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接上
大戶人家並不在乎少跟指頭,只要其他標準到了就可以了,指頭可以說以前小時候弄傷的。
於是月兒只要咬着牙剁掉食指,並吃了下去。果然,第二天月兒就又明顯的消瘦了,手上的傷一好,馬上去財主家,財主正發愁呢,一看月兒就大喜過望。
這樁婚事很快就定下了。指頭的事大家似乎也都漸漸忘記。事情慢慢恢復了寧靜。民和秀也靠着財主家的錢過上了富裕的生活。
這個時候雖然中原正在打仗。但戰火卻燒不到這個地方,這裏依舊一片世外桃源。
沒多久,過門的月兒懷孕了,生下一個兒子。似乎是好事。但很快月兒的身體就像吹氣球一樣漲了起來。
一發不可收拾。丈夫一家人對月兒突然變胖感到費解,他們把這事轉告給民和秀,並說婚後胖一點可以,但像月兒這樣恐怕難以作為他們家的兒媳這樣的身份。如果月兒還繼續胖下去,他們決定休掉她。
秀哭着問民,民苦思良久。查閱了些書。終於知道,產婦在分娩的時候,大量的失血會破掉這個法術。
秀在生月兒的時候已經變胖,所以民沒有在意這個術居然會被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秀看着女兒如氣球一般的身體哭着責問民;‘就算會變回原樣,我們月兒也不應該變成這樣啊!’
民告訴秀,法術一旦被救,身體就會像積壓很久的彈簧猛的反彈,而且做月子的時候營養豐富,就是普通人也容易胖啊。
‘我不管,這樣下去我們一家人都沒辦法在這裏立足了,而且我的外孫,秀的兒子也見不到了,你忍心啊?’
民抓着頭,望着在一旁哭的淚人似的女兒和老婆,終於艱難的說到;‘這個術還是可以在做一次的。但是……’
‘不要但是了,能救女兒我付出什麼都可以的。’秀哭着求民,月兒也跪在地上求父親。
‘我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因為就算是祖輩們也從未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施法,他們再三告戒後人,用多了術是會遭天譴的。’
‘說不定只是那個道士嚇唬你們啊,你也說沒人用過,你又怎麼知道會遭到天譴呢?’秀反問道。民默不作聲,最後只好答應最後一次施術。
這一次不是要月兒的指頭了,而是要民和秀兩人的食指,因為兒女和父母有着看不見的紐帶。
如果一方以轉嫁的方式把自己的以些疾病或者痛苦是可以轉移到另一邊的。所以月兒吞下了父母砍下來的食指。民和秀忍着劇烈的疼痛安頓好女兒睡下。
倆人徹夜不眠的守在身邊,深怕出現什麼不好的事,不過似乎一切順利,第二天早上,月兒就恢復了
我來到了一村落,其實這個村子很大,幾乎可以算是一個微型的城市了。村裡人都有不同的工作,剛好構成了一個需求環,大家自給自足。
於是慢慢與外界有些隔離了。不過他們依舊很好客,當我來到時候他們都很友善的招待我。
加上我還學過幾年醫術,還可以幫他們治療一些普通的疾病。他們就把我當成上賓了。而且把傳成了個神醫。哈哈。”
朋友得意的笑着,我知道其實他在大學的時候成績就很出眾,雖然他不喜歡做醫生,但他屬於那種即便不喜歡但也要學好的那種人。
所以即使他不繼承那比遺產,他也會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看他這麼高興,估計當時那村子的人對他的確很尊敬呢。
“不過沒過多久。村長就把我請到他家去了。村長是村裡最德高望重的人,相當與族長一樣。可以說幾乎是當地的國王了。當然,他也是非常友善的。
不過他始終保持這一份應該的尊嚴和威儀。但這次他卻顯的很卑微,似乎像是有求與我。
‘您簡直成神了,村子的人都說您醫術超群,甚至還解決了幾個長久折磨他們的疑難雜症,您正是太厲害了。’村長不停的恭維着我,幾乎把我吹的飄飄然了。
‘說把,您家裏難道也有人生病了?’我笑着問他。但村長面露難色,似乎很難啟齒,每每想說話又咽了回去。最後他像下定決心一樣小聲對我說;‘是我的兒子,與您年紀差不多,本來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把自己關了起來,每天呆在房間裏,只吃我們送去的飯菜,卻從來不見我們家人。
我和他媽媽都快急瘋了。結果老天爺把您派來了,您可一定要救救他。’村長說到最後聲淚俱下,幾乎要跪下了。
我覺得事情似乎不那麼簡單,恐怕以我的醫術管不了。但我還是答應隨同村長一起去他家了解下情況再說。
村長的家果然要氣派很多,不過究底也是普通的磚瓦房。不過比一般村民的房子要稍大一些。
房子有兩層。門前還有一個不小的院子,放養着一些家禽。房子的右邊飄來一陣陣的原始的蔬菜的味道(其實就是農家肥)。
相比那裏是廁所和菜園。唯一令我不安心的是那隻半人多高黑粽色的大狗,見我是生人就嘶牙咧嘴的對着我,喉嚨里咕咕的叫喚。
我知道這種狗是及其危險的。所以我停了下來。村長連忙呵斥它走開我才敢走了進去。
