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擾亂了誰的心。
那刻,鏡頭一直在拉近他和沈若溪,給了一個特寫,兩人分明都是藏在彼此回憶的那個人,在眼神對視時心如小鹿亂撞,明明心裏都還愛着彼此,卻在此刻變成了陌路人。
對於沈若溪的出現,姜成勛一點也不意外,好像冥冥中已註定。他站在舞台中央,怔怔地望着沈若溪轉身離開的背影,雙眸飽含淚水。因為在那刻,他看見了沈若溪眼神里的憤怒和決絕,彷彿也看穿了自己在面對沈若溪時的不安情緒。
因為昨晚和此時的插曲,讓兩人在彼此心裏那唯一的幻想也將盡破滅。
姜成勛不知自己還要怎樣,還能怎樣。這10年裏,他沒有一天忘記過她,無時無刻都想回到中國找到她,難道就只是因為10年前的不告而別,讓沈若溪如此崩潰?還是她心裏已經有了別人,因為姜成勛的出現,讓她左右為難。還是因為昨晚的那個意外,讓她憤怒不堪?到底要他怎樣,沈若溪才能喊停,好好的聽聽他解釋有關昨晚和10年前的一切。
而沈若溪剛剛還趾高氣揚的給了姜成勛一巴掌,轉身那刻,她就嗚咽着,眼睛忽然模糊了,眼淚掙扎着湧出了眼眶,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淌。一想起10年前媽媽去世的那一幕,她又嚎啕大哭起來,淚水如瀑布般傾瀉下來。
走齣電視台,她坐上116路公交車,望着車窗外隨風飄落的銀杏葉,眼淚還是奪眶而出。10年了,沈若溪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如此不堪的再次面對他,不僅陰差陽錯的發生了那毫無頭緒的一夜-情,也無意間聽見他提起初戀,這都讓沈若溪連呼吸都覺着痛。
突然,Iphone手機的經典鈴聲再次響起,沈若溪擦乾眼淚,不緊不慢的掏出手機一看,是李佳豫的電話,深呼吸後接通電話,很不耐煩地說著:“幹嘛?”
“幹嘛?沈若溪,你昨晚幹嘛了?我打了一晚上的電話,你都不接。”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李佳豫焦急的聲音。
“我昨晚不是在夜店high嗎?手機一直是靜音。”她故意呈現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狀態,來掩飾自己受傷的心:“再說了,我又不是沈雲霄,你查崗啊?”
“沈若溪,你昨晚去的那家夜店是叫魅色嗎?”李佳豫今天是怎麼了,提沈雲霄的名字都不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了?
“是啊。”沈若溪依然毫不上心,洋洋得意地說著:“昨晚,還有幾個小子想吃本小姐豆腐,也幸好他們……”說到這裏,沈若溪腦海里浮現了斷斷續續的畫面,那個戴着口罩出現在夜店的男生是誰?為什麼要拉着沈若溪奔跑?難道是姜成勛故意安插的人,然後製造了昨晚一系列的陰謀。
“沈若溪,那家店是黑-幫老大開的。”李佳豫一聽沈若溪又嘚瑟的講着自己昨晚發生的一切時,就將電話拿的很遠,然後朝着電話怒吼。沈若溪怎麼會不知道那家店就是黑幫老大開的店,她的任務就是混進那家夜店,查他們的底。可誰知自己的心情還是被姜成勛的消息給影響了,掉以輕心的上了那幫小子的當。對於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和姜成勛出現在酒店,這是她始終想不明白,這件事情,她沈若溪必定會想盡辦法找到答案。
“哎呦,李佳豫,你能不那麼大驚小怪的嗎?我沈若溪還怕他黑-道?”沈若溪被李佳豫大驚小怪的話語拉回現實,語氣很不屑地說著。
“我知道你不怕,我就是怕你招惹上那些人。”李佳豫繼續說著:“你現在在哪裏?”
“我啊,馬上到武館了。”沈若溪下車,映入眼帘的卻是墓地,她說謊了,她不願對任何人提起有關姜成勛的事情,也不願自己再去想有關昨晚和10年前的事情,可自己卻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媽媽的墓地,深秋的天氣,說變天就變天,穿着那單薄的白色裙子的沈若溪,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你沒去面試嗎?”此時的李佳豫只要確定她是安全的,就安心了,語氣平穩了不少。她便躺在床上,一邊做瑜伽一邊和沈若溪聊天。
“李佳豫,我先掛電話了,我得先去老沈那裏報道。”沈若溪找了一個借口將電話掛斷,其實,不是不願和李佳豫傾訴,只是此刻的自己心特別的亂。
“好吧好吧。”李佳豫嘟囔着將電話掛斷,總覺着沈若溪今天怪怪的。
沈靖很愛沈若溪的媽媽,這是無可厚非的。在墓地買了一塊風水寶地,然後修了一座很特別的墳墓。沈若溪望着媽媽的照片,回想起了10年前因為沒有及時輸血躺在手術台上去世的畫面,兩行的淚止不住地流着,她失控地蹲下像刺蝟一樣縮成一團,肩膀微微顫抖,傳來一聲聲的抽泣聲。
“媽,他回來了。”沈若溪埋着頭哭的梨花帶雨的,崩潰的情緒一涌而上:“我該怎麼辦?”
沈若溪的心早已千瘡百孔,自從10年前她媽媽因為姜成勛的食言而失去生命,她就已經崩潰。此時的她,也許只有在這裏才是真實的自己,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哭泣。
10年前,沈若溪媽媽去世之後,她遇見了一個神秘的師傅,每次會面時,他都總是戴着面具,然後身着一身制服,而這個師傅,就是她的爸爸沈靖。不僅教她一身的本領,還鼓勵她考進了香港警察學院,沈若溪後來也就成為了一位優秀的警花,可她的資料全部都被封存,誰也不知道沈若溪目前是什麼身份。
她不停的換工作,在生活中混亂不堪都一個障眼法,只要一有行動,他會給她發暗號在手機短訊里,沈若溪都必須執行任務。這10年裏,沈若溪幫助警方破獲了很多案件,也制服了很多歹徒。本來經過專業訓練的沈若溪不該犯昨晚的錯,可只要因為是姜成勛的事情,她都控制不住,畢竟,對於沈若溪來說,她除去那一身的警服,她也只是一個女孩子。
沈若溪離開墓地之後,剛上公交車,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她接通電話的那刻,努力地擠出一絲絲笑容說,“老沈,我馬上回家了。”
“沈若溪,你這是要瘋到什麼時候?”沈靖暴怒的嘶吼,已然讓沈若溪想像他雙臂的青筋暴起的畫面,沈若溪趕緊將電話拿的很遠,堵着耳朵敷衍地說著:“半個小時后,我立馬回來見你。”然後,趕緊將電話掛斷。
“我的媽呀,沈靖這暴脾氣誰治得了?”沈若溪瞬間從哀怨的回憶里抽離,回到悲催的生活里,習慣性的靠着窗坐下,將手機放進包里。
一個人望着車窗外的風景安靜下來,沈若溪多想自己就此失憶,不要再想起有關姜成勛的一切。可他的出現,確實擾亂了沈若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