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淪為丞相府三個月的丫鬟
“今天的事也的確是雲裳的錯,小小年紀蠻橫無理、囂張跋扈,該罰。但還請父皇看在花將軍為國奮血殺敵,雲裳缺少父愛的情況下從輕發落。”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身為太子的楚祺闐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話里的意思,無一不是在為花雲裳開脫。
楚皇似是而非的點點頭,不知道是同意楚祺闐的說法還是讚揚他的態度,然後扭頭看向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楚承安:“承安,你覺得呢?”
楚皇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看向他,老丞相的目光也剛好觸及道他無波無浪的眼睛。老丞相輕呼一聲,用眼神瞪他一下,好像在說:
若你小子敢幫着花霄鵬那老不死的說話,看老夫以後怎麼治你!
“回父皇。”不知道有沒有看懂老丞相的意思,楚承安別開眼睛對楚皇說著:“依兒臣看來,花二小姐今日的做法雖然過分,但也正如大皇兄所說,花將軍日夜為國奮戰,九死一生,對兒女疏於管教也實屬正常,於情於理可不用重罰。”
楚承安的話讓所有人都很錯愕,尤其是老丞相,瞠目結舌的看着他。他一直以為這楚承安是一個明白大局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現在楚皇對他的心思,還有那楚垣羽只怕已經盯上了他,可這小子為什麼還要向著那邊說話?
白綰妝也很不能理解的看着楚承安,心裏難受至極。碩平王明明適才還在救自己,怎麼一轉眼就幫着花雲裳了?
楚皇卻是似是而非的點頭,不知道是同意楚承安說的話還是讚賞他的做法。
最為得意的就是楚垣羽,他就說嘛,楚承安充其量不過就是個從小沒人疼愛的病秧子罷了,能有什麼本事,現在不也是上趕着的拍他馬屁嗎?
“但是。”幾家歡喜幾家愁還沒有結束,楚承安又接著說:“丞相大人的說法也是有理,花二小姐今年虛歲十六,更是得皇室禮儀嬤嬤專門指導,按理來說應該是比其他同齡人要懂禮才對。
“可今天她的做法,在大街上對忠臣之後欲兇殘剜目,後果險些不堪設想。同時也對丞相大人出言不遜,圍觀之人眾多,所造成的負面影響也極大。”
“嗯,承安說得在理。”楚皇高深莫測的看着楚承安,說的話也讓人想入非非。
剛剛身為太子的楚垣羽說完,楚皇可就只是點點頭然後問楚承安,一句話也沒有說。現在楚承安說完,卻出言誇讚了他兩句,這讓人不得不想得多啊!
不同於其他人的複雜,楚承安只是不着痕迹的皺着眉頭,楚皇這樣做無非就是把他推向奪嫡之爭的巔峰。朝堂上除去袖手旁觀的老丞相一派,就是太子楚垣羽和三皇子楚祺闐之間的波詭雲譎。
朝堂上分庭抗禮的局勢讓楚皇很頭疼,把他推進去湊成三角關係,他自己作壁旁觀。
打着小算盤的楚皇笑得狡詐:“既然如此,這件事考慮到花二小姐情有可原,也要給丞相府、白小小姐與白小少爺一個交代,罰輕罰重都不好。適才承安與垣羽說得也對,花二小姐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將軍府的禮儀嬤嬤不能做到己任。”
“除去嬤嬤的責罰,便罰花二小姐抄寫《女德》、《女戒》各自百遍,然後去丞相府給白小小姐做三個月的丫鬟以示懲戒,順便學學丞相府的禮儀。”
“皇上!”楚皇剛說完,花雲裳大驚失色的看着楚皇。要她抄寫《女德》、《女戒》各自百遍,好,她沒意見,抄就是了!
可要她丞相府給白綰妝這個罪魁禍首做三個月的丫鬟、學三個月的禮儀,這比直接要她的命還要嚴重!
“怎麼?花二小姐這是對朕的處罰有異議?”對於花雲裳的反對,楚皇意料之中。
將軍府人人捧在手心上疼愛的嫡二小姐,一夕之間淪為別人的丫鬟,這讓她高傲自大的心哪裏承受得住?
別說花雲裳不樂意,老丞相三祖孫也很詫異,抄寫《女戒》、《女德》,那對於花雲裳來說是她的事,老丞相也不奢望楚皇對她有多重的刑罰,只要能為白綰妝找回公道,不讓她吃虧就行。
可要她來丞相府,這可不是小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她這樣的脾性,來到丞相府怎麼可能乖乖的做一個小丫鬟學習禮儀,還不把他丞相府弄得雞飛狗跳才怪!
白綰妝也瞪着一雙水靈靈、黑黝黝的大眼睛做無聲的反抗。她才不要花雲裳來給她做丫鬟,不然什麼時候趁她睡著了再把她眼睛給剜了,到時候誰來賠她啊!
奈何楚皇沒有那個精力去照顧她一個小丫頭的情緒,只是盯着花霄鵬,敲扣着桌面說道:“既然花二小姐對朕罰你去丞相府做丫鬟、學禮儀有所埋怨,那便去水牢裏抄寫《女戒》、《女德》罷。”
“沒異議,沒異議。”聽楚皇話里的聲音不對,花霄鵬百般心不甘情不願的急忙回答,然後把花雲裳拉跪下:“臣謝皇上不罪之恩,定當會囑咐雲裳在丞相府認真學習禮儀。”
“臣女謝皇上饒恕之恩,接下來在丞相府的三個月裏定當好好學習禮儀,不負皇上所望。”撰緊拳頭,花雲裳努力剋制住心裏的憤憤不平,忍氣吞聲的答應去丞相府做三個月的丫鬟。
比起在水牢裏抄寫,她比較願意去丞相府做丫鬟。即使這樣讓她顏面掃地,日後在京城裏也會是一段笑話。
可她是將軍府的二小姐,誰敢私下裏議論她,到時候統統要他們好看。久而久之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沒有人會在記得,然後她也還可以嫁給楚祺闐。
可是在水牢裏待上三個月,那這真的是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平日裏洗澡她絕對不會超過一柱香的時間,因為泡時間長了,不僅沒有美體煥膚的效果,反而身上會起皺皮,又丑又噁心,更不要說在那臭烘烘的水牢裏泡上三個月。
“嗯,很好。”楚皇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看向老丞相:“丞相大人對朕的決定有什麼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