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出海小島記二
第二百六十六章出海小島記二
這是一個屬於熱帶的小島,物產豐富,但小島的人卻不敢隨意採摘這裏的植物來吃,很多食物有毒,早些年的是時候,族裏因為亂吃的島內採的果子,死了十幾人。
小島三面是岩石峭壁,只有他們停船這裏有小面積的沙灘。
謝冰林用船上的網幫他們捕了很多的魚,以至他們每個族人見到船員都能看到露出一張黝黑的笑臉。
杜誠之在這裏更是不想走了,這裏很多藥材都是他只在書上見過不曾見過實物的。
杜誠之背着一個葯蔞從山林里走出來,臉上笑得一朵花似的。
“杜大夫又採到好東西了?”
“冰林啊,這裏還真的是一個藥材寶庫啊!”他陸陸續續曬了不少的好藥材。
“可是不捨得離開這裏?”
杜誠之只是呵呵一笑,什麼也沒說。
之前水土不服的船員,身體也漸漸恢復了。
這一天,謝冰林帶着老張繞到了一處峭壁,那裏石林聳立,她聽列真說過,這裏還不是最危險的地方,最危險的地方在別一面。
但這裏的風景還真的是一絕的,海水清澈見底,“老張,可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地方!”
“小的從沒見過!”這次出來不虛此行啊!
他們出來時間久了,其它人開始擔心了,列真帶着人來找他們了。
在回程的路上,列走帶她走了一條捷徑的小路,他們應該常在這裏往返,那片草地已經形成了一條小路了。
在經過一片蔓藤的時候,謝冰林停下了腳步,因為她看到了熟悉的植物,她差一點尖叫了起來。
她在心裏想,天啊,居然在這裏看到了豆角,她怕自己看錯了,特意走上前摘了一根,折斷放在鼻子聞了聞,確實是生豆角的味道,但不是她之前所熟悉的那種翠綠的表皮,而是黃黑黃黑的。
她拿在手裏的這一根豆角已經很老了,她把手裏拿的豆角去問列真,“這裏這麼多這個豆子,你們怎麼不摘來吃啊?”
列真看到她手裏拿的豆角,一臉的驚恐,連忙讓他丟掉,“這有毒,不能吃!”
“這是可以吃的啊,怎麼會有毒呢?”
列真神色着急地說著他們族裏的人吃了這個生病了。
謝冰林問道:“可是生吃的?”
列真一臉疑惑地看着謝冰林,隨後點了點頭。
謝冰林就知道會是這樣,豆角生吃是會中毒的,“這個是要經過火煮才能吃的。”
可列直還是一臉的不相信。
既然與他們說不通,那隻能用實驗證明的了,她與老張一起,摘了很多豆角,還專挑一些比較嫩的。
回去后,洗乾淨切斷,拿了一塊腌豬肉一起放到鍋里燉,一共煮了兩鍋,另一鍋是拿剛捉的大蝦一起煮,鮮味十足。
列真與族人見謝冰林真的把這種毒豆子拿來煮了,一臉驚愕地看着船員臉上陶醉的樣子。
兩刻鐘后,謝冰林把蓋子掀開,那味道更濃郁了,放了鹽,裝了一碗給列真,但他連忙推開,好像給他的是毒藥一般。
船員是絕對相信謝冰林的,他們個個都迫不及待地望着鍋里的燉豆角,就差沒留口水了。
謝冰林是第一個嘗試的,接下來他們整個船了的人都開吃,半個時辰后,列真見他們還在活崩亂跑的,跑去問她,“這真的沒毒嗎?”
