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欲罷不能
周喬兒在廚房正準備把田螺盛盤就聽到江郎中在找她,心想: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還真有口福呢。
周富貴已經在和江郎中打招呼,“又麻煩你跑一趟了。”
“哎~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只要你周老爺子一句話,江某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江郎中鄭重道。
這江郎中到底和爺爺有什麼關係,一個鄉下的窮苦人能把這尊大佛請來。
這是周喬兒的疑問,也是整個韓李村人的疑問,但是沒有人知道。
“李家那小子怎麼樣了?”周富貴不由得擔心地問。
“都是皮外傷,不過小腿被打斷了,這輩子都是個遺憾了。”江郎中把大狗子的傷情和周富貴說了。
周富貴嘆了口氣,“也算是他的報應吧,以後就不能再做錯事了。”
“不過,聽說他是個不務正業之人,不知周老爺子為什麼對他這種人這麼煞費苦心?”江郎中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周富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江郎中,:“這小子的母親和我們周家是遠方親戚,說來以前還多虧了他娘。唉,這都是陳年舊事了,我是能幫到哪裏就是哪裏吧。總之,這次我是欠你的了。”
“嘿,什麼欠不欠的,讓小丫頭做盤豆芽給我吃就扯平了……”江郎中話說到一半,突然鼻子開始到處聞了聞,“什麼味兒?這麼香?”
周家人當然知道這是炒田螺的香味兒,個個都抿嘴看着江郎中陶醉在這田螺香之中,想當初他們也是這個模樣。
這時,周喬兒端着一大盤子的炒田螺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江郎中快步向前,仔細瞧了瞧周喬兒手裏的菜,一臉嫌棄道:“小丫頭,要不是知道你會做豆芽,還真敢相信你手裏的是炒田螺。”
“江郎中,不吃田螺?”周喬兒故意問他。
“聞起來,味兒是很香,可是這東西的泥腥味兒太重,江某實在是不敢恭維,還是算了吧。你還是炒個豆芽給我吧,今天我就在你家蹭飯了。”江郎中嘴裏說著話,眼睛卻還是盯緊着田螺遺憾道。
“你確定不吃?”周夏至可是炒田螺的超級粉絲,這次多了江郎中,他怕自己吃得少了呢,又確定了一下江郎中的說法。
“嗯,江某不喜歡那東西的泥腥味。”江郎中堅定地回答了周夏至的話。
因為江郎中的堅持,周喬兒只好用還沒有完全長成的豆芽給江郎中炒了一盤,豬油豆芽菜。
在大家都端坐在破舊的大木桌上的時候,楊氏熱情的給江郎中盛了一碗豆芽疙瘩湯,“江郎中,家裏也沒有什麼招待您的,請慢用。”
“多謝!”江郎中客氣了一句邊大口吃起了飯菜,已經兩天沒有吃豆芽了,還真是想念,這小丫頭的廚藝還不錯,很符合他的口味兒。
周家人看江郎中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也都不再拘束,大口吃起了飯菜。
特別是性格直爽的周夏至,夾起田螺就吃“哧溜哧溜”的吮吸聲,簡直就是對江郎中的一種折磨。
江郎中吃着豆芽菜,那田螺的香氣卻一直縈繞在他的鼻尖,讓他不時的瞟着快要被吃完的田螺,要不是自己答應過周夏至不吃這東西,還真的去下口吃了。
“江郎中,喬兒做的田螺沒有泥腥味兒。”周大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好心提醒着。
“真的嗎?”江郎中就等着有人能說一句客氣話,讓他好有個理由去嘗一嘗了,他實在是忍不住這香味的誘惑了。
江郎中不能在作秀,假裝斯文了,不然一盤田螺馬上就給周夏至吃的精光,他立刻伸出筷子夾了一個放進嘴裏。
“哧溜。”一吸,從他瞪大的雙眼,還有沒有停手的動作,可想而知田螺的滋味了,江郎中已經對田螺欲罷不能了。
待幾個田螺下肚,大家看着光光的盤子,周夏至一個諂媚的笑,“我就不客氣了。”
他說完立刻端起盤子喝了田螺湯,江郎中是望了又望,沒好意思阻止,訕訕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對於江郎中這個吃貨來說,周喬兒已經摸准了他的特性,沒有直接告訴他田螺好吃,只是讓他嘗了嘗,勾起了他的饞蟲好去醉仙樓宣傳啊!
江郎中可真是周喬兒的貴人!
周喬兒看着江郎中意猶未盡的模樣,適時開口:“江郎中,田螺的口味如何?”
江郎中經周喬兒一問才發現自己的失態,乾咳了一聲,“不好意思,江某實在是沒有吃過如此美味的田螺,以至於……”
他已經不好意思說自己忘乎所以了。
“沒關係,要不了幾天,您就能在醉仙樓吃到這美味了。”周喬兒一臉篤定地道。
“真的?小丫頭說話算話?”江郎中生怕小娃娃是說著玩的,這樣讓他白高興一場。
“江郎中不信,明天早上可以去醉仙樓,您還有一次試吃的機會。”周喬兒已經準備把炒田螺的技巧賣給醉仙樓,正好需要江郎中的推波助瀾,便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好,明天早上我在醉仙樓等你。哦,是等你的田螺。”江郎中趕緊答應着。
“哈哈哈……”
周家的小院最近是喜氣洋洋,笑聲不斷。
下午送走了江郎中,周家又開始忙着自家的生意。
周富貴還用竹條編製了兩個大筐,用於裝豆芽用。
對於周富貴的靈巧,讓周喬兒大開眼界,自己的爺爺居然會編製竹筐。正好解決了裝豆芽的難題。
第二天一早,周家人就早早的起床。
周喬兒已經炒好了一大盤的田螺,放在鍋里溫着。
其他人則負責把八十斤豆芽放入兩個大竹筐里,等待醉仙樓的馬車過來運送。
因為醉仙樓的馬車是第一次來,車夫並不知道周家的具體位置,因此周家就派周春生在村口引路。
天剛蒙蒙亮,只聽韓李村的村口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
一輛馬車不一會兒就停在了周家小院的門口。
周春生第一個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張管事,這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