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劍現身
眼看就到了年底,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為新年做準備,大街小巷充滿了喜喜洋洋的氣氛,紅紅的燈籠高高掛起,喜慶的對聯門旁貼就,卻偏偏有幾人愁悶苦臉,哀聲嘆氣,使得全家沒了過年的氣氛。
“努達海,你就真的那麼想和新月格格在一起?你難道忘記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皇家的奴才,現在卻妄想迎娶皇家格格,你把雁姬置於何地?你們結婚二十幾年,夫妻和睦,也算是錦瑟和鳴,如今卻要拋棄糟糠之妻么?”他他拉老夫人質問努達海。
雁姬一臉幽怨,含恨看着努達海,並沒有說什麼。
“額娘,你怎麼就不懂呢?我喜歡新月,而對雁姬,我除了說對不起,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努達海真誠地看着老夫人,轉而對雁姬道:“雁姬,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對你,真的沒有愛情,我尊重你,和你相敬如賓,但是,那不是愛情,我們不過是遵守父母之命才結合而成的,但是,那真的不是愛情,我和新月的感情,才是真正的愛情,沒有她,我活不下去了,雁姬,你不會介意的是不是?我們之間依舊可以相敬如賓,你能理解我是不是?”
“啪”一聲響亮的聲音響起,努達海臉上立即多出了五個指印,努達海登時愣住,不敢置信地看着雁姬,他沒想到一向溫柔的雁姬竟然出手打了自己。
雁姬怒目而視扯着自己衣服的努達海,緩緩站起身來,失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裏一片決絕:“努達海,既然你這麼喜歡新月,那我成全你,你想要新月,我也成全你,你不顧夫妻之情,不念母子之情,不念父子父女之情,你為了新月格格鬧得全家不得安寧,我成全你們,努達海,從今天起,我雁姬與你他他拉努達海再無半點瓜葛,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至於冀遠和格林,我會撫養他們成才,你再也不是他們的阿瑪,而他們再也沒有你這個父親,我明日便進宮向皇後娘娘請旨,從此以後咱們各不相干!”
“雁姬,你這是何苦,你這個樣子,讓我這個老婆子怎麼辦,孩子,聽話,老身知道你苦,是努達海對不起你,但是看在老身的面子上,先不要這麼急好不好。”他他拉老夫人知道雁姬苦,她沒想到努達海竟然如此混賬,起身拉住雁姬,柔聲相勸,“更何況,現在皇後娘娘身懷六甲,又是大過年的,哪裏有心思理會這些瑣事。”
“額娘。”雁姬撲倒在他他拉老夫人懷裏,委屈的淚水胸涌而下,再也止不住,自從努達海回來,她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努達海天天想着新月,整天愁眉苦臉,滿腹心事,她自然知道是和新月格格有關,苦口婆心地勸過幾次,可是徒勞無獲,竟然更加激發了努達海對新月的愛慕之情,努達海還口口聲聲斥責她不賢惠,不懂的愛情,最後終於忍無可忍,才在今天爆發出來。
“努達海,你若是還認老身為額娘,就聽老身一句勸,皇上斷斷不會允了你們的婚事,你進京當天,皇后把我和雁姬宣進宮,就是明確告訴老身,咱們的身份低微,皇家根本就不會允許這門親事,讓老身好好勸勸你,但是你執迷不悟,竟然淪陷到如此地步,現在老身給你兩條路,一是與老身和雁姬、冀遠及格林脫離關係,你和雁姬和離,以後你想怎樣老身也就無權過問,再者就是你斷了對新月的念頭,從此以後好好和雁姬過日子,你自己選。”
“額娘,雁姬,你們為什麼要逼我,你們怎麼就看不到我和新月美好的愛情呢,我和新月現在是誰也離不開誰了呀,額娘,你怎可如此殘忍,讓兒子做如此艱難的決定。”努達海一臉痛苦地看着他他拉老夫人。
“放肆,你——你——你——”他他拉老夫人氣的渾身顫抖,沒想到自家兒子竟然如此不知輕重,還為了不可能得到的新月頂撞自己,一口氣沒上來,竟然生生地暈了過去。
“額娘——”雁姬立即伸手扶住倒下來的老夫人,恨恨地看着如雕塑一般的努達海,把老夫人扶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把老夫人放下,不再理會呆愣中的努達海。
“老爺夫人,晴格格求見。”
“晴格格?太後身邊的晴格格?”努達海眼中放出喜悅的光芒。
“應該是。”
“請她去書房。”努達海欣喜道,立即起身向書房走去。
雁姬看着這樣的努達海。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
“晴格格,不知蒞臨寒舍有何吩咐?”努達海躬身行禮。
晴兒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的人,神色猶豫。
“你們都下去。”努達海擺手吩咐道。
看到書房內就剩下兩人,晴兒才鬆了一口氣,從懷裏拿出書信,遞給努達海。
努達海看完信,一臉陰鬱,再看看晴兒一臉關切的眼神,消除了最後的疑慮,顫聲道:“新月可好?”
