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不配!
“小哥哥,你醒醒……”
陸子晟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當年的小女孩近日頻繁出現在他的夢裏。
自從結婚後,他每天都活在痛苦和自責中,這麼多年,他一心想報答當年捨命救他的小女孩,最終卻陰錯陽差的娶了別的女人。
他恨,恨這個女人讓他狠狠傷害了救他的女孩。
落地窗前的陸子晟脊背線條挺得筆直,他的面容清貴高冷,一雙黑眸直視窗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畏懼的寒冷氣息。
他一定要讓這個女人知難而退,這輩子他只想娶當年救他性命的女孩。
屋內的另一個房間,夏優蜷縮在床頭。
風,吹散了房間內一晚上的沉鬱氣息,陽光,晒乾了夏優眼底的淚意。
她的新婚丈夫又在書房睡了一夜,她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
夏優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她匆忙起床。洗嗽之後,她就下樓給陸子晟做早餐。
很快。
夏優把海鮮麵條做好端上桌,就瞥見陸子晟從書房裏走了出來,她連忙轉身微笑着跟他打招呼:“晟,我做了你最愛吃的海鮮麵條,你過來嘗嘗。”
陸子晟垂下眼眸,俊美耀眼的臉上劃過一襲蔑視,做碗麵條就想彌補她所犯的錯?
“晟,爺爺昨天說……”夏優頓了頓,她抬頭露出一雙清澈明亮執着的眸子,長卷的睫毛微微顫抖,眸底的波濤洶湧瞬間又歸於平靜,“爺爺說讓我們早點讓他抱上重孫子。”
夏優摸着平坦的小腹,她腦海里全是那個慈祥老人滿臉的期待,她無法拒絕。
“真當自己是陸太太了?”陸子晟淡然諷刺。
“我們已經結婚,我就是你的妻子。”夏優的聲音里含着半分哭腔。
“你不配!”陸子晟的聲音,冷漠無情。
夏優不知道為何陸子晟這麼討厭她,那晚上明明很溫柔,她以為陸之晟只是一時生她的氣,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他說這個事情,她一定不能就這麼算了,因為她怕自己不會再有第二次勇氣,“晟,你可以怪我,但我們不應該辜負老人的期待,也許,我們可以生個孩子圓了爺爺的心愿。”
陸子晟這才抬起眼皮,他慢條斯理的掃了夏優一眼,漆黑的眼眸不帶一絲的情感,隨後說道,“想拿着孩子綁着我一輩子?你做夢!”
此時他的俊臉上多了一抹厭惡。
若不是他爺爺拿着自己的病威脅他,他根本就不會娶夏優。
“要什麼條件你才離婚?”陸子晟語調冷如冰窖。
夏優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離婚,她不知道是驚訝還是難過,獃獃怔怔好一會都沒有反應。
“開個價。”陸子晟又接著說道。
他仍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陸子晟神色冷漠,眉心隨着他等待的時間慢慢皺起,看到夏優久久不肯開頭,他似乎失去了耐心,忽然抬起手把她壓到了沙發上,粗暴的扯開她的上衣。
胸前的扣子隨着他的動作滾落在地。
當他的手指戳摸到夏優的肌膚,讓夏優渾身一抖,她這才轉着烏木般的眼珠子,對上陸子晟的眼神。
陸子晟冷眸微眯,他在感受到了夏優的目光后,隨後把視線落到夏優胸前裸露的肌膚上。
他漫不經心的盯着她的胸前看了好一會,才淡淡啟齒,“就算你脫光在我面前,我對你也絲毫沒有興趣,知道嗎?”
薄涼的聲音傳入夏優的耳中,她震驚不已。
撲鼻而來的寒氣,讓夏優瞬間清醒。
“那晚上你明明說我很軟,很暖……”夏優清楚記得他那晚上的溫柔。
那一晚,他溫柔的親吻着他,事後抱着她一整晚,彷彿回到了十年前的那晚,她抱着他一樣。
他說別放開……
“那晚要不是我喝酒了,我會碰你?”陸子晟冰冷聲音再起,“我不怕告訴你,那晚上我以為是若菲。”陸子晟壓低了嗓音,那晚上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十年前那個小女孩懷抱帶來的溫暖,他才情不自禁。
夏優的指尖發顫,她慌亂地抓着衣服蓋起胸前裸露的肌膚。
原本她以為那晚上的濃情蜜意是陸之晟接受了她。
原來,事實的真相是這樣。
原來,她是在異想天開,從天堂到地獄只是在一瞬間。
夏優緊緊地攥着胸前的衣服,因為太過用力手上的青筋已然暴起。
“說吧,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跟我離婚。”陸子晟凌厲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的一字一句如同萬千的細針把她的心扎得千瘡百孔,夏優屏住呼吸,整個人如同冰雕般,想動動不了,想說話,喉嚨如果一隻大手緊緊掐住。
她努力的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失控,一點點放手雙手拽着的衣服,抖擻着扣起僅存的兩粒扣子,緩緩站直了身子。
夏優所有的幻想一瞬間崩塌,她突然眼底一酸,眼前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她轉身仰起頭走到桌邊,她不想自己再陸子晟面前那麼狼狽,故作鎮定地把桌上的筷子遞給陸子晟。
“你不跟我離婚就守着陸太太的頭銜過一輩去!”陸子晟有些冷怒,伸出手去接筷子。
突然。
啪嗒一聲,桌上的麵條毫無徵兆的被掃到地上,恰巧摔到了夏優的面前,麵條和熱湯撒了一地,濺到了她細嫩的腳上,她疼的“嘶”了一聲。
夏優的眼眶和腳背一起紅了起來,她委屈的蹲了身,伸手去撿地上的破碗。
“夠了!少在我面前裝賢妻良母。”陸子晟雙眸冰冷的盯着她。
夏優抬眸對上他的視線,他只有在發火的時候才會看着她,平時從來都不會看她一眼。
呵……
“晟,我們之間真的非得這樣?你哪怕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就一次。”
夏優把自尊踩在腳下哀求這個冷漠的丈夫,誰讓她愛他,愛了十年。
“離婚,我們也許還能做朋友。”陸子晟再一次把離婚說出口。
夏優搖着頭,她不要離婚,她明知道拿婚姻綁着陸子晟只會令兩個人痛苦,可是她虐心享受着這份痛苦。
“你真的絲毫感覺不到我愛你嗎?”夏優倔強地再次問起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