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07:薛家後續

番外007:薛家後續

那男人出去之後,還未走到電梯口,身邊一個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他還沒來得及作反應,整個人就被拖了進去,緊接着門關閉,那男人後知后覺的驚叫聲也瞬間淹沒。

而走廊上,一如往常般平靜,好像剛才所發生的一幕,只是幻覺。

他好賭博,直輸不贏,又上癮,在外面欠了挺多高利貸。

今天將他拖進房間的,就是高利貸的人。

而他之所以下藥灌暈陸柔,就是想拍兩人在床上的親密照,以此來威脅陸柔,讓她不斷的給自己錢。

如果她不願意,他就拿着這照片上薛家去,孰重孰輕,陸柔自己會掂量,肯定是會乖乖聽她話。

可沒想到,竟然遇見了放高利貸的人。

房間坐滿了人,他被拖進去之後,便被人強制的摁在地上,跪在了放高利貸的頭目面前,他張口就求饒,放高利貸的頭目揚手給他一巴掌。

“有錢來開房,就是沒錢還我,是嗎?”

也就是這不到一分鐘的時候,男人都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結結巴巴,情急之下想到了陸柔,便張口而出:“大哥,大哥,我來開房目的就是要還你們錢的!”

他這麼一說,被他喚為大哥的男人便想歪了,不正經又鄙夷的笑起來:“當鴨子,討好富婆啊?”

男人搖搖頭:“不是,我不是。不過裏面那位的確是富婆,她丈夫是薛氏酒業的,我本來想拍點裸照威脅她給我錢的,但沒想到手機掉了,正要出去找手機,就被您帶過來了。”

“大哥,你別說,那豪門太太的身材皮膚保持的就是好,跟黃花大閨女一樣。您要是有興趣,可以去——”

他話還沒說完,大哥一腳踹他臉上,將他踹倒,臉上的怒色顯而易見:“你他媽的,老子這邊進去,說不定你那邊就報警了!想把老子送監獄你好不還錢是不是?老子不傻!知道什麼人能動什麼人不能動!薛家的太太是我想動就能動的?我不要命了?你他娘的一肚子壞水!”

“現在給我還錢,少逼逼一句!”

男人半邊臉被踹的生疼,疼的齜牙咧嘴的。

他也是因為知道什麼人能動,什麼人不能動,便就只敢將她外面的衣服脫了,連內衣內褲都沒敢脫,他也想嘗嘗豪門太太的滋味,但有色心沒色膽,害怕事情做的太過,陸柔到時候要魚死網破的話,那他這輩子就算到頭了,因此只敢吸出些痕迹,有被侵犯過的意思就可以糊弄陸柔了。

而眼下,想到了一個脫身的辦法,竟然被他一眼識破。

但也側面說明了,這就是慫貨!

他心思急轉的同時還瞧不起他,但還是沒忘記求饒:“大哥,大哥,你再給我三天時間,我保證將錢還上!”

“哐”

大哥又是一腳,“幾個三天了?幾個三天了?現在就給我還錢,不還錢,手指頭留下!”

男人半邊臉瞬間腫起,他再次堅持的起來,跪在大哥面前,伸出一根指頭:“那一天,一天成不?我就借一步手機,到房間裏面拍點照片過來,然後我問薛家太太要錢,要完錢之後立馬還你們!”

大哥暫時沒說話,有點動搖了,但是旁邊一個小弟湊上來,在他耳邊低語:“大哥不能信,薛家太太想必也不是好惹的,萬一她看見那些照片,惱羞成怒,找人將他性命取了也不稀奇,那樣一來,咱們的錢還是要不到手,更何況,我們又沒膽子拿着那些照片去找薛家要錢。”

大哥動搖的心,被小弟的一番話又給定住了,他起身再次一腳踹在他胸口處,“奶奶的,就你腦瓜子靈是嗎?想騙子老子?門都沒有?!”

“來人,卸他一根手指頭!”

男人大驚失色,臉上血色瞬間褪去,一片蒼白掛上,他大聲求饒:“大哥,你給我寬限幾天,在給我幾天,我保證還上錢!大哥——”

下面的話還未吐出,就被小弟拿毛巾塞上了嘴巴,他被人托着去了衛生間,極致的一道悶聲過後,他直接疼暈了過去。

外面大哥情緒毫無波動,“找個沒人的地方扔在那,別留下什麼痕迹。”

撂下一句話,門打開,大哥走在前面,後面跟着一眾小弟出了酒店。

*

陸柔再見到那男人的時候,他在監獄裏。

被人廢了一根手指頭,並不代表之前債款一筆勾選,而是一指頭換來幾天的寬限時間。

他計劃沒得逞,又白白丟了一根手指頭,同時,眼看着的最後期限又要到了,被逼的沒辦法的時候,開始在大街上搶劫。

搶了一兩次之後,消停了幾天,見沒人報警,也沒有警察來抓他,膽子便越來越大了。

那一次他搶劫的數額比較大,人家直接打電話報警了,沒幾天便抓住了他,同時還查到前面幾次搶劫案,直接被判了刑,一時半會是恢復不了自由。

……

陸柔直接被第二天醒來所看到的的那一幕給嚇到了,見自己只有內衣內褲完整,但身上佈滿吻痕,她回想,但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情緒幾近崩潰快速離開了酒店,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她丈夫那時候去外地出差半個月,待他丈夫回來之後,身上的痕迹也都已經下去了。

