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暖夢度餘生-20
公事在身,韋遠顧不得何靈這邊的情況了,“何靈,你這邊先慢慢練習一下怎麼將夢境合併,我得回去一趟。要是你相信這個超級催眠師,讓你朋友幫你把把關,說不定他能幫你領悟那項技能也說不定呢。還有,如瑜暫時就跟你在一起吧,等我忙完那邊......”
想到要是忙起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確定技能真的學成了再說啊。”
李如瑜眼睛一直隨着韋遠到了機場,才依依不捨地跟着何靈回到徐曉童家。
韋遠這邊剛一下飛機,兄弟們都擠了上來,“隊長,大事不妙了,方大松逃了。”
“怎麼可能?他昏迷了這麼久,又有兩個兄弟看着他的,他能去哪兒?”
兄弟們低了頭不說話,顯然也是沒想到會出這樣的紕漏。
“隊長,現在怎麼辦?”
“先回醫院,查監控、詢問相關醫護人員,我就不信一個昏迷了一年多的人,一醒來就能夠自己逃跑,肯定是有人協助他的。”
韋遠和兄弟們熬了兩個通宵將醫院所有監控視頻看了兩遍,愣是沒能看出到底方大松是如何憑空消失的。
在重症監護室里昏迷了一年多,他是怎麼做到一醒過來就能夠拔掉身上所有管子,還能夠在醫護人員護理的空檔中溜出重症監護室的?
重症監護室啊,這是如何做到的?
不管韋遠如何生疑,方大松真的憑空消失了,消失得十分詭異。
熬了兩個通宵看完所有監控依然一無所獲的韋遠陷入了沉思。
當初方大松跟朱幼安一同墜入虛無空間的,按照何靈的說法,迷途主人遍尋不着朱幼安的靈魂,才將讓她返回現實的。
既然朱幼安的靈魂找不到,按道理說方大松的靈魂也該找不到才對,為什麼他的就能尋得到?
還有,大家都是從迷途返回現實的人,為什麼其他人都需要一個恢復期,就方大松像開掛了一樣,說消失就消失了。
昏迷中的方大松是如何知道醫院的監控位置的?他是如何在虛弱狀態下離開醫院的?
方大松是重點監控人員,就算他離開了醫院,他也不可能離開這座城市的,那他現在躲在哪兒呢?
還有,何靈和徐曉童所說的那個恩字大師......既然方大松也是從迷途回來的,恩字大師會不會已經找到了他、點化了他,再進一步,方大松會不會已經習得那項技能了?
從科學的角度,無論如何都解釋不了方大松消失一事。
還有,方大松這種毫無善惡觀念,以為非作歹為樂趣的人,就算從醫院出去了,他能忍住不繼續犯罪?
如果他要繼續犯罪,他會......他會來找自己。
可是,現在自己還算半個病人,兄弟們看護自己很周全,他怎麼才能動得了自己?
他如果動不了自己,那他能不能忍下去?
還是他會找其他人動手?
他如果要找其他人動手,他會找誰?
順了一通思路以後,韋遠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天啊,怎麼沒想到呢?
他一定會去找李如瑜的,就算不是李如瑜,至少也會去找何靈的。
方大松最恨的人是自己,只要是自己的至愛親朋,他一定不會放過。
再想想在迷途中,他那麼想殺這幾個人,回來了他又怎麼可能捨棄這個念頭?
想到這裏,韋遠立刻撥通了李如瑜的電話,“如瑜,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李如瑜的回答很奇怪,雖然她說著幾個人都好,可是話里聽起來卻總覺得像個機械人一樣毫無感情。
難道方大松已經過去了,他怎麼突破管制的?
韋遠搖了搖頭,糟了,就算這麼多人密切關注着的醫院,他都能憑空消失,去找李如瑜或者何靈相對來說會更簡單些。
一想到這個可能,韋遠坐不住了,立刻又飛了回來。
擔心三個女人被方大松盯上了,要是打電話給她們反而會讓方大松提前佈局,韋遠自己叫了輛車往徐曉童家開去。
出租車在僻靜的半山上飛馳着,韋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自己怎麼像只沒頭的蒼蠅一樣,做事一點條理都沒有呢?