“有毒,但只有像我們那樣子煮過了才不會中毒。”
列真將信將疑的,他把族裏的一個人叫來,讓他直接試吃,這是一個老年人,他吃得一臉滿足,吃完后,還忍不住打了嗝,半個時辰后,他也是活蹦亂跳的並沒有中毒。
饒是如此,列真還是不太相信,又讓族裏的人去摘了一些豆角回來,這些人摘回來的,有老有嫩,全都堆在地上。
這次列真直接煮,不加任何的肉與調味,洗干次放在鍋里加水直接煮,謝冰林全程不插手,只是嘴上教他們怎麼煮。
一刻多鐘后,還是那個老人試吃。
老人對這次的味道不怎麼喜歡,但還是把碗裏的豆角給吃完了,半個時辰后也不見發作,列真這時才真的相信這豆子煮着來吃才不會中毒。
由於這豆角是在這座島上的,謝冰林想要帶走一些種子,她就必須經過列真的同意才能帶走種子。
列真很高興謝冰林能帶給他們這種發現,直接說道:“島上任何東西都可以帶走!”多發現一種食物,他們在生命就多一種保障。
謝冰林也給他們送去兩匹黑布。
布料在他們這裏可是珍貴而稀罕的物品,比食物還要珍貴,列真見到兩匹黑布時,晴晴都快要瞪出來了,“真的要給我們?”
“是的!”謝冰林知道布匹對他們很珍貴,但卻不知道因為兩匹布,他們全族的人舉行了一個特別的儀式。
在沙灘上,搭起了一個大大的篝火,當天晚上就點着了火,全族的人都跪下來再站起來,每人嘴裏都唱着歌,他們並沒有像謝冰林所熟悉的那樣手拉着手跳舞,而走一圈再站着唱歌。
他們唱的是什麼,謝冰林也聽不懂,但能從歌聲的音調聽出來他們的心情很愉悅。
謝冰林和船員們則是站在船上看着。
“沒想到兩匹布能讓他們這麼高興啊!”
老張問道:“東家怎麼知道他們這是高興?”
“老張,他們唱的這些雖然是聽不懂,可你聽了有什麼感覺?”謝冰林沒回答他問的,反而問他這麼一個問題。
老張仔細聽他們的歌聲,“像是大豐收的感覺!”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他們是高興的了吧?”
老張認同地點了點頭,跟在謝冰林的身邊越久,他就覺得她的不凡這之處,讓人打從心裏佩服。
這場篝火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待他們結束后,謝冰林也實在困得受不了了,他們整個船隊的人都回船里睡覺了。
至於他們還在慶祝到什麼時候,她就不知道了,反正她睡前,還能聽到沙灘上很熱鬧。
本來他們是在這裏等船員病好了后就走的,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個島上住了一個月。
在臨別的前兩天,謝冰林在島上又發現了一樣寶。
謝冰林覺得在走之前要送一樣禮物給列真的兒子,但萬萬沒想到列真的兒子格真會給她帶來這樣的驚喜。
格真的兒子才三四歲的樣子,虎頭虎腦的,皮膚黝黑,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十分的可愛。
謝冰林給格真送去的是一把很小的匕首,但鋒利無比,這可是她很寶貝的東西呢。
去到列真的家裏,看到格真正拿着燕窩在玩,謝冰林一個箭步走到格真的面前,很溫柔的問道:“小格真,你這是哪來的啊?”
格真這一個多月已經和謝冰林混得很熟了,謝冰林還教會了他寫自己的名字和一些簡單的字和數字,他的年紀雖小,但人很聰明,可以說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謝冰林覺得他留在這裏實屬浪費了,他若是好好學習將來必定是一個棟樑之材。
格真睜着又大又黑的眼晴回答謝冰林,“列真給我的!”他們部族的人都不叫爹娘的,直接叫名字。
可還是從他們的名字中分辯他們是什麼關係,就像列真與格真這樣的,有相同的一個字,就代表是父子關係。
謝冰林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是從其它地方漂流而來的,因為他們對於文化接受得很快,她還從他們部族裏僅存的一塊鐵中看到一些古文字。
列真帶着族人到山上打獵去了,可能要到下午才回來,她在這裏陪着格真玩了一會,就回去了。
列真當時帶着她也只是在周邊走走看看,並不敢帶着進深山裏,她對這裏反而還沒有杜誠之那麼熟悉。
回到船上,杜誠之今天沒有去採藥,趁着天氣好在曬草藥,她走過去笑眯眯地對他說,“杜大夫,你可知道我發現的什麼?”她此時像一個小孩在向大人獻寶似的。
謝冰林手裏拿着一盞格真送給她的燕窩,這是還沒經過加工的,燕窩上還絨毛,可謝冰林能看得出來這是上好的燕窩。
杜誠之剛好抬頭看到她手裏拿的燕盞,“你手裏拿的可是燕窩?”
