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方才在前殿時,皇后是不太說話,但笑容可掬,夏敏對她印象頗好,正準備朝她行跪禮,皇后已揮手道——
「免禮,其實本宮是聽說夏大夫醫術高明,要拜託夏大夫診脈的。」
夏敏錯愕了下,想着宮中御醫那麼多,還需要她看病嗎?但她還是鎮定的問道:「皇後娘娘是哪兒有恙呢?」
「坐下來說吧。」皇后拍了拍身旁的位子,在夏敏入坐后,無奈的道:「本宮進宮三年了,一直未懷上龍胎,只能眼睜睜看着其他嬪妃陸續傳出喜事,連看盡醫術最好的御醫都無果,說是查不出哪兒有問題。」
原來如此,難怪會找上她。
「那民女先為皇後娘娘診脈。」夏敏為皇后把脈,再問了幾個問題,得到結論,「皇后的身體很健康,除了有點月事不順外,並沒有異常,是可以正常懷孕的。」
皇后困惑道:「那為何本宮的肚皮一直沒有消息……」
夏敏暗忖着,嬪妃有喜,就是代表皇上沒問題,那麼……該不會是現代人的通病吧?
皇后貴為六宮之首,又得和嬪妃們爭寵,自然壓力倍兒大。
夏敏解說道:「皇後娘娘,有種病叫煩惱,這種煩惱在日積月累下,會對您的身體造成重擔,會讓您無法順利懷孕,而這種病是沒有葯可治的,唯獨放鬆心情,放輕鬆才能治好。」
皇后聽懂她的意思了,卻是苦惱的道:「本宮要如何放輕鬆,那些個嬪妃,什麼勾引皇上的招術都有……」
「所以皇后就愈是要放輕鬆,您愈在意那些嬪妃,在意皇上對她們的態度,身體的重擔就愈會加深,不如完全拋下,對自己好一點,過得舒坦,怡然自得讓女人的自信魅力展現出來,屆時,皇上便會來找您了。」
「是這樣嗎?」皇后懵懂的問。
夏敏換個說法道:「世間的男人都一樣,總是喜歡捉摸不透、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皇后,您就讓皇上來追您吧。」
皇后恍然大悟,「本宮懂了,夏大夫,真是太謝謝你了。」
在一個月後,夏敏從藺子琛口中得知皇後有孕的消息,也因為皇后將夏敏替她治不孕的事說了出去,私下有一些官員妻子也來找她治療不孕,大家都知道她是藺子琛的未婚妻,廣大宣傳她的醫術有多高明,夏敏在京城的藥鋪還沒開,她就有知名度了。
兩個月後,藺子琛和夏敏成親了,這婚事可謂辦得風風光光的,有多麼奢侈豪華,夏家人和藥鋪的所有人都被邀請來京城吃喜酒。
最高興的莫過於藺子琛了,他終於將夏敏成功娶進門,可以好好的對她負責任,不怕再聽到她說談戀愛三個字了。
婚後一個月,夏敏在京城開設的廣濟堂第一家分號開了,極為轟動的引起廣大人潮,畢竟王妃開藥鋪還兼當坐堂大夫的,她是史上頭一個,又替當個皇后治好了不孕之症,名氣響亮,自然吸引客人前來,再加上她所做的美容面脂膏和湯藥包口碑也好,生意是大排長龍。
而今,夏敏這個邪星的女人可說是京城裏最搶風頭的女人了,讓人又妒又羨,因為身為女人的她可以行醫,又擁有自己的藥鋪,可完全是出自於藺子琛的縱容,世上可沒有幾個男人像藺子琛那樣有肚量,當然,也有人不認同她,覺得她不倫不類,女人當什麼大夫。
但她有藺子琛撐腰,皇上也是個寵弟的,凡事都支持弟弟的決定,她何需理會別人怎麼看?
