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攝政王 名揚中外(3)

行刺攝政王 名揚中外(3)

陳璧君異想天開地提出,也許警察沒有把鐵罐挖走,應該再

攝政王載灃。

去察看一下,由黃復生、喻培倫分頭前往,發現此地已佈滿軍警,陳璧君這才無話可說。汪等在照相館中小心地等了幾天,關於追查炸彈的風聲還是時有所聞,但消息是各種各樣的:有的說是慶親王奕想以此除掉肅王善耆;有的說是貝子溥倫想以此篡宣統皇帝的位;有的人根據炸彈外殼上刻有英文“倫敦”的字樣,斷定是由載洵、載濤從國外帶回,目的是除掉攝政王載灃;還有一家報紙上竟然載出消息,說是官府已查明安置炸藥者,並在盧溝橋捕獲,就地正法云云,眾說紛紜,不一而足。但不管哪一條消息,都沒有離開清廷內部勾心鬥角,爭權奪位的鬥爭,而沒有懷疑是革命黨人乾的,汪等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們在商議下一步行動計劃時認為,從日本帶來的炸藥和器

材已所剩無幾,只能再派人去日本購進。大家商定,由喻培倫、陳璧君回日本購買炸藥和器材;黎仲實到南洋總部彙報並請示下一次行動方案,到廣東、南京等地籌款;但懋辛去上海準備接應下批器材;汪和黃復生仍留北京,準備再舉。4月4日,陳璧君懷着依依不捨的心情,和黎仲實、喻培倫三人離開北京。

喻培倫等出發后,“守真照相館”便處於清政府嚴密監視之下。清兵以檢查執照為借口,將黃復生逮捕。然後,通過一個給汪精衛送飯的小夥計,捉到了汪精衛。

在審訊時,問汪精衛:“誰是主謀?”汪答:“我就是主謀,事情是我自己一個人乾的。”問黃復生:“誰是主謀?”黃答:“我自己是主謀,事情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兩個人都爭着救對方犧牲自己,因此兩人都要被處死刑。原同盟會外務幹事,后變節賣身投靠肅親王善耆的程家檉出來為汪、黃說情:“他們昔日都是我的同志,就留他們一條命吧。”內務部尚書肅親王善耆親自審訊時,對汪、黃說:“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就全寫出來吧。”在生死關頭,汪精衛面不變色,下筆千言,一揮而就,寫了自己的革命思想和目的,對暗殺之事供認不諱。謂:汪兆銘,別號精衛。前在東京留學時,曾為《民報》主筆,生平宗旨,皆發之於《民報》,可不多言。丁未年孫逸仙起事時,兵敗后攜炸藥軍器等出。我潛以此等物件,納入書篦內,寄存友人處。后復在南洋各埠演說,聯絡同志。繼思於根本之地,為振奮天下人心之舉,故來。供詞痛斥了所謂今日中國已立憲矣,何猶思革命而不已立保皇言論。指出,今號稱立憲,而其目的在於鞏固君主之大權,是其強權較昔加厲,清政府終為民族、民權兩主義之敵。並痛述中國在國際上已面臨一亡而不可復存,一弱而不可復強之局面。此情尤令人驚心怵目,而不能一刻以安。今之中國非於根本上為解決,必無振起之望。慷慨激昂,痛斥清廷侈談立憲的極端虛偽。

汪被捕后,自料必死,吟詩言志,在獄中成《被逮口占》四首,其中一首是:又名《慷慨篇》。

街石成痴絕,滄波萬里愁;孤飛終不倦,羞逐海浪浮。奼紫嫣紅色,從知渲染難;他時好花發,認取血痕斑。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留得心魂在,殘軀付劫灰;青磷光不滅,夜夜照燕台。

肅親王善耆主張對汪精衛等“從寬”處理,使汪免於一死。

還寫了如下壯語:“一死心期殊未了,此頭須向國門懸。”這些鏗鏘的詩句曾流傳一時,為人稱頌。汪精衛的謀刺活動經過長期籌計,並非一時衝動。因此,他被捕后和黃復生一樣,都主動為對方承擔責任。這些壯舉不僅為一般人傳為佳話,也為主審官善耆所讚歎。

由於謀刺攝政王是一個大案,民政部尚書肅親王善耆親自審理此案。肅親王說:“汪先生在《民報》的篇篇大作,我都拜讀過。汪先生主張中國必須自強自立,改革政體,提倡民眾參政,效法西方立憲,這些與朝廷的主張都是一致的。目前朝廷正在籌辦預備立憲,建立國會讓民眾參政議政,這些不正是先生所爭取的革命目標嗎?”汪精衛說:“我們革命黨人所主張的絕不是立憲,而是要推翻封建**,實行三民主義。親王既然讀過汪某在《民報》上的文章,對汪某的革命主張應有所了解。”肅親王說“你們

革命黨的確有很多傑出的主見,但你們也應該認真聽聽我們的看法。說實話,我認為‘三民主義'是一種見識褊狹的理論,不能成為今後中國的指導理念。為什麼要宣揚滅滿興漢?這樣宣揚民族仇視能夠使中國實現五族協和嗎?為什麼要搞流血革命,我們不是已經答應實行憲政,讓各種政治主張都有實現的機會。用和平的憲政方式來實現自己的政治主張,不是比用多數人生命財產損壞的革命方式來實現自己的政治主張更好嗎?鄰國日本不正是君主立憲的成功榜樣

載灃與溥儀、溥傑的合影。站在右邊的,就是後來成為宣統皇帝的溥儀。

嗎?”汪精衛說:“我們主張革命的時候,很多人用日本君主立憲成功的事例來反對革命。但日本明治維新,是西鄉隆盛用武力從幕府手中奪來的政權,絕不是幕府微笑着把政權交出來的。現在中國搞君主立憲,並不能解決長年的**弊害,而且把國會作為民權的支柱不過是一種幻想,國會只不過是君主的傀儡走狗而已。只有民主革命才是救中國的惟一道路。”肅親王說:“中國的政治十分複雜,各種民意紛纏不一,改革政體豈能操之過急?螳螂在前,黃雀在後,列強不是在覬覦着我們嗎?不忍不謀則亂,還請汪先生三思。”經此辯論,汪精衛的志士名聲很快傳遍了海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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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政客的婚姻悲歌:汪精衛與陳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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