“不好。”晴兒很認真地答道。
“她不好嗎?都是我害了她,她怎麼不好?是不是瘦了?在宮中是不是不習慣?是不是有人欺負她?”努達海焦急地抓住晴兒問道。
“她整天以淚洗面,的確瘦了不少。”晴兒眼神飄渺,彷彿回到了那天遇到新月時的情景。
新月一身孝服,仰頭望着天上的月亮,眼淚婆娑,楚楚可憐的樣子,晴兒情不自禁地走過去,想去勸勸那苦悶的女子,待走近了,才聽到那女子喃喃自語:“再也沒有人叫我月牙兒了,阿瑪,額娘,你們怎麼就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努達海,你究竟在哪裏?你難道忘記了我們的誓言,你忘記了月牙兒了嗎?”說著有事一陣哭泣。
晴兒走過去相勸,新月就把她和努達海的愛情全盤托出,讓晴兒聽了好生感動,於是便和新月成了好朋友,這次奉命出宮,便替好友帶來了書信。
“努達海,新月還是惦記着你的,我的時間也不多,你有什麼要說的話或者要寫點什麼,讓我帶過去嗎?”晴兒有些焦急,卻也是一貫的低聲細語。
“哦,晴格格請稍等。”努達海轉身到書案前,奮筆疾書。
晴兒高興地拿着書信做在馬車上,她彷彿能看到新月看到書信時的興奮。
“格格,金鎖姑娘說在會賓集合。”
“嗯,那就去會賓。”晴兒皺眉,明明她才是格格,可是現在老佛爺現在偏偏喜歡那個小小的宮女,自己都要受氣。
會賓是永琪的產業,自從見棄於胤禛,永琪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他認為只要有小燕子在身邊就足夠了,如今的會賓也是小燕子的主意,小燕子愛熱鬧,央求永琪開了會賓,讓柳青柳紅和大雜院的小鴿子等人幫忙,有事沒事就能打上兩架,所以會賓的生意並不多好,永琪又不善經營,再加上永琪的縱容,小燕子更加無法無天。
晴兒在二的雅間找到弘曆,看到屋裏的永琪和福爾康倒是有絲驚訝,但很快轉為驚喜,只是他們對‘金鎖’恭敬的態度讓晴兒很是不爽。
“書畫琴棋詩酒花,當年件件不離他,如今五事皆更變,簫劍江山詩酒茶!”下一僅有的客人拿筷子敲着狼藉的桌子,高聲吟道。
“皇——額,這人氣度不凡,不知是何許人物。”永琪看着下的人。
“我才不管他是什麼人呢,我只對他身邊的簫和劍感興趣。”小燕子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興奮道。
“一簫一劍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壺!兩腳踏翻塵世路,以天為蓋地為廬!”下那人繼續吟唱。
“這人出口成章,竟然有如此才華,真的令人嘆服。”晴兒兩眼放光,眼睛鎖定下那人,欽佩道。
“我要去結識一下。”福爾康站起身,傲然道。
“我們也去,我們也去。”小燕子蹦躂過來,抓住永琪的胳膊道。
“我也要去。”晴兒一臉嚮往。
只有弘曆皺眉,但考慮到如今自己的身份,也沒什麼好怕的,說不定還能得到一個得力的助手呢。
所以眾人欣然前往結交下氣度不凡的客人。
“在下簫劍,是這支簫的簫,這把劍的劍。”簫劍吟唱那首讓他人為自己寫的詩,本來就是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現在自然高興結交。
“好一個簫劍,在下福爾康,這是五阿哥永琪,這是……”福爾康朗聲介紹,一點一不顧及掩飾身份。
簫劍一一打過招呼,在小燕子身上停留的時間長久,細細打量小燕子,小燕子粗神經地任其打量,弄的永琪很是不爽,最後簫劍看到晴兒,竟然呆愣住,沒想到皇族中竟然有着般溫婉、和氣的女子,一時間竟然看愣了。
晴兒臉色微紅,害羞地地下頭。
這種嬌羞的樣子,更是讓簫劍側目,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最後幾人歡聚一堂,重新上菜吃飯,席間,簫劍對小燕子極其寵溺,弄的永琪極其不爽,頻頻皺眉,偏偏小燕子和簫劍很是投機,相談甚歡。
晴兒含羞帶怯,默默吃飯,眼睛時不時地瞟向簫劍,每次都碰上簫劍灼熱的目光,弄的晴兒滿臉羞紅,一頓飯下來,晴兒芳心暗許,簫劍暗示一見傾心。
到了傍晚,弘曆才和晴兒回宮。簫劍自然而然地住在會賓。
晴兒高高興興地回宮,興奮地把努達海的書信交給新月,沒想到卻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老佛爺和皇上商議,把晴兒賜婚給富察浩禎。
晴兒心中鬱悶,她覺得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自己剛剛芳心暗許,找到自己傾心的人,如今卻要被迫嫁給自己沒見過面的富察浩禎,心中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相求老佛爺收回成命,沒想到老佛爺給的回答是:“聖旨已下。”
這讓晴兒悲痛欲絕,只能去找新月訴苦,新月和晴兒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