“杜大夫,你的眼晴可真尖啊!”
杜誠之也樂了,“這可是好東西啊!”
謝冰林神色得意,“那是!”
“冰林啊,這裏有燕窩?”整個島都快被他給走遍了,可沒看到有燕窩啊!
杜誠之雖然是一名大夫,不過他還真的不知道這燕窩是怎麼形成的。
“若我沒猜錯的話,峭壁那一片石林洞穴應該有燕窩!”
“你想讓人去采?”
“嗯,我們的人自然不行了,他們對這裏都不熟悉,我們只能以物換物讓這裏的人去幫我們采。”
杜誠之認同地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接近黃昏的時候,謝冰林帶上兩把斧頭和那一盞燕窩來到列真的家裏。
對於謝冰林的到來,列真感到有些意外,“林,有事嗎?”
“嗯,有件事想找你們做交易的。”謝冰林拿出燕窩給列真看,“我們需要這個。”
列真認得那是什麼,那不是他在石洞摘回來的鳥窩子嗎,他眉頭擰了下,“好吧!”他是知道這能吃的,因為他們都吃過,可填不飽肚子,對於他們來說也沒什麼用處。
他是看到了謝冰林手中的那兩把斧頭,像這種鐵器,他們可是見識過了威力,所以斧頭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稀罕之物。
謝冰林特意提醒了一句,“只摘那些舊的就行了,燕子還在窩的就不要摘了。”
“這個我們懂得!”他們也是懂理自然規律的。
因為燕窩的事,他們原定於兩天後出發到下一個目的地的,不由得要推遲幾天時間了。
第一天,謝冰林跟過去想看看他們是怎麼採摘燕窩的,可路還沒走到一半,她就累得不行了,那蜿蜒起伏的石頭山,起伏環繞、險惡高峻,再往外走就是懸崖峭壁了,別說要攀過去了,她看着都覺腿發抖。
可列真他們卻不同,那尖銳而挺峻的石頭在他們的腳下宛如平地般,謝冰林實在走不了了,只能坐在原地,待恢復些體力再往回走。
她的船航行在外差不多兩個月了,再往前走兩個地方,就得返航了。
三天後,列真帶人採摘了上百斤的燕窩,品質不一,但也夠讓謝冰林震驚的了。
在交燕窩給謝冰林的時候,他向謝冰林討要了一樣東西,“林,能把你們的鹽給我們一些嗎?”
在謝冰林的意識里,煮東西都是放鹽的,從沒想過他們沒有鹽的,現在經他這麼說,才發現這裏的人還真的沒吃鹽。
謝冰林也不敢把全部的鹽給他們,只能給了少許。
不過他們靠近大海這麼一個天然鹽場怎麼可能會怕沒有鹽吃呢!
於是謝冰林就教了列真一個產鹽的方法。
“列真,你知道這鹽是怎麼來的嗎?”
列真搖頭。
謝冰林指了指茫茫的大海,“是從大海里提練而來的。”
列真覺得很神奇的樣子,眼裏不可置信地望着那遙不可及的大海。
他們雖然是落後,但也並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他們已經學會了制陶,平時他們用來煮食物的炊具都是陶鍋。
謝冰林教給他們一個就是很簡單的曬鹽,不過這個方法是靠天氣的,若是天氣不好就得鹽荒了。
關於這一點,謝冰林也告訴給列真了。
就在這時,謝冰林忽然想到一件事,就是上次跟隨他們去採摘燕窩的時候,那一片石林的低洼處,好像就有不少的鹽晶了。
想到這個,謝冰林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了!