也不對,這件事跟有沒有條理沒關係,實在是太非議所思了些。
首先,隨朱幼安一同墜入虛無空間的方大松是怎麼被找到的?
找不到朱幼安,難道就能找到方大松?
其次,就算他從虛無空間出來了,按照他的行為方式來推斷,他怎麼可能離開迷途回到現實?
就算他是個天生的犯罪分子,他也該知道一旦回到現實,迎接他的將是法律的制裁。
他之所以想待在迷途中,就是要享受在夢境中那種真實而為所欲為的感覺,他怎麼可能回來呢?
再次,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真的腦子抽了,非要找韋遠報仇,一定要回到現實。
他是怎麼躲得過那些監控的?
就算恩字大師來找過他......恩字大師怎麼找到他的?
按照何靈和徐曉童介紹的來說,恩字大師既然肩負着數百年的使命,絕對不可能會將引路燈交給方大松這樣的人。
他們幾百上千年都在尋找有緣人,那麼這些有緣人不可能是為非作歹的人。
退一步說,就算真的有恩字大師來找了方大松,他們又是如何躲開所有監控的?
這可不比迷途中,有夢主的力量幫助他們開掛,這是現實!
好,就算他真的得了恩字大師的引路燈,就算他真的習得了那項技能,他難道不知道敢動李如瑜或者何靈將是多麼愚蠢的決定嗎?
沉思間,出租車已經停在徐曉童別墅前。
韋遠按了好幾次門鈴,無人響應。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按門鈴,明明都不敢打電話,為什麼還要按門鈴呢?
可是,異常情況依然在繼續,沒有人給他開門。
他的指紋已經輸入了徐曉童的門禁系統,想了想,他還是打了指紋進了別墅。
別墅里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只聽到自己踩着樹葉的聲音。
韋遠警惕起來,盡量放緩了腳步。
褲兜里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韋遠掏出手機一看,方大松???
韋遠真的被驚呆了,自己怎麼會有方大松的電話?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韋隊長,好久不見了,真是想不到我們還能再見面啊。拜你所賜,我學得一身好武功......”
韋遠打斷他,“方大松,你逃不掉的,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繩之以法的。”
“韋隊長,我今天好心給你打這個電話,你怎麼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啊?你就不覺得奇怪嗎?我是怎麼逃出來的?朱幼安......是叫朱幼安吧?他怎麼就沒能逃出來?他為你們所有人犧牲了,居然沒有一個人去救他,你們真是冷血無情啊。”
韋遠本能地覺得這件事太過怪異,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認知,“方大松,你怎麼回來的?你現在哪兒?”
“我怎麼回來的?想知道是吧?那你來啊,後山涼椏洞裏,記住啊,你一個人來。還有,我覺得你可以聽聽這個......”
“李姑娘、何姑娘,你們不開口,他就不知道你們在我手上嗎?啪啪......這麼白嫩的一張臉,真是不忍心下手啊。韋隊長,你真是有個好媳婦兒啊,她不肯讓你一個人來送死,硬是一聲不吭啊。不過,韋隊長,你是知道我的,我生平最是佩服這種有骨氣的人,何況還是個姑娘,所以啊......”
“方大松,我警告你,不要亂來!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毫毛,我叫你......”
“韋隊長,你放心,我真沒動她一根毫毛,我只是......哎呦,真是個硬茬子啊,這樣都不吭一聲。”
韋遠不知道方大松怎麼李如瑜了,但是從與他多次交手來看,他確實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如瑜......如瑜,你聽我說......”
“韋隊長,你媳婦兒始終不肯開口,不過,你知道她們倆在我手上就行了。咱們迷途中沒有解決的事,那就現實來解決吧。記住哦,你一個人來,要是我看到其他人了,我就先殺了你媳婦兒......”
“方大松!”
“不要那麼大聲地威脅我,你現在拿我沒辦法的。對了,你現在應該是在那個娘們的別墅里,對吧?正好,送你一份見面禮。也許看到那份見面禮了,你才肯老老實實地聽我的。”
“方......”