順帶一提,夏敏在朝陽城的名聲可是好到不行,受到百姓們的擁護,說朝陽城能出個王妃,還能到京城開藥鋪分號,可是他們最引以為傲的事。
而夏敏工作再忙,回到王府里后,她就是全心經營和藺子琛的感情,除了每天煮晩膳給藺子琛吃外,夜裏在侄兒們睡着后,她還會和他手牽着手一起散步,她也會訂好休沐日,和藺子琛帶着兩個侄兒出去玩,日子過得相當充實。
一個月後,夏敏收到夏絹的來信,信上寫着廣濟堂生意穩定,夏敏很高興,回信寫上要接她來京城玩的事,說她的王爺姊夫會好好招待她。
至於夏志,他在京城的應山書院讀書讀得很順利,藺子琛為他介紹了最有學問的夫子,夫子對他亦是誇讚有加,讓夏敏認為,夏志一定可以高中狀元的。
日子就這麼一帆風順的度過,直到今天,夏敏被一個消息震撼到,人都傻了。「皇上派你去……打仗?」
藺子琛怒氣沖沖的道:「這個蠻夷太放肆了,知道有本王這個戰無不勝的邪星在,竟還想侵犯我朝,就讓本王去殺他個片甲不留!」他瞧他的王妃表情不對勁,問道:「嘴巴張那麼大幹什麼?」
夏敏收起張大的嘴,神情震驚道:「我還以為你是個閑散王爺,什麼事都不必做,成天混吃混喝的就好……」也難怪他會那麼受皇上寵信了,原來他都是去替皇上打仗,在外頭保衛國家呀,她竟都不知道。
「你臉怎麼黑了?」
藺子琛這是被她的話氣歪了臉。
夫妻生活總是如此,看起來藺子琛處於強勢,但其實都是夏敏佔了上風。
夏敏回想起藺子琛上一回對她生氣,是她還他五百兩欠款和一百兩的利息時,他居然和她冷戰多天不理她,簡直莫名其妙,這次,又要氣多久?
當然,床頭吵,床尾和,沒個兩天,夫妻倆又甜甜蜜蜜的和好了。
後來過了許久夏敏才知道,世人都不知道藺子琛為大蕭囯打仗的事,只因他不想被當成大英雄愛戴,更不想被受封什麼大將軍,覺得太矯情了,他想繼續當他的邪星。
夏敏聽了無言……好吧,他高興就好。
之後就是藺子琛打完勝仗回國后發生的事了。
夏敏帶着兩個侄兒到藥鋪去,回程時他們撿到一隻被母貓拋棄的小花貓,兩個小傢伙又吵着要養。
夏敏知道侄兒們都想念極了死去的黑貓咪咪,很快就允許他們養了,就怕藺子琛不讓他們養。
兩人飯後散步,夏敏提及這件事,藺子琛對養貓是沒有意見,但在聽到貓的名字時,大受打擊的道:「為何它也叫咪咪?」
「它是貓,當然叫咪咪,不然是要叫汪汪嗎?」夏敏納悶他在受傷什麼。
「那明明是只有我才能用的名字。」藺子琛咬牙切齒道。
那是他專屬的名字,他喜歡她喊他咪咪的語氣和神情,全都是屬於他的,他不希望她對別的貓喊咪咪。
夏敏看出他在吃醋,噗哧一笑,「原來你那麼喜歡咪咪這個名字呀!」
「並不是。」藺子琛隨即否認。「總之,要養可以,但不能用咪咪這個名字。」他正色道。
「還說你不喜歡。」夏敏好笑的道。
「說了不是就不是。」藺子琛鄭重申明,耳廓有點紅。
我知道你喜歡就好。夏敏在心裏甜滋滋的想,靠過去圈緊他的手臂。
她沒說的還有,她最喜歡的貓是他,他是她獨一無二的大貓,驕傲的、囂張的、邪氣的,完完全全是屬於她的,會伴着她一生一世的愛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