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君韓和李君嶸沒有想到會有人敢進來這裏,何況進來的人還是剛才他們一直觀看的少年,一時之間愣住了。
但李君韓畢竟不是一般人,很快就回過神來。冷冷地打量着少年,眼裏有着濃濃的探究。
站在李君韓旁邊的手下-暗月見狀,大聲喝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一般人,聽到這麼冷酷的命令,早就嚇得跑出去,不,應該說是爬出去比較適當。但李靈兒卻像沒聽到似的,笑眯眯地走了進來,自個兒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
李靈兒看了眼睜大一雙可愛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的李君嶸,和一臉冷漠臉,眼裏有着探究味的李君韓,輕笑出聲,禮貌地自我介紹道:“在下李蕭,初來此地,請多多關照!”
李君韓冷冷地看着李靈兒,探究味更濃了,道:“不管你是誰,這裏是本公子的包廂,你未經同意擅自闖入,照理說,我可以叫人把你丟出去。”空氣突然下降,吐出的話如同冰粒般。
身後的暗月聽聞,作勢要把李靈兒丟出去。
李君嶸同情地看着李靈兒,眼裏似乎在說,你自求多福吧!
李靈兒把這些都看在眼裏,搖搖頭,輕笑出聲,自信滿滿地說著:“我知道你不會。”
哦?李君韓挑眉,奇怪地看着李靈兒,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不語,是他太自信了?還是太愚蠢了?
向暗月使個眼色,身後的暗月立刻捉起李靈兒的手,就準備往門外丟去。
李靈兒也不慌,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任由暗月拖着走,臉上還是那悠然的笑,彷佛她不是被人拖走,而是跟人去遊玩似的。
“停,暗月放開。”就在李靈兒已被拖到門口時,就在面臨被丟出去的那千鈞一刻,李君韓開口了。
暗月放開,李靈兒慢悠悠地走到李君韓的身旁坐下,接到李君嶸那崇拜的眼神,微微一笑。
“你為何就這麼肯定我不會丟你出去?”李君韓還是用那凍死人不償命的語調問着,但深邃得讓人無法猜透的眼裏卻有着淡淡的讚賞和好奇。
“因為啊……”李靈兒吊人胃口地停頓,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在李君韓那冰冷得凍人的眼神下抿了口,淡然地開口道:“你對我感興趣!”
這次連站在身後的暗月都吃驚了,真的是不知死活嗎?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李君韓眯起危險的眼,緩緩地開口說道:“你不怕死嗎?”彷彿下一秒,就要把李靈兒殺了似的。
李靈兒也不怕,淡然地接受李君韓的注視,雖然是有點冷的感覺,但生平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怕,李靈兒奇怪地看着李君韓,似乎他說了件很奇怪的事一樣,道:“怕,當然怕了,誰不怕死啊,但是,就因為說出了事實,就要人死嗎?”
李君嶸聽聞,擔心地看着李靈兒,心裏想到:慘了,年紀輕輕就要死了。
李君韓把玩手上的杯子,漫不經心地說著:“你不知道太過聰明的人往往會死得更早嗎?”毫無波動的語調,讓人無法猜透是開心,還是生氣。
李靈兒細細打量着李君韓,不簡單的人,給人的感覺很危險,她是不是來錯了?
淡然一笑,李靈兒自信滿滿地說著:“這個道理我懂,但是我的感覺告訴我,你不是這種人。”她的感覺,一向都不會錯。
感覺?他就憑那荒唐可笑的感覺來賭生死?李君韓嗤鼻一笑:“你就不怕你的感覺是錯誤的?”是太相信自己的感覺了?還是把生死看得太開了?李君韓無法想通,正如別人無法猜透他的想法一樣,這讓他對李靈兒更感興趣了,他果然是個有趣的人,其實李蕭的感覺沒有錯,他是對他產生興趣了。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如果錯了,那也是命,何況我的感覺從來不會錯。”李靈兒淡然說道。
命是可以掌握的嗎?閻王要你三更死,豈能留你到五更,這都是註定的。
李君韓若有所思地看着李靈兒,拍手贊道:“好個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看來李蕭對生死很看得開啊!”
李靈兒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不是看得開,她只是對生死接觸太多,已看得麻木,故而感慨一下而已。
李君韓臉色一轉,不贊同地說著:“但是本公子認為,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惜命者,懂之,珍之,不惜命者,死了也不可惜!”
“拍!拍!拍!”
李靈兒大方地給予掌聲,笑道:“公子說得太好了,由此看來,公子是屬於那種不認命的人,此舉,此言,此氣質,絕非泛泛之輩!”
李君韓的臉冷了下來,道:“好奇心是會害死人的。”
說不失落是假的,她都自我介紹了,態度也那麼良好,那麼友善,為何他還是會如此提防她?雖說是人不可貌相,但她無論外貌,態度,感覺都不像壞人吧?站起身來,失望地向門外走去。
只是不是她想走就走得了的,看着在門口擋住她的暗月,懊惱地轉回頭,不用想也知道是李君韓的意思。
“請問公子是什麼意思?”李靈兒非常禮貌地問着,她可是溫文爾雅的公子爺,可不能破壞形象,雖然她的心已恨得咬牙切齒了。
李君韓的一張臉沉了下來,烏雲密佈,陰冷冷地說著:“本公子才要問你什麼意思,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走了,本公子有說讓你離開了嗎?”
吖的!莫非她上了賊船,遇到了賊人?
“什麼意思相信聰明如公子不會不知道吧?”聰明人不說廢話。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大膽?”李君韓冷冷地看着李靈兒,道。
“有啊,就是你啊!”李靈兒一副‘你是白痴,你在說廢話’的樣子看着李君韓,說道。
“大膽……”一旁的暗月喝斥道。
李君韓用手勢阻止了暗月接下來的話,搖頭輕笑,說道:“李蕭,你來到本公子這裏,不會是說兩句就走了吧?你是那麼容易打退堂鼓的人嗎?”
李靈兒想想也有道理,既來之,則安之,一切都順其自然吧,想通了,也就沒有走的必要了,慢慢踱步走回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