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夜晚遇險
霍漫漫手不由一抖,小勺里的香料晃出了一些。她唯有強作鎮定,用餘光觀察者房中其他的二人。
那雙手白凈無暇,就如剛擠出來的牛奶一般滑嫩。玄遠烈的目光停留在霍漫漫的臉上,帶着病氣似的蠟黃,並不起眼。
只聽蘇娜在一旁繼續道,“當初看見這雙手,我還以為是女兒家。現在看來是你家公主仁慈,並沒有讓你做重活,到是養的嬌嫩。”
“姑娘說的對,當初在驛館時,公主對你也是不錯的。她就是心善,就算下面的人出了差錯也從來都不責罰。”霍漫漫是想說,這些烏凌女奴恩將仇報。
蘇娜偷看了下玄遠烈的臉色,轉而笑了笑,“說的是。香調好了嗎?”
霍漫漫將混合了的香粉用紙包起來,“行了。”
今日蘇娜的口氣,明顯是想將霍漫漫拆穿,北蕭禁止巫術,如此只需證明她是女子,自是會落實霍漫漫就是巫女。
只要除去了霍漫漫,剩下旭蓮自己一個人,應該就好對付多了。霍漫漫心中冷笑,蘇娜簡直走火入魔。
看着桌上的紙包,玄遠烈用手拾起來,“安神香?”
“是,睡前點上即可。”既然蘇娜想害她,霍漫漫也不能只任由她自己一方獨唱。“上次我也給了蘇娜姑娘一些,王子用的應該還好吧?”
玄遠烈歪頭看了蘇娜一眼,“不曾用過。”
“您可能忘了,就是我回公主身邊以後的事。”霍漫漫這樣說只想告訴蘇娜她不是好惹的,她一樣知道蘇娜的一些秘密。至於軍營里死了的女奴,玄遠烈當然不會費心去管。
蘇娜臉色變了變,“那是我自己用的,我哪敢隨便拿東西在王子身上用?”
“是這樣嗎?”霍漫漫退後幾步,“天色不早了,小的應該回去了,。跟公主說會儘早回去的,怕回去晚了,她會胡思亂想。”
說出旭蓮來,霍漫漫就不相信玄遠烈還會強留她。更何況,今日這事明明就是蘇娜一手安排,至於說是玄遠烈找她來,不過是個由頭。所以說蘇娜對她顯然是有了殺心。
“回去吧!”玄遠烈擺擺手,回到了內室,白日裏軍營的事有些多,現在也沒有更多的心情去管蘇娜心裏想些什麼,左右她也不過是一個女奴,只是長得有些像旭蓮。
出了玄遠烈的王府,已經是深夜,路上沒有一個行人,街角的避風處瑟縮着幾個乞丐。
霍漫漫怕黑,在路上走的飛快。今天的事,不管是蘇娜想敲打她還是想借玄遠烈的手除掉她,這北蕭已經不是久留之地,手裏的事還需儘早辦成。
街道空曠,霍漫漫的腳步聲清清楚楚,不多時她覺得後面有人跟上了她。她回頭,見三四個乞丐就在身後三四丈遠的地方,心裏更是驚慌。
見霍漫漫轉身,幾個乞丐並未離開,只是與她對視着。
大晚上的,這些乞丐走在路上本已經很奇怪,現在還跟在她的身後不肯離開,原因只有一個,她霍漫漫是這些乞丐的目標。
如此一想,霍漫漫轉身便跑,只覺得這條路太長,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兒。
霍漫漫的猜測是對的,那幾個乞丐在她的身後追趕着。腳步聲在深夜的街道帶着嘈亂和驚慌。
慌不擇路的跑進一條死巷,霍漫漫回頭,見幾個乞丐已經將出口堵住,正一步步的向她而來。她往後退着,直到身子抵上了牆壁,再無路可退。
霍漫漫摸向腰間,本以為根本用不上這東西的,現在卻只有寄希望於它了。那是上次藺閱辰給的煙花彈,本想扔了的,她真的不喜歡煙花。
“嘭”,寂靜的夜空綻放粗一朵金紅的梅花,四散落下。就只有短短一瞬便消失了。
絕望爬上霍漫漫的臉龐,看着走到眼前的乞丐,她大聲呵斥,“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幾人只是猥瑣的笑着,身上的惡臭隔着幾步遠都能聞得到。“她真的是個女人?”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一樣。”
“就讓她死之前,先快活快活。”幾個乞丐認準了眼前的獵物。
乞丐們的話,霍漫漫還有什麼不明白,這是蘇娜做的,她真的要除掉她。
“我有銀子,你們放了我,我出那人的雙倍。”霍漫漫想討價還價,只希望眼前的窮凶之徒能見錢眼開,放過自己。
其中最壯的乞丐,裂開嘴笑道,“你是宮裏的人,放了你,我們會有活路?”
難道今日真的必死無疑嗎?藺閱辰,這都是他害的,霍漫漫心裏恨着。手不停的摸着,想找到一件自衛的物件,可是只有冰冷的牆壁,剩下的就是地上的碎草。
“別碰我!”霍漫漫打掉那隻企圖抓住她的手。
“你也跑不了,還不如讓我們兄弟幾個快活快活,一會兒還讓你死的痛快些。”乞丐的伸出臟手,扯住了霍漫漫,一把便提了起來。
霍漫漫伸出雙手,抓住眼前人的頭髮狠命的撕扯着。那人吃痛,將她狠狠甩在地上。
霍漫漫翻身滾到一旁,手裏攥着連頭皮扯下來的一撮頭髮,半蹲在地上,雙眼緊盯着幾個人。
同伴的受傷,刺激了剩下的人,他們涌了上去,他們身高體大,怎會在這瘦小子手裏吃虧?
霍漫漫拔下頭上的發簪,一頭青絲落下,與黑夜融入了一體。眼疾手快的將發簪刺進一個乞丐的手臂,那人縮了回去。
趁着空擋,霍漫漫跑出了包圍,巷口就是幾丈以外,她拚命地跑着。
“啊!”霍漫漫摔倒在地,是有人扔了一塊木板將她絆倒了。身上痛的沒法動彈,身體裏的力氣似乎已經用光,今晚都沒有用過飯,看來還要做一個餓死鬼了。
如此還是自行了結吧,免得受辱。霍漫漫將簪子放在脖頸處。沒來得及下手,她的手忽的一晃,脖子劃出一條血痕。
緊接着,她被人提着腿拖進了巷子,後背生生的拖過地上的砂石。在等待她的是什麼,她當然知道,手上的簪子再次抵上脖頸,她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