她原本要說的長篇大論也不說了,直接對着列真說道:“列真,其實你們這裏也有鹽的,我帶你去看看。”
如果自己沒記錯,沒看錯的話,那就是天然的鹽場了。
列真帶着幾個族人跟着謝冰林的身後,不過謝冰林很快就體力不支了,走的並不是平地,十分的消耗體力,但列真他們卻氣息如常,她卻已是氣喘吁吁了。
在謝冰林的半走半停的狀態下,終於到了那塊低洼處,這裏不是漲潮的水位,可時常有浪花拍到石頭上來,所以那些有坑的石頭上日長月累之下,形成了厚厚的鹽晶層。
謝冰林與他說一下這鹽形成的原理,他們也就懂了。
可這裏的鹽已經夠他們吃上好幾十年了,他們也不用再製鹽了,謝冰林讓他平時把這裏的鹽收集起來,就算下雨的天氣也不怕沒鹽吃了!
……
南宮騰逸差不多每天都在數着日子過的,一天天盼着謝冰林回來的日子。
而在恩州的兵器營已經開始投入使用了,一天始是不太順利的,但後來南宮騰逸找上了林貴之,只有他最懂了箭弩的製作了,因為謝冰林手中的箭弩就是出自於他之手。
而在朝廷中也快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了,南宮騰逸在暗中折了左相王秋之幾個窩點。
王秋之也開始感到了不對勁,可現在並不是逼宮的時候,時機還不夠成熟。
他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就算查到一些官員有問題的,也沒證據與王秋之有關係。
但有一點,王秋之萬萬沒想到的是,南宮騰逸知道了那些官員為何會變前後不一,他一直以為是中毒了,不曾想經謝冰林一提醒,才知道蠱毒之事。
只是蠱毒沒有先例,想要查也絕非易事。
南靖王府之中,南靖王大發雷霆。
南宮雨澤跪在地上,“求父王成全!”
南靖王氣得鬍子一跳一跳的,拿起茶杯直接就摔向南宮雨澤。
南靖王妃也是抿着嘴坐在一旁,沉着一張臉。
南宮雨澤一直想不明白他父王為何這般生氣。
可一想到王靈兒身後的王家,他又挺直了身子。
南靖王見他還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就差氣得腦溢血了!
南靖王妃適時地說道:“王爺當心身子,萬不可氣壞了身子啊!”
李水蓉聽到消息,便直奔這裏來了,這一路上,她也想了很多,她兒子若是娶了王家的嫡女……
進入正院的大廳中,她跟着跪了下來,想都沒想地說道:“王爺莫是因為世子還沒成親所以讓澤兒也不能成親?”
南靖王妃瞥了他一眼,在心裏冷笑着,想拉她兒子下水,沒門……
李水蓉不知,她這麼說只會讓南靖王更生氣!
“我們王府絕不可能與王家結為親家!李氏教子無方,今後不得踏出蓉院半步,南宮雨澤抄家規一百遍,沒抄好就不得出門!”南靖王站了起來,一臉怒容拂手離去。
南靖王妃也跟着站起來,“來人啊,把他們拉下去!”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做這麼荒唐的事。
若是被他得逞了,他們南靖王府這些年兢兢業業的,就要毀在南宮雨澤的手裏了,想必到時候王爺會親自掐死這個逆子吧!
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還好她的兩個兒子都是有出息的。
南靖王回到前院書房,坐下來細想一下,後背都不由得直冒冷汗。
想到三兒子給他的書信,內心又膽顫了起來,想不到左相會生出這樣的心思,若不是三兒子提前寫信回來提醒,他們王府恐怕要栽了!
左相還真的是十年磨一劍啊!居然算計他們王府,那他也應該給王家的人送上一份大禮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