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

時間的沙漏沉澱着無法逃離的過往，記憶的雙手總是拾起那些明媚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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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枼沉魚，外婆說我長大以後必然會有沉魚落雁的姿色。我說我只想做一條自由的小魚。

“小魚，吃飯了，外婆做了番茄炒蛋。”叫我吃飯的是我的小姨，比我大12歲。今年大學剛畢業。

“哪裏蹭到的，臟死了，快洗洗吃飯。”

“好。”從小我就跟外婆小姨一起生活，沒有因為也沒有所以。

我的外婆是個特慈祥可親的人，鄰里鄰外的小孩都喜歡圍着她聽他講故事。還有一雙巧手，能做各式各樣的點心。

“小艾呀，你姐姐說要接小魚回去了，你看……”

“媽，姐姐早該接回去了，小魚都這麼大了，有了記性長大了可不好。”

“怎麼不好了，我們又沒虧待他。”

“媽，你不懂，小魚回去了你就保證能跟姐姐好好相處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姐每次來小魚都躲的像什麼似的。”外婆見小魚真是可憐。

“你姐只是聲音大了點，小魚他也是膽子小。”

“媽，就是這個問題了，小魚他是真的膽子小嗎。”

……

夜很靜

小艾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媽媽老了，照顧不了小魚多少時間了，而自己又被分配到了加拿大。要不是自己提出的要求，姐姐會接小魚回去嗎。都已經六年了，小魚從來都不問自己為什麼不能回家。

枼家客廳

枼父安靜地靠在真皮沙發上，看不出是喜是怒。枼母左手帶着玉手鐲，右手帶着金手鐲，脖子裏還圍了好幾圈的金項鏈。

“媽媽，我不肯哦。”枼小苕雖是對着枼母說，卻跑到了枼父懷裏撒嬌。因為她知道，在這個家裏爸爸才是能做主的人。才5歲大的枼子凌有保姆護着也來了客廳。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

“哇……”子凌怕是摔疼了，哭的很大聲，枼母皺起眉頭白了一眼保姆。

“怎麼看的，走，抱她走。”

枼父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你還哭，愛哭鬼，臟死了。”小苕見自己的妹妹哭的這麼大聲，母親又訓斥了一遍，也不耐煩的罵了一頓子凌。

保姆見大小姐都嫌煩了，趕緊抱着子凌出了客廳。這三小姐真是愛哭，一哭就眼淚鼻涕就上來，讓人看了真是丑，大小姐就不一樣了，長的乾乾淨淨，嘴巴甜的誰都喜歡。

“小苕，回房間去。”

“我不嘛，我不要，就是不要。爸爸不疼我了，爸爸不疼我了。”枼小苕說著就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

枼父終於有了表情了，帶着點溫柔，像個父親一樣的哄着枼小苕，這是枼父少之又少的父女之情。枼母見枼父這個樣子，揪着的心也放了下來。小苕的這一哭鬧還好沒讓枼父發起火來，看來接回小魚的事還是緩一緩吧。

“小苕乖，爸爸不會不疼你的，小魚回來后，爸爸答應你會像以前一樣疼你。”

“我不嘛，不嘛。”

“小苕不想見見自己的妹妹嗎。”

“我見過了，那個丑的，難看死了。”

“是嗎，那接回來吧，我枼林建的女兒怎麼可以養在外面。叫傭人們準備一下。”枼父突然地轉變讓枼母措手不及，更讓枼小苕呆若木雞。她到底是哪裏說錯了，會讓爸爸突然的轉變。

“恩，那我跟小艾說聲。讓她明天帶小魚過來。”

“都回去休息吧。”枼林建背着手見進書房，等待他的還有一連串的工作。

枼母拉着枼小苕回了房間，自己又給小艾打了個電話。

清晨的陽光真是惹人喜歡。

小艾今天早早的起來洗了衣服。做了早餐。

“小艾啊，怎麼這麼早，上班不是還早嗎？”

“媽。我今天開始不用去了，公司讓我放假幾天，過兩天就送我去加拿大。唉，對了，姐昨晚給我打電話了，說明天就接小魚回去。”

“你姐夫沒說什麼嗎？”

“姐夫能說什麼，自己的女兒難道會不要嗎。真不明白為什麼姐姐就是不願接小魚回去。老是說等段時間等段時間的，一等就是6年，今天是小魚生日。我想給她過完生日再讓他回去。”

“那小魚……”

“還不知道，小魚今天也不用去上學了，反正要換學校了。”

“昨天就被校長譴回來了，說是又在學校惡作劇了。沒敢跟你說。”

“什麼，小魚……”

小魚還窩在被窩裏睡大覺，正跟小矮人們玩的起勁，就被小艾掀掉了被子。小魚揉揉眼睛看見是小艾，輕輕一笑。

“小姨，等我一下，我馬上好。”小魚以為小艾是叫他起床上學的，早忘了昨天被校長親自送回家的事了。

“跟我說說，你昨天又做了什麼了。是欺負同學了還是帶同學逃課去了……”

……

小魚撅着小嘴不敢開口。

“小魚，明天回你媽媽那裏好嗎？”小艾有點不忍心，明明知道小魚在害怕，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她應該跟小苕一樣過着公主般的生活，接受更好的教育。如果現在不回去，以後就更沒有機會回去了。

“嗚，嗚……”

“小魚乖，不哭不哭。”小艾實在不忍心，抱着小魚哄着他。

“傻孩子，怎麼就哭了呢，回家不好嗎。那裏才是你的家啊，有小苕和子凌。”

“我要外婆，我要小姨。”

“傻孩子，你可以經常回來的呀。吶，小姨答應你，小姨跟外婆會去看你的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