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兵分四路
早上10點，晴空萬里無雲。
顧凝推開咖啡店的門，正好看到了剛剛下樓的張怡然一臉微笑的向自己打着招呼。
“顧凝，你昨天沒來上班，是家裏出了什麼事嗎？”
張怡然殷切的上前詢問，末了還主動接過了顧凝的包包，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好姐妹。
顧凝有些訝異她突然之間的變化，跟着她走到了自己平常習慣性坐的角落。
張怡然突然這麼親近，讓顧凝有些不太自在，便問：“怎麼了？”
張怡然將早就準備好的花茶為其倒了一杯，推到了顧凝的面前，又四下看了眼幾個正在打掃衛生的服務員后，悄悄掏出了一個鼓鼓的信封。
顧凝垂眸看了一眼，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顧凝，我和你不一樣，你年級輕輕，就擁有了上百萬的巨額補償金。可我呢？媽媽看病、弟弟上學，都靠我一個月的這點工資維繫。難免有手頭緊的時候……
但我也早把咖啡店當成我自己的店在經營，對這家店我也傾覆了很多心血。所以，你能不能在給我個機會？”
顧凝一面聽着她的荒唐話，一面端起了杯子小飲入口，茉莉香氣淡雅清香，唇齒留頰。
“不問自取，視為偷！如果各人盜竊公私財物‘數額較大’，以一千至三千元為起點。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我昨天已經給孔助理打過電話，今天下午就會有人來店裏，安裝監控設備。你確定還想留下嗎？”
張怡然臉色霎時色變，尷尬之下，讓她稍許有些無地自容。
顧凝穩穩心神，將信封推到了她的面前：“你為店裏的付出，我都看在眼中，這些全當是你的獎金。另外，合同我已經讓孔助理打印好了，留下與否，取決於你。還有，我父母雖死於車禍，不過法院判處過失方，歸責與我的父親，所有，你口中的車禍補償金，我一毛錢都沒有拿到！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去忙吧。”
張怡然面色越來越難堪，起身離開時，表情讓顧凝看不穿。不過，應該是不滿的。
顧凝從小到大都沒什麼朋友，造成這一切的與原因，歸功與自己的這張嘴還有性格。看着張怡然的神情，顧凝微微蹙眉。
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叮咚~’
這時候，她的古董手機響了。
‘昨晚睡的好嗎？——湛明。’
顧凝眉頭蹙的更深，低語一句：‘無事獻殷勤！’
隨後，手機隨手一扔。將頭埋與書本之間……
辦公室內。整個小隊的人臉色微沉。
原因不過就是審訊秦穎過程中，她完全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不但沒有作案時間，還一口咬定關於崔志殺人，她真的什麼都不知情！
不過令人起疑的是，她口中的那套說辭，實在太過完美，好像早就想好了，默記於心一般。
“我現在嚴重懷疑，就是她教唆崔志殺人！”
劉曉風不過是初出茅廬的畢業生，連他都發現了不對勁。
林慶華道：“不用懷疑，這女人一定有問題！”
劉曉風攤手：“請拿出你的證據！”
林慶華氣悶無奈，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一股腦咽下。
湛明手拄着頭，視線定在了手機上。看看時間，短訊已經發送了15分鐘，都並有回復。
如果不是沒看到，那就是……她不想回復！
他氣悶將手機翻了個面。
“先將這個秦穎放了！”
“頭兒？”
劉曉風不解：“真放啊？這女人一看就有嫌疑啊？”
湛明沉道：“警察辦案，要講究證據。既然眼下沒有證據，我們只能放人。”
“哦~”劉曉風不情不願，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湛明看向田蕊道：“周浩的案子，可有什麼進展？”
田蕊點頭，將自己走訪的記錄遞給湛明道：“我去了周浩的公司，從他們公司同事的口中得知，周浩此人比較奸滑。他的死對頭翟立雄，更是說他五年前牽扯進了一個挪用公司款項的醜聞。”
湛明草草看了兩眼，問道：“可查了這個翟立雄口中所說的五年前的事？”
田蕊在電腦上敲了幾下鍵盤，一個空格鍵下來，跳出了幾個網頁，她打開其中一篇后，將筆記本遞到了湛明面前。
“五年前，周浩在一家保險公司任職財務經理，同部門有位林姓會計，採取塗改報賬單、虛列開支、重複報賬等方式，貪污了公司巨款56萬人民幣。因三個月內沒有償還挪用款項，所以處以了15年的有期徒刑。”
湛明手指敲打着的筆記本的邊緣，反問一句道：“我記得周浩的老婆曾經說過，她每個月只給周浩2千的零花錢？”
田蕊‘恩’了一聲，馬上明白了湛明話里的意思。
“其實我也有些奇怪，如果只給他兩千塊錢的零花錢，那他又是如何全款購買了一套公寓而不被老婆發現的呢？”
林慶華接話道：“這海怡小鎮可是學區房，公寓的售價也在2萬一平米。周浩的那套公寓是48平米，總價在100萬左右，他要是全款支付。哪來的錢呢？”
湛明道：“顧凝家的監控視頻中，可排查到了可疑的兇手嗎？”
一直默不吭聲的張魏道：“海怡小鎮的公寓房，樓型為‘L’型。18戶2梯，電梯和樓梯間設在06戶和07戶的拐角處，顧凝家在08戶，監控視角的方向，主要針對電梯口！所以，里側的10戶居民，並不在監控範圍內！
依照李法醫提供的死亡時間排查，當晚並沒有可疑人員從視頻中通行路過。所以我懷疑，兇手當晚可能留在了兇案現場並未離開，第二天早上，喬裝打扮，趁機溜走。原本我打算對里側的10戶居民拍照排查，不過這兩天一直忙着跟蹤顧凝，這件事就耽誤了。”
湛明看了眼時間，10點32分。又看着眾人疲累的樣子，說道：“案情先放一放，都休息一下。下午的時候，兵分四路。
華子去一趟死者周浩以前的公司，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有用線索。
胖子去海怡小鎮將那10戶居民拍照排查。
田蕊和曉風在去一趟李德奇的別墅地下室，看看能不能找到秦穎做李德奇多年情人的線索。
我會去一趟看守所，見一下五年前那個挪用公款的會計，忙完后，去海怡小鎮接應你們。”
眾人一聽，齊聲應道：“是！”
隨後，打着哈欠的、眯着眼睜不開的，都趴到了桌子上闔眼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