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紙包不住火
唐果果看着不語的蘇寒，她從蘇寒眼裏看出了嫌棄，噁心。唐果果瞬間火大，她只是讓他道歉而已，他這是什麼表情？
“喂，道歉。沒聽到嗎？你差點撞到我，趕緊道歉。”
蘇寒輕呵一聲，從兜里掏出錢夾，拿出一疊現金，少說也有兩千塊，遞到唐果果手裏，幽幽地說道：“我還有事，麻煩你讓一下。”
蘇寒還沒等唐果果回答已經坐在車上啟動車子，猛按一聲喇叭，嚇得唐果果一哆嗦，唐果果回過神，看了看手裏的錢，又看了看車裏蘇寒那張欠揍的臉，握緊了拳頭走到駕駛座的窗口旁，將錢一下甩在蘇寒臉上。
“誰要你的臭錢，別以為別人都是乞丐，就為了要你那兩個臭錢！你這種人，我給你講，就是社會的臭蟲……”
‘嗖……’
唐果果話還沒講完，蘇寒一踩油門沖了出去，本來聽她在那裏啰嗦只是因為是紅燈，綠燈剛變過來，蘇寒就走了。透過後視鏡，蘇寒遠遠地就看到唐果果正指着自己破口大罵。
“呵呵……這還是第一個敢把錢甩在我臉上的女人，有意思。”
蘇寒不再看唐果果，一改嚴肅的臉龐朝蘇氏集團趕去。
唐果果氣的站在馬路上直跳腳，看着遠去的瑪莎拉蒂，更是氣不過。
‘主人，來電話了，主人，來電話了。’
唐果果從包里掏出手機一看屏幕，柳思煙。
“喂，思煙，怎麼了？”
唐果果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拍了拍屁股，氣哼哼的朝路對面走去。柳思煙讓唐果果去學校旁邊的雪糕店等着，中午放學就會去找她，說是要面談。唐果果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十點多了，便上了公交車趕往學校。
“果果，果果，不好了。你休學的事情，老師不給辦理，說讓你親自去一趟，而且還說要和唐媽媽談談。”
柳思煙火急火燎的趕到雪糕店，還沒坐下就嘰里呱啦說個不停，唐果果皺着眉看着窗外的學校，她早就想過，休學這個事不會這個容易就給辦了。可是老師要找媽媽，那可不行，媽媽知道了那還得了？
“果果，要不你去趟學校和老師談談？主要你這學習成績太好了，老師和主任們都不願意放棄你這麼個好學生。你說呢？”
柳思煙也是一時間沒了主意，哥哥今天還請假沒來，真不知道他去幹嘛了，讓自己一下就沒了主心骨。
“嗯，是得去趟學校，可是我今天已經找到工作了，在基地，我想先忙過這兩天，晚上我要去打工，白天我還要偷偷去醫院看看。”
唐果果也不知道怎麼辦，如果說現在立即讓她辦理休學，她肯定不敢，她一出面老師一定會聯繫媽媽，現在不能讓媽媽知道。
“你就先幫我向老師請幾天假吧，等我媽出了院再說。”
唐果果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今天可是把自己累壞了，而且還嚇了一大跳，想起那個帥的不像樣，卻沒品的瑪莎拉蒂男就想大發脾氣。
“果果，你今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這是什麼表情？”
柳思煙看着唐果果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滿臉憂鬱的表情，一腦門的疑問。
“別提了，今天我差點沒被撞死。那個超沒品瑪莎拉蒂男，還甩給我錢，他以為我是碰瓷的嗎？我長了一張碰瓷人的臉嗎？”
“額……果果，碰瓷人的臉長什麼樣兒啊？”
“額……那我就不，不知道了。反正不是我這樣兒的。”
“……”
柳思煙看着鬱悶的唐果果，要是以前她肯定會調侃她，可現在柳思煙說不出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果果休學，唐媽媽生病，果果要去酒吧工作，這些她都接受不了。
可是身為她最好的朋友，卻幫不了她，柳思煙心底也壓着一塊石頭，一塊讓她喘不上來的石頭。
未來的三天都很平常，唐果果晚上七點去酒吧打工，兩點左右回家睡覺，早上五點多提着早飯去趟醫院，然後媽媽交代她好好念書。唐果果一如既往的和媽媽說‘媽，好好吃飯，我下午放了學就回來’，最後卻是在八點趕到肯德基交接班。
唐果果不僅僅晚上在酒吧做服務員，還自己在肯德基找了份工作，好在都不累，只是熬時間。
今天晚上七點，唐果果也是提前來到酒吧，三天的相處，已經和酒吧的幾個服務員熟絡起來。
“果果今天還是負責大包間，今天可能會有大人物來，我讓小王幫你。”
“謝謝熊哥。”
唐果果微微一笑，轉身去更衣室換了工作服，趕忙去大包間收拾衛生。
醫院的病房裏，溫寂柔剛剛躺下想要休息，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