話還沒說完,方大松就掛了電話。
韋遠再回撥過去,空號了。
穩了穩情緒,韋遠將食指放在門鎖上,門一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韋遠長嘆一口氣,掏出電話正想向上彙報。
“卡塔”一聲,燈亮了。
韋遠嚇了一跳,有人?
等了一會兒,沒發現有人。
走了兩步,行到寬敞處,徐曉童俯身撲倒在地上,身下洇起一大團暗黑的血跡。
韋遠上前摸了一下她的頸動脈,身上都已經涼了,動脈哪裏還會跳動?
看了看屋內打鬥的痕迹,韋遠又愣住了。
這個......很明顯能夠看得出有人使了高明的劍術,還有深厚的內力。
地上有一道道劍痕,血跡順着徐曉童的屍體浸透了劍痕。
再看看滿屋子掉下來的東西,這裏經過了一番惡鬥啊。
那方大松到底習得了什麼技能啊,看打鬥痕迹,初步判斷參與惡鬥的人至少了五個人。
可是,方大松、李如瑜、何靈,也才三個人啊。
徐曉童......這姑娘倒是有些能耐的,但是她的能耐僅限於在人脈之上,她不會武功的。
從徐曉童倒下的樣子來看,她一招都沒發出......當然,她也不可能有什麼招式可以發出的。
根據徐曉童血跡的噴濺方式來看,她應該是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一劍割喉了。
雖然是三個女人,可李如瑜和何靈多多少少都保留了一些迷途中帶回來的武功,尤其是何靈,她還記得全部的玄公劍法。
三個人在家中,是如何被方大松和另一個人快速擒住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韋遠順着打鬥的痕迹看了一遍又一遍,依然覺得這件事處處透着怪異。
簡直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大集合啊。
方大松跟誰在一起?難道是蘇致遠?
韋遠的心狂跳起來,如果是蘇致遠,還真有可能了。
蘇致遠也是從迷途回來的人,就算方大松還沒學會那項技能,蘇致遠一定學會了的。
他們倆一起動手,很大概率下確實能夠擒住李如瑜和何靈二人。
也只有蘇致遠進了家,徐曉童才不會心生警惕......
等一下,也有不對的地方,徐曉童還是會心生警惕的,就算她相信蘇致遠不會動她,但也不會將自己的後背給蘇致遠的。
就算她會把自己的後背給了蘇致遠,何靈和李如瑜也絕不可能讓這件事發生的。
如果方大松跟着他一起出現,根本輪不到徐曉童開門,李如瑜和何靈一定會想辦法對付他們的。
徐曉童一個女孩子能住這別墅,那是因為這別墅的安保系統還算到位的,沒有徐曉童的允許,方大松、蘇致遠根本進不來的。
韋遠將這件匪夷所思的事從頭想了一遍,忽然明白了。
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術師,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了。”
眼前一陣眩暈,李如瑜、何靈面帶微笑看着他。
徐曉童則挑了眉毛皮笑肉不笑地,“韋隊長,你對我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憑什麼我就得躺屍了?”
那個其貌不揚的上古術師依然保持着謙恭的笑容看着他,“韋隊長,果然了不起。”
雖然已經意識到自己被催眠了,也將自己弄醒了,可韋遠還是大為震驚,“術師,你是如何做到的?”
徐曉童笑着說,“說了讓你們相信一些神奇的人和事,你們非不信。看吧,非得大師給你拿你實驗一番,你才肯相信。”
韋遠嘆了口氣,“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精妙的催眠術,我已經算很小心了,居然都中招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超級催眠師臉上浮現起憨厚的笑容,可眼神里卻是明睿和智慧,“韋隊長已經很了不起了,這麼快就發現自己被催眠了。才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你就能將自己喚醒,實在令人佩服。其實催眠這事說起來也十分容易,徐姑娘將我帶來之時,其餘兩位姑娘都信徐姑娘所說的,只有韋隊長不信。”
韋遠有些不好意思,“孤陋寡聞了,令大師見笑了。”
“不,你這反倒是求真求實的精神,所以我才給韋隊長做了個示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