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威逼利誘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趙良不甘自己清閑,讓木青冥為自己忙前忙后。思前想後,他決定背着木青冥,繼續調查,就從鬼掀船的事情開始着手。而木青冥抵達了滇池海眼之中后,諸神祗紛紛提議,為了讓木青冥更好的控制大陣,分一些自己的力量交給木青冥。萬般推脫不了下,木青冥接受了他們的力量。引出來木青冥獲神力,功力大漲,春城大陣內的自然之力,可以輕易控制,不費吹灰之力。趙良找到一位,曾經走私私貨的船老大,威逼利誘下,問出了一條關於鬼掀船的重要信息。】
海眼之中,神光閃爍。
許久之後,才恢復了平靜。
木青冥四周眾神祗氣喘吁吁,無不是癱坐在地上,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
就連他們之中,最強的滇池水神,也粗喘不停,額上汗珠不斷滲出,稍作停留後,順着他的臉頰緩緩下滑。
木青冥緩慢吐息,閉着的雙眼慢慢的睜開,眼角出一道青光一閃而逝。
他感覺他的體內,又多了數股力量。這些力量大同小異,皆能與城中大陣各處陣眼,互相感應。他就算不在城中,依舊能感應到陣眼,甚至可以駕馭超控大陣陣眼,吸取天地之氣,自然力量,然後從地脈之中,輸送到他體內。
且和他體內丹田中的真炁,毫無排斥,兩者相安無事交融一處,卻又涇渭分明。
大喘氣着的滇池水神看着木青冥,眼中暗藏着一股詫異。
縱然知道木青冥的體質異於常人,可多股力量在其體內,從未產生排斥,也沒有因為纏鬥而撕裂木青冥的身體,扯斷他的經脈之事,就讓滇池水神足以驚訝不已。
同時他的內心也倍感慶幸,慶幸自己這一把,算是賭贏了。
雖然他也暗中準備了,木青冥如果承受不足他們力量,從而快速收回各自神只力量的備用方案,但那種結果是滇池水神,不希望看到的。
木青冥抬起自己的雙手,翻轉雙掌,讓掌心朝上面向自己是,霍然發現,自己的掌心之中,流轉着一道肉眼不可見的金光,宛如旋渦。
而左手的是逆時針旋轉,右手的又是順時針旋轉。
金光之中,充斥着天地間的陰陽之氣,渾然一體般纏繞在一起。
這是木青冥之前,沒有掌握的術。他也不知道這東西,倒底是什麼?
打量了許久后,環視四周眾多神只,見他們逐漸恢復,氣息也漸漸地平穩后,木青冥看向了自己對面的滇池水神,問到:“這是什麼?”。
說完還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掌心。
四周那些珊瑚身上的一些孔洞中,伴隨着輕微的咕嚕嚕聲,一連串的氣泡相繼湧出,徐徐上升,飄飛到了半空之中,湧向了海眼之外。
“我們存在的這千百年來,掌控大陣如何讓陣眼穩定,以及重塑大陣之術。”滇池水神不用多問,就知道木青冥所說的是什麼,毫不隱瞞的回到:“一旦日後大陣有所損傷,你可以用此術來修復大陣。”。
“大陣在,龍脈不毀,天下不亡。”其中一個神只接過話來,繼續對木青冥說到:“無論如何,你不能讓大陣消亡了。”。
與此同時,諸多的神只,無不是面色嚴肅了起來。
他們一起落在木青冥身上的目光,充滿了期許。
在短暫的沉默后,他們齊聲對木青冥,說出了自己的寄託:“一定要保住這個世界。”。
木青冥忽然覺得,身上的擔子更重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沉默了幾秒后,緩緩站起來。
在這一刻,木青冥還是決定答應他們,於是重重地一個點頭后,用擲地有聲的回答,對眾神只說道:“嗯,我會保護好大陣的。”。
就在木青冥還在滇池海眼中是,寒風呼嘯的城中東面,盤龍江邊上,零零散散的幾個小攤販,還是在寒風天出來擺攤。
沒辦法,人總要活着,要吃飯,天冷不是窩在家裏的理由和借口。
這就讓到了此地的趙良,還能有個去處。
他找了個江邊的米線攤子坐下,用口袋裏的零錢,跟攤主要了一碗熱騰騰的米線,坐在江邊的寒風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只見趙良每每用筷子,挑起來熱騰騰的滑嫩米線,都只是囫圇吹了吹,就往自己的嘴裏塞進去。
燙嘴的米線,讓他沒吃一口,都能不由得吸嘴幾下。
而骨頭湯的香氣,和米線極佳的口乾,卻又讓趙良不長記性。前一口還燙嘴到吸嘴,接下來的下一口他又繼續如此,只是隨便吹一下,就往嘴裏塞。