“喂，你好，請問是唐果果的媽媽嗎？”
“是的，請問你是？”
“我是唐果果的老師。”
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溫寂柔一聽是果果老師，趕忙柔聲詢問。
“原來是果果老師呀，請問是不是果果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柳思煙說你最近生病住院了？即便是如此，我作為唐果果的老師，還是希望她能來上課。今天已經第五天了，耽誤五天課業，學習再好補起來也不容易。”
“什麼？老師，你是說果果最近都沒有去學校？”
溫寂柔聽到此處，已經壓制不住心裏的氣憤和驚訝。老師把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溫寂柔，臨掛電話還希望溫寂柔能勸勸唐果果放棄休學的念頭。
溫寂柔默默的掛了電話，臉上卻掛滿了淚水，她以為果果每天都安安分分的去上課，自己的病沒有動搖到果果，沒想到她竟然背着自己想要放棄學業。是自己的病拖累了她，果果她原來是多麼聽話的孩子啊，現在竟然因為自己，撒謊，逃學。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都是因為自己。
溫寂柔下床，穿上鞋，獨自一人離開了醫院。等到護士發現時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護士趕忙聯繫了唐果果。
鬧市的夜晚華燈初上，炫彩迷了人的眼，唐果果穿梭在人群里，終於忙裏偷閑呆在廁所里休息了一會兒。
‘主人，來電話了，主人，來電話了。’
唐果果掏出手機一看是柳思煙才安心接了電話。
“果果，不好了。我剛才聽同學說，今天下午老師給你媽媽打電話啦，說你這幾天沒有來上學的情況了。”
“什麼？”
唐果果一聽到這個消息，愣在了原地。媽媽知道了？她怎麼沒有和我聯繫？
“果果，果果，現在怎麼辦啊？”
電話那頭的柳思煙已經急的不知所措，唐果果急的咬着手指，突然這時候手機又有另一個號碼打過來，唐果果趕忙對柳思煙說道：“一會兒我打給你，現在有電話打進來。”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
“喂，你好。”
“喂，是溫寂柔的家屬嗎？這裏是省立醫院，溫寂柔不見了？”
手機‘啪嘰’掉在地上，唐果果像失去線的木偶，跌坐在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滑落臉頰。
‘媽媽，你這是因為我沒有去上學，撒謊給我的懲罰嗎？為什麼離開？為什麼沒有打電話聯繫我？媽媽，我錯了，我應該和你商量的……我……’
想到這裏，唐果果突然抹了一下淚水，慌忙抓起手機，從地上踉蹌爬起來，衝出了廁所，沒看到有人正巧從男廁出來，撞在那人身上，對方悶哼一聲，“對不起，對不起。”唐果果來不及看清來人，連聲道歉後去找熊哥了。
身後的男子正是蘇寒，蘇寒皺着眉看着唐果果離去，他看清了她掛滿淚水的臉，認出了她就是那天‘碰瓷’的小女人。
“熊哥，我能不能請假先走？我媽媽她，我媽媽她竟然從醫院走了。”
唐果果哽咽着抓住熊哥的胳膊，着急的說著。熊哥一聽自然點頭讓她離開，唐果果連工作服都沒有換，急匆匆離開了基地。她在趕往醫院的途中給柳思煙打了電話，讓他們一起尋找溫寂柔。
蘇寒走進大包間，包間裏面還坐着三個男人，最裏面身着白色運動裝的正是沈氏集團大少爺，沈瑾瑜，中間戴眼鏡的是南氏集團大公子南黎川，而最外面坐着的就是蘇寒的鐵哥們兒，貼身助理林揚。
“喂，怎麼才來？”
沈瑾瑜慵懶的坐在沙發裏面，看着蘇寒進來，沒好氣的問道，沈瑾瑜和蘇寒除了是好朋友之外，更有一層親戚身份，蘇寒的奶奶正是沈瑾瑜爸爸的親姑姑。
“去了趟洗手間。”蘇寒冷冷的說著。
這時門外服務員敲門進來，端了幾瓶酒送上來，而坐在最裏面的沈瑾瑜看着來的服務員大聲問道：“咦？剛才不是你在這裏呀？那個小姑娘呢？”
唐果果的替班小王笑嘻嘻的說著：“各位少爺，剛才那個服務員果果，她家裏出了點事，就請假回去了，各位少爺慢用。”
小王將酒放在桌上就關門出去了。沈瑾瑜咂咂嘴說道：“阿寒沒看到，剛才那個果果，長得很是清純呢。沒想到這裏的服務員都長的如此美麗。”
蘇寒只是一笑，沒有搭腔。心裏卻想到‘碰瓷女’剛才滿臉淚水的跑開。她好像就是穿着這裏的工作服，想必有急事離開的果果就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