她直接就認為自己是受到了侵害,但是不敢聲張,也不敢報警,每天坐立不安,生怕有人握着她把柄來威脅她什麼。

可笑的是,她連那人都不知道是誰。

她也不願意去回想,一想起自己那天在酒店的那個鬼樣子,頭就疼,疼的讓人喘不過來氣。

後來,是跟同學聊天的時候,懷疑上了一個人。

陸柔嘗試着去想,想起來在被他灌酒之後,頭就開始暈,然後他過來關心,緊接着兩人離開酒店。

想起這些,便急着想要一個真相。

她覺得,同學一場,內心不會這麼陰暗,不會這麼壞。

讓人查了他,得知他關進了監獄,陸柔便就去監獄問他個事實。

他那天說的話,在之後的二十多年裏,就是陸柔噩夢般的存在。

他說——

“豪門太太就是不一樣,有錢就是好,捨得給自己花錢,保養的跟十八歲少女一樣,那種滋味,我真是現在想起來,就算是讓我冒着生命危險,我也想再來一次!”

短短几句話,讓陸柔認定了自己被侵害的事情,她失魂落魄的從監獄出來,感覺自己天都塌了。

陸柔完全是被騙了。

那男人完全是出於變態心理。

他現在在監獄裏面的日子不好過,那麼,別人的日子也別想好過!他就是要將別人的幸福生活攪得一團亂!

知道這件事之後沒多久,她懷孕了。

她只覺得噁心。

她不知道孩子是誰的,所以想方設法的想讓出場意外讓這孩子沒了,但是這孩子頑強,就是不掉,陸柔只好生下來,每天都提心弔膽,害怕這孩子有什麼意外,要去做驗血之類的檢查。

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後來,她故意將孩子弄丟了偽造成了一場意外,她的心才安定下來。

可沒想到,二十多年後,那孩子自己找上門來了。

*

“姐?姐?姐——”

陸柔緩緩睜眼,眼前一片白茫,一張焦急的臉就毫無徵兆的落在眼中。

她暫時還沒緩過來。

眼睛酸澀得緊,頭隱隱的疼,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陸柔一時也分不清。

“姐?”

陸柔的弟弟陸長安又喚了一聲。

她將眸子轉向陸長安,看着,眼神疑惑。

“長安。”她聲音啞啞的,低低的。

“醒了就好了。”陸長安說了句,又緊張地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陸柔搖頭,視線又落在屋內潔白的牆頂上,又陷入失神。

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了二十多年的那個噩夢。

也不對。

不完全是那個噩夢,至少做的那個夢裏,沒有發生不好的事情。

是不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也是那樣?

陸柔不知道。

但她記得,在陸長安那裏做的親子鑒定,她跟薛雅嫻沒有血緣關係。

是怎麼一回事?

在她醒來之後的第三天,陸長安主動說起了這件事。

她在薛家住着,在和薛鈞偉的卧室里,但她醒來的整整三天,除了有家裏面阿姨定時送飯上來,除了有陸長安過來看望她,別的再沒有人。

她也整整三天沒出門。

陸長安過來看她的時候,她正站在陽台上,往外面望。

陽台前面是小花園,大門也就在這設着,每天中午和晚上她都在這站着,為的就是看一眼自己的丈夫。

可薛鈞偉看她的目光,除了嫌惡,再沒其他。

現眼下正值中午,薛鈞偉就快回來,因此,她像前幾天一樣站在這,只為看一眼。

“姐。”陸長安走過來。

陸柔沒回頭,還是看着大門口,嗓音只是淡淡地招呼了一句:“你來了。”

“嗯。”

陸長安也看着大門口,猶豫了下,道:“姐夫今天中午有飯局,不回來了。”

陸柔身子怔了下,輕點了下頭,但目光沒有收回來。

她精神狀況好像好了點,陸長安也不想隱瞞下去了,便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道:“雅嫻就是你親生女兒,家裏面做的親子鑒定是正確的,你讓我在我機構裏面做的那份親子鑒定其實出弄錯了。”

陸柔視線緩緩移到臉上了,她滿臉的不可思議,像是沒聽清一樣,聲音很輕地問:“你說什麼?”

陸長安雙手扶着她胳膊,避免她太過於激動,又緩緩說道:“雅嫻是你的親生女兒。你讓我在機構裏面做的那份親子鑒定,其實是工作人員弄錯了。”

陸柔緊緊盯着他,呢喃道:“弄錯了?”

陸長安輕點了下頭,又繼續道:“當天有兩家親子鑒定的樣本被工作人員搞混了,但是他不知道,還是出了結果的之後幾天,有人來鬧事嚷嚷說咱們家的機構不正規,我們才知道這件事。”

陸柔心裏慌得不行,眼淚都急的掉下來了,“那你當時為什麼沒說?為什麼不告訴我?”

