賭客都減少了籌碼。那瘦小老者見木桐下注眼中一亮,狠狠地打量了木桐兩眼,木桐雙眼緊盯骰盅,眉頭微微皺起,他分明看到裏面的骰子似乎微微動了動。那瘦小老者微一沉吟,慢慢地揭開骰盅,眾人見了紛紛長吁了一口氣,這次木桐依舊壓中。那瘦小老者賠了籌碼,嘴角似乎閃過一絲輕笑,不緊不慢地搖過骰子,靜等眾人下注。眾目睽睽之下,卻見木桐收起籌碼,起身走人了。
木桐走下樓,看了依舊沉浸在賭桌前的多子兩眼,微一皺眉,獨自一人離開了。
沒走多遠,木桐就發覺身後似乎有人跟蹤,木桐裝作毫不察覺,依舊不緊不慢,慢慢地自己走到一條僻靜的小巷裏,直到發現是條死胡同,才恍然大悟似的轉身想離開,不待木桐轉身,忽然竄出四五條人影來,一大塊黑布呼地罩在了木桐頭上,幾個大漢手腳麻利,幾下就把木桐捆成一團並綁住牙關,其中一個大漢,微一彎腰,扛起木桐,幾人飛快地離去,臨走其中一人還嘿嘿地輕笑了兩聲。
京城某個大宅院的一處房間,兩個護衛打扮的人把一個年輕人推搡了進來。只聽房間內一個女子甜膩說道:“混蛋,誰讓你們這麼對待這位公子的,真是粗魯,我叫你們把客人請來,你們不會請客的嗎?”兩個護衛聽了都微微躬身,除去那年輕人身上的繩索和頭罩,轉身站在一旁。木桐睜開眼來,看見一個成熟嫵媚的女子正一臉甜笑地站在面前,那女子微微施禮,隨手示意道:“貴客請坐。”
木桐微一皺眉,就在客座上坐了下來。那女子見況,一臉嫵媚地打量着木桐,笑容更甚,吃吃地笑道:“還不知公子怎麼稱呼呢?”
木桐:“林飛羽。”這是他和莫彤張豐早商量過的假名。
那女子笑道:“原來是林公子,方才多有冒犯,請大人大量,原諒了小女子可好。”
木桐臉色緩和了一些,只沉默不語,似乎心中正憤憤不平。那女子輕咳一聲道:“小女子先賠禮了。”說著起身地對木桐施禮賠罪。木桐微一遲疑,還是起身還了一禮。那女子見了,似乎感到十分滿意,嘴角微微露出笑意,正色道:“小女子乃是聚寶居的掌柜,大家給我薄面都叫我甜姐。實話實說,今天咱們都見到林公子賭骰子的手段,都敬佩不已。我見公子也是直爽之人,我就直說了,我看公子一介布衣,雖說不知有何營生,似乎並不十分如意吧,不如到我們聚寶居如何,公子如願意來我聚寶居,我們絕不虧待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木桐一聽,知道自己所料無錯,既然這個賭場是秦家的產業,那麼如果混入秦家,說不定能接觸到秦家的草藥行。雖說自己身懷各種靈符,不乏隱身符,可僅僅潛入秦家幾個倉庫何以尋找到凝神草,只有得到世俗的支持,不斷的在大量的草藥間搜尋,才有可能得手。自己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可恨那幾個綁架自己的大漢動手太重。
甜姐見木桐似有所思,低聲道:“林公子不會不知道我們聚寶居的主家是誰吧,如果林公子日後能得到我家主人賞識,別說身家富足,就是飛黃騰達只怕也不是難事。”
木桐裝作沉思了半晌,才說道:“我這麼點微末本事不知道能幹什麼?”
甜姐聽了一笑:“林公子這麼神奇的本事難道還怕無用武之地?怕只怕沒人賞識,如果日後咱們家主人用得到公子的時候,就是公子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木桐又故作沉吟一會,才勉強答應,甜姐滿意地點點頭,示意來人安排木桐起居諸多事宜,木桐則施禮告退。就在木桐前腳走出房間,從裏間轉出一個青年來,甜姐頭也不回,低聲道:“你看此人如何?”
那青年道:“這人雖說有點奇特的本事,也不至於如此拉攏吧。”
甜姐:“你知道什麼,這樣的人雖說本事不大,可他特異的本事卻是可遇不可求,咱們家大公子正需要多多招攬這樣的人才,他日用的上就能見奇效,就算用不上,咱們家難道還養不起?”
那青年道:“他的來歷咱們還不清楚,還要多加小心才好。”
甜姐微微一笑:“這個你就放心吧,這豐都還有什麼事能瞞的過咱們的眼睛。”
兩日後,聚寶居里多了一個木訥的青年,這人雖然經常面無表情立在賭場裏巡視,但向來少言寡語,倒也不招惹人注意,賭客只把他當做賭場裏尋常的看管場子的而已。木桐知道甜姐並沒有信任自己,遲遲沒把自己引見給她所謂的大公子,而那天隨自己來的小夥計多子也失蹤不見,恐怕也與甜姐大有關係,這樣一來,甜姐多半知道自己是出於萬寶堂的夥計,至於甜姐知道了多少自己的情況,木桐卻心中沒數。
整日裏木桐默默觀察進入賭場的各色人等,這裏往來達官貴人卻是不少,木桐從其中也注意到了幾個能和草藥沾上邊際的人物,其中一個白胖的壯年商人模樣的人木桐最是注意。這人三十不到,卻是一臉的富貴,只不過氣色很是不好,似乎心事重重,每日晚間必來二樓豪賭一場,有時大贏也是臉無喜色。直到有人叫出“仙枝堂王掌柜”,木桐這才猛然想起張豐曾經提過的豐都三大草藥行中其中就有仙枝堂,這時木桐不由得對此人大為關注。
這一日,木桐正在場子裏巡視,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公子閑庭信步地走了進來,木桐見了臉色一愣又是一喜隨後又裝作毫不在意起來,那人四處巡視一下,一眼就看見了木桐,臉上喜色一閃,卻見木桐似乎微微搖了搖頭,裝作沒看見一般,那青年嘴裏嘟囔了一句,就遠遠地走開了。那青年正是莫彤,見木桐的神色似乎不願與自己見面,自然知道木桐肯定是有所圖謀,在賭場裏略轉一下就離開了。
木桐微一尋思,知道莫彤一來是來尋找自己的行蹤,二來對方肯定也是沒有找到凝神草,所以並沒有要自己離開此地,可見這凝神草的確是難得之物,木桐不由得想到,就算自己二人呆在塵世數年找不到凝神草也是大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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