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梅林
話語直接在白夜的腦海之中響起，讓白夜微微一愣。
儘管心中還有着疑慮和警惕，但對方既然提到了蓋婭和阿賴耶那兩隻蘿莉的存在，白夜決定先試着相信對方。
到時候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他再不濟也能用世界點直接跳轉到了另外的世界去，不至於讓自己過於被動。
稍微放鬆了自己的精神，白夜只感到眼前一花，等到他再一次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眼前的景象已經截然不同。
一片盛開的花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只不過除了花海之外，倒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東西了。
“連氣味和觸感都這麼真實，這真的是幻覺嗎？”
低下身觸摸着腳邊的無名花朵，從剛才起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便一直縈繞在他的鼻腔，讓白夜愈發覺得將這片景緻呈現出來的人對於運用魔術的手段的高超。
“所以你所說的交易到底是什麼？”
白夜忽然開口詢問，但整片花海除了他的身形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存在。
“那對你來說只是順手而為的事情而已，白夜先生。”
聲音再一次響起，這一回白夜才算是真正見到了對方。
然後，白夜對於對方的印象就是白。
白色的長發，白色的長袍，對方手持着一柄及至其身高的魔杖，一雙不似人類的紫色眼瞳之中透露着善意，嘴角掛着淡淡的微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梅林吧？”
這個時代能夠使用着這種程度的魔術，在白夜的面前這般突兀的出現，恐怕也只有那位賢者了。
“不過，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名字？是蓋婭和阿賴耶告訴你的嗎？”
“算是有一部分吧。”
面對白夜的疑惑，梅林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雖然並不是什麼特別的能力，但是這個時代所發生的一切我都能夠通過這雙眼睛看到。”
[千里眼]嗎？但是好像又有一點不同。
能夠看到這個時代的一切嗎......
“所以你所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儘管對方之前說的是順手而為，但這順手而為的標準是否真的是以他自己為準就說不準了。
就好像莎布那個傢伙說的幫一個忙，對他來說也並不是那麼輕鬆的。
“請放心，儘管一些事情那兩位抑制力並沒有完全告訴我們，但是如果說有誰能夠改變這一切最終的命運的話，那也只有是身為‘局外者’的你了。”
“你們？”
眉頭微皺，白夜對於梅林所提及到的對象有些好奇。
“沒什麼，其實也就是一個喜歡坑自己弟子的老頭子而已，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下眼前的事情吧。”
“那麼你想要怎麼做？我為什麼又要答應你呢？”
“此世之惡。”
雖然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梅林脫口而出的這麼一個詞卻讓白夜知道對方估計對於自己的目的了解得不少。
“我知道你的目的是獲取此世之惡，但是現在卻受困於這個時代。”
“所以，我能夠幫你以現在的狀態存活到那個指定的時代，反之，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看着梅林那一臉微笑的模樣，似乎並不擔心白夜選擇拒絕。
事實上，除了答應對方之外，白夜一時間還真想不到其他方法能夠活到聖杯戰爭開始的時期。
雖說還有着嘗試向莎布尋求幫助的手段，但與其向一個邪神尋求助援，他情願和面前的男人做交易。
“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我考慮看看。”
“戰鬥的經驗和技巧，我希望你能教導阿爾托莉雅這些東西，因為對於那個孩子來說，這一切都是未來必須的，而讓那麼一路走來的你教授這些是最合適的。”
聞言，白夜沒有立刻答應對方，而是皺眉思考。
“就算我答應了，難道你就不擔心她最終走上別的道路嗎？”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結果的話，或許也好。不過那孩子最終會成為王，至少我是這麼‘看見’的。”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梅林的眼神變得有些無奈，然後幽幽地嘆了口氣。
“是嗎...那麼既然你都已經看到結果了，那麼那之後的未來你也已經看見了，非要那麼做嗎？”
知曉歷史的白夜明白，不列顛終將毀滅，儘管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否會完全按照歷史的軌跡行走，但多半最終的結果是不會改變的。
“這並不是我的選擇，而是那個孩子和這個國家的選擇。我所能做的也只不過是履行好引導者的職責而已，對於其他的事情，即便是我也無力改變。”
“而且，硬是要違背這條軌跡的話，後果恐怕會更加嚴重。歷史改變，人理也會因此而崩潰。”
梅林的語氣顯得有些平淡，或許是因為那一雙眼睛讓他看見的東西過多，又或者是身為非人類的他並沒有過多的感情，總之，對於這個國家的命運他所能做的並不是一直延續下去，而是在適當的時候終結。
這是時代的選擇，沒有任何人能夠違抗。
這就是原因嗎......
確實歷史是不能夠隨意更改的，至少在這個平行世界似乎是無法做出那種像之前蓋婭和阿賴耶特意創造出來給白夜歷練的平行世界中的事情。
也就是說，梅林現在要求他做的事情無異於是讓阿爾托莉雅成為自己的學生，然後看着對方走向毀滅。
沉默許久，白夜似乎是想通了什麼，然後緩緩開口道。
“我知道了，我可以答應你，而且也不會幹涉這個時代最終的結果。”
人理崩壞，那樣子的事情白夜確實是做不出來。
然而，如果讓這個時代遵循正確的軌跡，即讓不列顛的滅亡成為既定事項的話，白夜也不會選擇阻止。
他唯一可以做到些許改變的，或許也只能讓那個如今還嚮往着騎士的天真少女，在成為導致國家“毀滅”的騎士王之後，不致於如同先前一樣有着過於悲劇話的命運。
沒錯，或許這也只是他唯一可以取巧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