村長的家人很友好,是典型的好客的農家人。我始終奇怪這樣普通家庭養育的孩子到底得了什麼病。
村長帶着我上了二樓,來到了一間房間面前。
“就這,我兒子叫柱子,他已經把自己關在裏面整整一個月了。我實在沒辦法了,要不是你來了,我也要出去找醫生。”村長的話語間無不煩惱。
“你和他說過話么?自從他自己封閉起來后。”我問道。
村長搖頭,我示意他下下去,再我當時看來可能是年輕人青春期的煩躁帶來的一些心理問題,所以我讓身為父親的村長迴避可能好點。結果事實上我的想法過於簡單了。
村長下樓了,嘴裏小聲嘟囔着,依稀能聽到是希望這次我能治好。我望着他的背影覺得他的確很可憐。
“裏面的是柱子么?”我輕扣了下木門,門的質地很粗糙,還帶着毛刺,第一下打得我很疼,所以我放小了點力氣。
柱子沒有回答我,這也是意料中的事。於是我開始了所謂的心理治療。無非都是大學心理課上還沒完全忘光的東西。可惜完全沒有效果。
一小時后,我開始急噪起來,忽然對裏面的人產生了好奇。我四下望了望,發現門的右下角有一個不規則的小洞。我使勁得蹲下來,想看看裏面。
我終於把自己的眼睛對準了那個洞。光線不夠,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我還是依稀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側影坐在床頭。估計他就是柱子。
他像雕象一樣坐在哪裏無動於衷。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很衝動的想法。如果我現在大喊一句我看見你了會怎麼樣?
我這樣做了,對着門大喊一句:“柱子,我看見你了,你正坐在床沿上!”
他果然有反應了,而且很劇烈。他抱着頭恐懼的在床上打滾。
嘴裏高喊着:“不要找我!我已經得到懲罰了!”看見他這樣我意識到情況不秒。緊接着他在床上不動了,仰面躺在床上,成了一個大字形。
我趕緊叫來村長。讓他把門撞開。門很結實。我和村長費好大力氣才撞開。但是當我和村長進去后村長疑惑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說了句令我詫異的話:“這,這不是我兒子!”
我吃驚的望了望村長又看了看床上的年輕人。他的面部皮膚很黑,額頭很寬闊,碩大的鷹鉤鼻子,肥厚的嘴唇上稀疏的長着幾根看似堅硬的鬍子,讓我想起了食堂還沒拔乾淨豬毛的五花肉。的確從任何角度來看都不像村長。
“這個是小六,是柱子的好朋友。”村長又補充說道。
我看着小六的臉,似乎總覺得有那裏不對,但又看不出來。其實事後想想,如果當時再仔細點是可以看出來的。
小六很快醒過來。他還是很恐懼。而且一直捂着右臉不說話。顯然柱子的下落他應該知道的。
可是他情緒很不穩定,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我們只好讓他先休息下,我和村長一起來到樓下。
“這個小六住哪裏?是個什麼人?”我必須先搞清楚小六這個人。
“他是柱子從小一起拉尿活泥的好兄弟。兩人就跟膠布一樣粘在一起。”村長長嘆了口氣。
“其實我是很反對的,因為這個小六平日裏遊手好閒,整天想着如何一步登天發大財。
經常鼓動我們柱子和他一起去做一些無聊的事,說是為以後發財做準備。柱子也傻呼呼的跟着他。哎,真造孽。”
看來這個小六隻是一個無業游民而已。但他怎麼在柱子的房間裏,而且一住就是半個月?
“你最後看見柱子是什麼時候?當時什麼情況?”我突然覺得我不是在行醫了,而是在破案了,從小夢想做神探的我感到莫名的興奮。
“一個月前啊,那是晚上,他急急忙忙的趕回家,說是肚子痛就跑上樓了。結果就再也沒下來。”
“你確定那是柱子?你後來又沒有發現小六來過?”
“絕對是柱子,我自己的兒子我會不認識?”村長堅信不疑的說。
其實以村長家的格局,柱子如果後來偷跑出去讓小六進來頂替他也是可能的。不過他到底在逃避什麼?
而且當我喊出那句話是他為什麼那樣慌張和恐懼?不過我還是覺得先去躺小六家為好。
我在村長的帶領下來到小六家裏。果然這樣的人家中往往十分貧寒。小六的父母都是極為老實的農家人。我還為小六的母親看過腿。所以他們還是認識我的。
一陣寒暄過後,我們向他們詢問最近小六的近況,兩人都搖頭說他已經失蹤快一個月了。
因為他平常經常四處溜達不着家,所以老兩口到也沒在意。到是母親警惕的問了句:“小六是不是在外面闖禍了?”
“沒有沒有,是柱子讓我來看看他。”村長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話來應付。兩夫婦也稍微顯的安心了點。
從小六家出來,村長更加擔憂了。
“從時間上看,果然是小六再柱子來的那幾天就呆在那個房間了。”我摸着下巴,這是我習慣的姿勢,雖然我沒什麼鬍子。
現在的問題是柱子到底去哪裏了,要想知道只有等村長家裏的小六醒過來了。但小六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