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靈裹屍布

都靈裹屍布

有關列昂納多的說法中,最引人入勝的一樁涉及到都靈裹屍布。傳說這塊佈於基督死後覆蓋過他的屍體,並由此印上了他的身形。奇怪的是,列昂納多平生沒有畫過“十字架殉難”這當時首要的藝術主題,從而有人相信,《都靈裹屍布》的創作是他對此別出心裁的闡釋。1978年,教會允准科學工作者對屍布做了五天五夜的廣泛研究。碳同位素測定布料的製造期在1260—1390年間,精確度為95%。多半是出於無奈,教會於1988年10月13日公佈了這個結果。否定列昂納多為創作者的論據之一,就是這個日期與列昂納多出生的1452年,間隔之長不容忽略。然而,那個較早時期生產的布料,在列昂納多生活的年代四處可見,因為它們是十字軍遠征期間被帶回歐洲的。列昂納多使用這種材料,可能是想讓人相信那真是耶穌的裹屍布。無法得知的是,布上的身形何時印出,因為碳同位素測定法不能進行這種測定。

印在布上的臉型,與自畫像中的列昂納多非常相似。如前文論及,列昂納多似乎便是蒙娜麗莎的模特。恰如阿爾弗萊德·希區柯克,他好像也喜歡在自己的作品中來一小段名人亮相。毋庸置疑,列昂納多的技巧完全可以創製《都靈裹屍布》這樣的作品,而將手法掩藏得不為人知。

500年間,《都靈裹屍布》掌握在意大利薩伏依王室手中。1983年,這一家族的現任繼承人將該畫捐贈給天主教會。惟一為世人所知的列昂納多自畫像,也保存在都靈市的薩伏依王宮內。出資作畫的人,既可能是薩伏依王室也可能是教皇,或是二者聯手行事。專家論斷,他們是要用新品來替代原有的《禮瑞裹屍布》。《禮瑞裹屍布》在1389年首次展出,被本地特魯瓦教堂的主教斥為贗品。他公開宣稱“作者手法巧黠,以假充真”。這種說法顯然用不到《都靈裹屍布》身上,因為它的創作方式至今未明。我們當然清楚,列昂納多持之以恆地試用新的技巧。譬如,X光儀器檢測不到《施洗者約翰》的刷痕,現露出筆法如一層細霧。沒有畫家能夠仿效這種特技。

1976年,通過V8圖像儀檢視《都靈裹屍布》的照片,人們發現其中編藏有三維信息。分析揭示出一具完美的、絕無可能創製於作畫過程的人形凸像。實際上,畫布纖維的形變,表明它經過了某種烤炙。獲得這一效果,可能是先將浮雕人像放在爐中,然後再把熱面烤印在布上。製作死者浮雕像后安放到墓頂,在中世紀事屬平常。列昂納多肯定有此知識,並練習過雕塑。

另外一種觀點也很可信:裹屍布的製造工具是“成像暗匣”——設有凸鏡或可調透鏡孔的黑箱。箱外的景象投映在箱內的屏幕上。列昂納多曾用這種暗匣進行繪製。他熟悉達到這一工效所需的化學用劑,諸如硝酸銀,而且研究過光學。該論斷同時解釋了為何背面的人體大出正面。主體與暗匣的間距只要有細微變動,就能造成如此的尺寸差異。

這整樁事件,加上代復一代的參拜者們將布中形象認作基督而渾然未察那可能是列昂納多的自家尊容,他本人冥冥中有知,定會大暢情懷。《都靈裹屍布》或許是我們從他手中承繼而來的最大迷案。

列昂納多還與國王弗朗西斯一世交情緊密——以致這位國王駕崩之日,懷中尚抱着列昂納多的畫像。弗朗西斯作為薩伏依家族後裔與梅迪奇家族聯姻,所以列昂納多與他的交情再高也合情理。創作《都靈裹屍布》這樣的作品,列昂納多自居首選之位。另一項過人之處,是列昂納多對宗教那種僭規越矩的態度。他可能從不畏懼因褻瀆神靈而遭受永無解脫的詛咒。作為科學家和同性戀者,他又早已逾越天主教會眼中的懲罰範疇。他覺得禮拜日不可工作沒有道理,在13萬多頁的筆記中也從未提及上帝。他尤為鄙視那生意興隆的文物交易——商人們向輕信之輩出售所謂聖品而大發橫財。他魅力奪人、相貌英俊,喜謔善娛而廣得大眾歡心。他的幽默惡作劇中包括自認“驚嚇教皇”的內容。比如:他有一次告訴教皇——大概是利奧十世、梅迪奇家族的喬瓦尼——他的小盒裏裝着一條凶龍。直到危言駭語把教皇嚇了個足夠,他才打開盒子,裏面跳出一隻被塗成銀色的小小蜥蜴,背上還插了翅膀。簡言之,《都靈裹屍布》這種騙局可能誘動了他心底褻神取樂的慾念。

裹屍布中手掌穿釘的位置精確,符合受難者被釘上刑架的真實情形。十字架施刑永遠是這種方式,若在手掌的其他部位穿釘(如十字架上的基督通常描繪的那樣)根本無法支撐住架上的人體。假定《都靈裹屍布》為贗品,他的創作者對用刑過程應該有精確的了解。事有可能,列昂納多利用他可隨意支配的那些屍體實驗過十字架刑罰,況且有據可查他對這一程序進行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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