“那時候家裏面薛老爺子也做了親子鑒定了,都已經證明雅嫻是薛家的女兒了,我看你也接受了,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沒告訴你。”

“可哪知道,沒告訴你這件之後的代價竟然這麼大。”

陸柔只覺眼前一片灰暗。

不,也不對,至少是一半灰暗,一半晴朗。

雅嫻是她的親生女兒,那是不是也代表了她做的那個夢就是揭秘?

而她差一點就殺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唯一的女兒,差點死在她的手下。

陸柔掩面痛哭起來。

為什麼老天爺會跟她開這樣的玩笑?!

*

晚上。

陸柔醒來后第一次下樓,客廳裏面坐滿了人,每個人都跟她不如以往那般親切,她無話可說,畢竟是自己造的孽。

薛雅嫻和顧遠過來了,從薛雅嫻進門之後,陸柔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緊緊看着不曾移開,像是怎麼看都看不夠一樣,甚至,看着看着,眼睛都紅了。

她的親生女兒啊……

薛雅嫻自然察覺到陸柔的異常,她看她的時候不像之前那麼充滿敵意了,也不像之前那麼陌生了,現在的她,好像渾身寫滿了後悔。

後悔?

現在來用後悔博得大家可憐,讓大家原諒嗎?

薛雅嫻臉蛋清清冷冷的,不刻意去關注她過分熱切的目光。

坐在主位上的老爺子看了屋內一圈,聲音淡淡:“人都到齊了,要說什麼就說。”

這話是對着陸柔說的,語氣陌生,態度冷淡。

陸柔從薛雅嫻身上收回視線,看了眼走在對面卻一直沒有用正眼看他的薛鈞偉,才緩緩開口:“鈞偉,我就說件事,說完之後,你要是覺得過不下去了,那我們就分開吧。現在孩子們都大了,分開之後對他們也沒什麼影響。”

薛鈞偉冷峻俊臉有一絲鬆動,正眼看了陸柔一眼,還是沒說話。

陸柔將二十多年那件事說了出來。

“……那人自己在監獄裏面不好過,也不想讓外面的人好過,總之在我去求證的時候,他便用那段話讓我堅定了我受到了侵害的事情。後來沒過多久,我便有了第二個孩子,沒被那男人碰過的我那時候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所以想方設法的不想要她,但是她堅強,留了下來。可怎麼說呢,對我來說總歸是個禍害,是個定時炸彈,所以我便把她丟棄了。”

“正是因為那人給的錯覺,讓我在二十多年後看見自己女兒出現的時候,便討厭,便不想讓她在這個世界,覺得她的出現就是破壞我的幸福生活,所以才有了和盧知瑤聯手的那件事。”

“那時候我在長安的鑒定機構裏面做的親子鑒定,是工作人員弄錯了,事後才知道,但長安沒告訴我,我便一直認為雅嫻不是我女兒,同樣也導致了前幾天那件事的發生。”

陸柔停頓下來,想了想,覺得自己說完了,便看向眾人,淡淡一笑:“就是這麼多了。”

最為震驚的還是薛鈞偉吧。

他的枕邊人,妻子,竟然在二十多年險些受到侵害,同時妻子還被騙,便一直在這陰影之下生活着,她不知道陸柔這麼多年來是怎麼過的。

每天是不是都在強顏歡笑?是不是每天夜裏都在獨自療傷?

到底是對妻子太疏忽了,重事業不重家庭不是嗎?

薛老爺子和老太太同樣是沒想到這背後這件事,老太太同樣身為女人,自然是知道其中滋味不好受,看陸柔的目光瞬間就沒之前那麼恨了,“真是,你怎麼不早點說啊!”

陸柔苦笑着:“誰都有私心,都自私,都想過好日子,所以,在當時沒弄清事情真相的時候,我說出來,不就代表沒好日子過了嗎?”

所以,她一邊過着風光無限的好日子,一邊在暗地裏獨自回憶着那些不堪的過往。

薛雅嫻心裏不曉得什麼滋味,可能是因為從小沒在她身邊長大,所以沒有太過於濃烈的情緒,只是在心裏同情可憐這個人。

陸柔有苦衷,做了那件事,薛家人對她的恨已經逐漸轉變為心疼,薛鈞偉也整理好情緒,上前安慰妻子,唯獨薛雅嫻坐在原地不動。

她不知道該有什麼表示,雖說是她生下來的,但是對她沒任何親情。

陸柔希望的,期盼的,薛雅嫻都沒有做,可以說,從進屋到離開,薛雅嫻沒同她說過一句話。

不知道要說什麼,明明前幾天還劍撥弩張的,到了現在突然溫和起來,怎麼都來不及適應。

坐在車上,顧遠沒急着發動車子:“關於陸……伯母,你怎麼想的?”

說實話,薛雅嫻也不知道。

她扭頭看了車窗外,陸柔跟了出來,眼睛緊緊盯着車這邊的方向,薛雅嫻看了一眼收回視線,“走着看着吧。”

------題外話------

明天我在檢查錯字和病句!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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