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不已》六十八
第二天一早,我就離開了廬山。如果不是因為若頎,我會在廬山上再呆一天。在廬山的美景中和林茵聊天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這也是我第一次與林茵聊得這麼深入,林茵多多少少地向我揭開了她的一點面紗。再加上我在廬山上為林茵夢遺,將一塊代表着對林茵思念的石頭沉入湖底,這就使得我的廬山行染上了濃重的浪漫主義色彩。可是若頎卻讓我十分地不放心。既然她回來了,我就要與她當面對質。象若頎這種女人,在電話里是得不出結果的,只有面對面察言觀色才能看出一些端倪,因為我覺得她實在是有一點鬼精靈。
我直接包了一部的士到了南昌。然後買了下午的機票回福州。我沒有告訴若頎,我想靜悄悄地回家,打她個措手不及。我很想看看她一人在家時都做些什麼,倘若有一些蛛絲馬跡被我發現,我一定不會再和她玩語言遊戲。
飛機晚點了一個多小時,是傍晚到的福州。又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汽車,到家時天色已經全黑了。家裏燈火通明,毫無疑問若頎在家。不知怎的,我竟有些激動,畢竟也有一個月沒見到她了,看來我對若頎也並非全無感情。不過我還是叮囑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笑,拿出點態度,以表明我對這件事情的嚴正立場。
我輕手輕腳上了樓,然後輕輕地拿出鑰匙開了門。我也不知我這麼輕的目的何在,好象潛意識裏有點想捉姦在家的味道。進得門來,見若頎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她的臉上又抹着那種亂七八糟據說可以美容的來自海底的泥巴,她朝我扭頭一笑,看得我心驚肉跳,不過我還是忍不住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至此我知道,我和若頎的談話肯定又嚴肅不起來了。
若頎從沙發上爬起來問我道:“臉色不好,縱慾過度了吧?不是告訴過你要注意身體嗎?”
“這種機會千載難逢,逮着了當然不能放過。和你同去的那些男人們一定臉色也很不好吧?”
若頎嘻嘻笑着靠近我,接過行李拍了拍我說:“剛回來,臟死了,快洗個澡去吧。”
我滿腹狐疑覺得這不是若頎的風格,於是問道:“心虛了吧?不敢正面回答我?是不是算準了我今天要回來,特地臉上塗了些泥巴好讓我看不出你臉紅?”
“你怎麼這麼羅嗦,先去洗澡,你不洗就別找我說話。”
我心想若頎這麼急着催我洗澡該不會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小別勝新婚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是若頎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主動,我不能拂了她的好意。於是我到浴室很利索地脫了個精光,非常舒坦地把自己泡在了浴池裏。
這時若頎進來,拿起我的內褲仔細地查看了一下,然後讓我站起來。我越發地奇怪,問道:“你要幹嘛?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的**。”
“再看一次又怎麼了?”
“我先聲明一點,如果你要洗鴛鴦浴先得把臉洗乾淨了,要不然我可反應不起來。”
“你別自作多情,讓你站起來,那麼多廢話幹嘛?”
我赤條條地站起,若頎戴着眼鏡非常仔細地把我前前後後看了個遍,說了一句:‘還不錯,里裡外外沒什麼痕迹,掩飾地比較好。”
我終於恍然大悟,原來若頎讓我去洗澡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身上到底有沒什麼可疑的地方,她不在乎那是假的,只是手段更高明罷了,她很懂得不能打草驚蛇。我慢慢地滑入水中,心想好險,還好楊柳依依沒有在人身上留印跡的習慣,找這樣的老婆真是一着不慎滿盤皆輸,這次沒有露出破綻完全是運氣。
洗完澡出來神清氣爽,若頎也洗凈了臉看起來順眼多了。我給自己泡了杯茶,細細地品了一口,然後決定十分嚴肅認真一點也不插科打諢地和若頎好好地談談。因為若頎的這次旅遊真是疑點重重,我若不了解到一些有價值的情況我會很過意不去。
我說:“這趟玩瘋了吧?有什麼實情都說出來,人總是難免犯錯誤的,有時本意並不想那樣,但隨着形勢的發展,在特定環境下,糊裏糊塗地就做了。”
“你是不是在說你自己?我知道你很不開心,於是做為報復也跑去玩了。也許你帶了一個女孩,也許在這期間遇上了一個女孩,隨着形勢的發展,在特定環境下,你們糊裏糊塗就做了。”
若頎一語中的,讓我很難理直氣壯。我只能繼續循循善誘:“我並不是說你們發生了多麼可怕的關係,也許一時激動就是一個吻什麼的,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就把自己當外國人了,這個吻只是你和別人的一個禮節。”
“你是不是非得讓我說出我和別的男人有關係你才相信,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們之間沒有關係呢?”
“因為這確實很難理解。”
“強盜有強盜的邏輯,偷情者有偷情者的道理,你是夜路走多了總覺得有鬼。其實我是懶得管你,真要追究起來你會把我氣死。”
我無言以對,若頎真是看透我了,寥寥數語把我的輪廓畫得很清晰。看來當初我和王蘊、寧琦曝光的一些事情之所以矛盾沒有擴大化只是因為若頎不想追究罷了。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只要兩人的生活還要繼續就不妨寬容一點,對於很多男人來說,也許找這樣一個聰明的女人是一件幸事。因此我當初選擇若頎還是對的,事實上細想起來在林茵出現之前,在婚後的生活中我就沒有對誰真正動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