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家庭
夏以願抓着他的手，成曜沒有回頭，兩個人就這樣保持着這個動作許久，時間就好像是被靜止住了一樣，直到一道手機鈴聲劃破了這篇帶着尷尬而詭異的氣氛。
叫囂着的是成曜的手機。
將手抽回的同時另一隻手從口袋裏將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劃過屏幕將手機接起，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成曜始終背對着夏以願。
拿着手機聽了會兒，成曜抬手看了看錶，說道，“嗯，我沒忘，半小時內到。”
掛了電話，成曜轉過頭去，正好對上夏以願直勾勾看着他的眼。
夏以願挑眉，眼睛撇了一眼他手裏拿着的手機，問道：“女朋友？”
成曜將手機收起，看着她，聲音略顯嚴肅的說道，“這不關夏小姐的事吧。”
“好奇而已，不願意說就算了。”夏以願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成曜微皺起眉頭，從口袋裏翻出煙熟練的點燃，不耐的說道，“沒事的話先走了。”
說完，轉身就朝電梯過去。
在他進電梯前，夏以願對着他的背影問道，“真不打算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
成曜沒停下來，直接進了電梯，在電梯門關上之前，淡漠的說道，“沒必要。”
看着電梯的沒被關上，一旁液晶顯示屏上不斷跳動變化的數字，夏以願有些疲憊的輕嘆了聲，帶着濃濃的無奈感。
轉身開門進了屋，脫了鞋，將手上拿着的包隨手放在玄關上，甚至連拖鞋都沒有穿，光着腳直徑走過去吧枱給自己倒了杯酒，輕晃着酒杯，看着透明玻璃杯裏面那紅色的液體，她想起當初自己第一次喝醉酒被他罵的情形，即使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依舊記得他那時候臉上的緊張和着急。
那樣的回憶讓夏以願不禁勾起嘴角，舉杯輕輕啜飲，酒精的滋味讓她微微蹙眉，她不喜歡，卻養成了習慣。
放在玄關那邊包里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端着酒杯朝那邊過去，抿了口酒，才興緻缺缺的從包里將手機拿出來，看一眼來電，並沒有馬上接起，背過身去，靠在那冰冷的門框上，任由着手機在那大理石枱面上震動叫囂着。
夏以願慢慢悠悠的將杯中的酒喝完，而這期間手機鈴聲總是響一陣停一陣的。
將喝完的酒杯放到一旁，夏以願盯着那手機看着，沒意外的，下一秒鈴聲就響起來了，而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始終是同一個人。
深深的吸了口起，將手機拿過接起，沒有等電話那邊的人開口，夏以願直接問道，“說吧，這次又要多少。”
“元，元元……”手機那邊的人有些尷尬，隔着手機說道，“我打電話來只是想關心一下你，並沒有，沒有跟你要錢的意思。”
夏以願輕扯了下嘴角，拿着手機冷聲說道，“是嗎，那我挺好的，沒什麼事的話先掛了。”
聽她說要掛，電話那邊的人忙說道，“等，等一下元元，等一下，其實，其實媽媽找你還有，還有一點小事。”
“什麼事。”夏以願的聲音很冷，臉上的表情和情緒更加冷淡，不用聽她說，她幾乎都可以猜到她所謂的小事是什麼，除了要錢，她從沒有別的事情找她。
電話那邊高素蓮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是，是這樣的，剛才房東過來要下半年的房租，還說，還說要漲房租。”
沒有問其他，夏以願直接說道，“你把房東的賬號給我，我把你們房租打過去。”
聽她這樣說，高素蓮有些為難，但是也只能應下來，“這，這樣啊，那我等下讓你弟弟給你發微信過去。”
“嗯。”夏以願輕聲應着，但是終究是自己的母親，心裏有再多不滿和埋怨還是忍不住要關心她，隔着手機有些生硬的問道，“你，最近怎麼樣？”
“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高素蓮輕聲說道，心情似乎因為她的一句關心的話而變得愉快起來。
夏以願拿着手機，不承認的辯解說道，“我沒有擔心你，不過隨口問問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的。”高素蓮有些失落的應着。
夏以願當然聽得出來她聲音裏帶着的失落感感，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欲言又止的，始終都沒有開口。
見她不再說話，高素蓮沒敢再多聊，隔着手機說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我先掛了。”
高素蓮那唯唯諾諾的口氣讓夏以願沒由來的煩躁，只冷聲應了一聲，然後直接就掛了電話，掛完就有些氣惱的將手機丟到一旁，起身走到吧枱那邊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酒，獨自喝着。
另一邊，成曜回到大院的時候成曦正在外面涼亭打電話，見他回來忙將他攔住，指了指自己的手機，讓他等一下。
成曜從褲子口袋裏掏了跟煙出來點燃，靠着涼亭的柱子上慢慢的抽着。
好一會兒，成曦終於掛了電話，過來成曜身邊，一把將他嘴裏的煙給抽掉，“哥，我可記得老太太說了，在家裏可不許抽煙。”
成曜一點沒客氣的敲了下她的腦袋，趁她抱頭喊疼的時候伸手從她手裏將煙拿回來，深吸了一口，邊揶揄她說道，“以後嫁了人管你老公去，我是你哥，還輪不到你管。”
成曦衝著他沒好氣的皺了皺鼻子，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說道，“也是，反正我馬上就有嫂子了，讓我嫂子來管你正好。”說著話，轉身就要往屋裏走。
成曜一把抓住她的手，問道，“誰在裏面？”
“你問哪個？”成曦故意問道，嘴角帶着得意的笑。
成曜算是服了她了，嘆了口氣說道，“我剛拿了筆破案獎金。”
聞言，成曦眼裏閃着光，也不賣關子，挽着成曜的手說道，“蘇明月在裏面，聽說是老太太生日，還專門做了手工蛋糕送過來，你是沒看見，樂得老太太臉上都能開出朵花似的，不過這個事情我也都替你想好了，等下你就說要送我回學校，我們早點走就是了，老哥，你說我夠仗義吧，為了你，我都準備發憤圖強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