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另外一面,嚇到一個
“邁出75厘米,你這是多少?!”
李莉站在白思涵身側,冷聲問完,還不等白思涵反應過來將步子邁的更大的時候,李莉一個跨步便移到白思涵身後,抬左腳在她的腳後跟踢了一下。
白思涵的步子在瞬間就被迫地邁開了,同時,她跟蔣陶一樣,都吃痛地發出倒吸口氣的聲音。
李莉踢得力氣很大,根本就沒顧忌她們是女兵,而且還是剛進部隊的新兵!
白思涵疼的咬牙,一雙眼眸憤怒的幾乎要噴火!
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
可眼下,只能硬生生忍着。
“都給我站穩當!身子不要前後左右搖晃!”
“上身正直,微向前傾!”
李莉又冷又沉的聲音在六個人耳邊回蕩着。
“這個姿勢保持五分鐘!”
再次話落,走到蔣陶面前站定身子,又開口說道:“誰動一下,台階半懸空站軍姿!”
蔣陶的視線裏面出現了李莉那張冷臉,蔣陶看着她,她也在一瞬不瞬地看着蔣陶。
被她這樣一直看着,誰能自在?誰能心理強大的承受着她那類似於壓迫性的視線?
或許旁人不行,但是蔣陶可以。
從小跟着老爸,就見了太多這樣的眼神了。
起初還會不適應,被別人總是用各種目光看着,渾身不自在的同時,還反感那些人用犀利、毒辣、打量的眼神看着她,那時候,她自己就像是自己沒有任何秘密私隱,像是個透明人一樣站在他們面前任由他們看。
她不喜歡那樣的場合,去過一次便就不想去第二次。
但老爸就像是沒有聽到她的抗議,感受到她的反抗一樣,執意帶她去感受。
時間一長,自己都覺得沒什麼了,坐着的時候,坐的端端正正的讓他們看,起身活動的時候,就表現的落落大方的讓他們看。
再後來,老爸就不帶她出入那種場合了。
長大之後,在回憶起那段難忘的日子,才後知後覺,老爸用心良苦。
從小便能感受到這些,並非一件壞事。
相反的,還會讓自己受益很多。
就是如此,所以到現在,蔣陶幾乎對任何目光都能免疫。
但那時在罰跑的時候,那位長官的目光,雖然不犀利毒辣,但自身的上位者氣息太過濃重,讓人不容忽視。
這貌似還是這麼多年來,頭一次又開始畏懼一個人了吧?
軍人身上大多體現的都是,威嚴正直。
但那人身上,更多的竟然是……危險。
實在是讓人費解……
“原地休息一分鐘!”
李莉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將蔣陶的思緒拉了回來,等她在仔細看眼前的時候,李莉已經走出她的視線了。
“蔣陶,你不害怕班長嗎?”
站在她左邊的鄧文君瞅着李莉走到台階那裏,這才開口問,但還是聲音小小。
“為什麼要害怕?”她淡聲反問。
“她眼睛太毒了,被一直盯着,誰會承受住啊。”
“視個人而定,我覺得沒什麼。”
李莉的那種目光,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與小時候她見過的那些相比,就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鄧文君又看她一眼,猶豫了一下,試探問:“蔣陶啊,你家庭條件挺好的吧?”
“……”她微愣,淡聲說:“看怎麼定義吧。”
她語氣不熱絡,但也並不是很疏離,總之,這個度拿捏的很好。
而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為鄧文君是她來部隊的這幾天裏面,跟她接觸比較多的一個人。
因此,她也不好對她太過於疏離。
更何況,在部隊裏面有個朋友並不是什麼壞事兒。
鄧文君知道她淡,話少,所以也不介意,便又好奇地猜測着問着:“應該是挺好的吧,看你就是從優越家庭裏面出來的孩子,沒吃過什麼苦。不過,家庭條件好的話,為什麼要來部隊吃苦呢?”
“因為被男……”
蔣陶還未接話,站在她右邊的白思涵便輕笑開口,剛開口說了四個字,蔣陶就已經扭頭過來,一張臉冷淡漠然,情緒上並沒有多大的起伏變化,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並且眸子裏面有着些微的審視的意味,讓白思涵硬生生地閉上了嘴巴。
她別開視線,微微吐口氣。
還好還好。
差一點就嘴快說出來了。
一旦說出來,蔣陶肯定就該懷疑她的身份了,若是被識破,那就不好玩了。
但現在,她就真的沒有懷疑嗎?
白思涵在心裏問着自己,又看了一眼蔣陶,見她目光還在緊盯着自己,裏面的審視打量,只增不減,讓白思涵心裏咯噔一下。
暗暗咬牙,她擰了一下眉,不悅道:“看我幹什麼啊?”
聞言,蔣陶唇角逐漸牽出一抹冷笑,“‘因為被男’怎麼了?繼續說下去。”
白思涵微征,隨即朝天翻了個白眼,蠻橫道:“你讓我說我就說?!你以為你是誰啊。”
“白思涵,來部隊四天,我跟你有什麼恩怨?”蔣陶眸子冷漠,語氣慢條斯理。
“……沒有。”她不明白她問的什麼意思,只好如實回答。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對我好像有很大的敵意。”
蔣陶看着她的臉色,試圖看出什麼破綻來。
“你想多了。”白思涵心虛地回道。
“但願如此。”話落,蔣陶忽然詭異地笑起來,陰惻惻的,很是滲人。
見狀,白思涵感覺她笑容像是挾裹着冰渣子一般,朝她面前直直射來。同時臉上神情又有種看見民間一些除邪除魔的施法人的既視感,邪乎令人心驚。
瞬間,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渾身涼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種感覺就像置身於北方的臘月天一般,寒風呼嘯,凜冽刺骨。又如同置身於陰曹地府一樣,周圍氣氛詭異陰森,令人心生恐懼,毛骨悚然。
登時,白思涵額頭冷汗直冒。
嘖,又嚇到一個了。
這是第多少個了?蔣陶她自己也記不清了。
不過,肯定的是,自己單單用神情嚇人的本事,又見漲了不少呢。
白思涵咽了口唾沫,心有餘悸的同時又朝蔣陶望去,只見她已經站好身子,目視前方,一臉淡然。
與剛才那副詭異陰惻的模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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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啊,小可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