吸溜吸溜的聲響,不斷的迴響着。沒幾下,趙良就把滿滿一大碗米線,吃了個一乾二淨。
意猶未盡的他,看着只剩下飄着辣椒紅油的米線湯,想也不想的端起碗來,猶如飲酒一般,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小攤攤主看着他身上的黑皮制服,還有腰間的槍匣,知道他是警察,趕忙上前討好:“官爺,要不要再來一碗。”。
末了頓了頓聲,還趕忙補充道:“我請,不要錢。”。
喝飽了的趙良,放下手中湯水見底的大碗,伸手一摸嘴角的油漬,嘿嘿一笑后打了個長聲飽嗝,對那攤主說:“不用,飽了。”。
說完掏出捲煙,隨手就給了攤主一根。那攤主連連擺手沒有接着,轉身就給他倒了杯熱茶。
吞雲吐霧的趙良喝了口茶,看到小攤不遠處的路口,他的手下正在對他招招手后,趙良起身朝着自己的手下,走了過去。
“頭兒,那人在店裏,已經摁住了。”見趙良走過來,手下一邊說著,一邊帶着趙良向前走去。
兩人走街串巷,很快來到河邊一處小巷子口,可以就看到巷子裏不遠處,一間開在巷子裏鋪子,已經打開了門板,門頭上沒有幌子,但在店門外兩側有兩行字,即“龍鱗茵陳、江西紫杉。”,以及“建昌花板、壽衣俱全。”。
他的幾個手下,已經站在了門口守着,不讓人進出。
趙良問了一句:“後門堵了嗎?”。
引他到此的手下點頭應聲間,趙良已經快步走到了這家鋪子門口。
昏暗的鋪面里,陰影中堆滿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棺材,讓本來寬敞的店鋪,顯得擁擠。
顯然,這裏就是一處棺材鋪。滿是陰影的鋪子裏,陰森森冷颼颼的。
店裏的夥計們,已經被趙良的手下控制,雖然沒有為難他們,但是這些夥計們,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兒。
“夥計們都回家休息,出去。”走入店裏的趙良,手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手抬彈掉了指尖污穢。
夥計們面面相覷后,也不敢違抗,默不作聲的朝着外面走去。
其中一個穿着袖口有金絲綉圖,黑棉襖的矮小男人,路過趙良身邊時,被他一把薅住,手如鉗子一樣捏着這人肥大的手腕后,趙良嘿嘿一笑,問到:“雲老闆,你好像不是夥計吧?”。
那人面露尷尬,輕輕一笑,本就細長的小眼睛,都眯了起來,像是閉上了雙眼。
“趙警長,我又沒犯事。”那個叫雲老闆的中年人,陪笑着趕忙說到:“你這是幹嘛?”。
“我說你犯事了嗎?”見他也不跑,趙良放開了他的手腕,反問了一句。對面臉上的尷尬之色,不減反增。
“問你點事,你的夥計們在的話,我怕你說不清。”趙良一口煙霧,吐出口中。
那個雲老闆趕忙拿來了個青花碗,幫趙良接住了抖落的煙灰。
嘴角含笑,同時問到:“你說趙警長。”。
“最近有沒有找船,運過什麼不該運的東西?”趙良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問到。
“不敢不敢。”雲老闆的大腦袋,左右搖動着,連聲說到:“禁煙這麼多年,我早不找人運東西了。”。
臉上也浮現了一絲絲,惶恐之色。
看來此人之前,也有做過不少不該做的壞事。
“我問你的不是以前的那些事。”趙良也不忌諱什麼,在附近一口棺材上坐下,雙眼緊盯着雲老闆,又問:“問你最近有沒有做什麼不掛做的。”。
雲老闆又搖了搖頭,默不作聲,只是輕輕地把手中青花碗,放在了趙良手邊,同時掏出幾塊大洋,明晃晃的就擱在碗邊。
言外之意一目了然,就是說是不可能說的,但是要趙良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我知道你還和一些船老闆還有往來,往日也做着掮客生意,為他們的非法生意牽線搭橋,偶爾自己也會找人,運點非法之物。怎麼?最近真的改邪歸正?沒做這些生意了?”說此話間,趙良連那幾塊大洋都懶得多看一眼,只是隨手一抹手邊的棺蓋,抬手起來時,碾了碾粘在指尖的點點輕灰。
“你後院不就還有外面偷運來的金銀古玩?好像還有幾箱子彈啊。上個月你好像還賣了幾條槍,都沒少賺吧?你敢說你現在不做這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了?”趙亮一語道破,看來他對這店鋪和老闆,還是了如指掌的。
而他越是說得輕描淡寫,雲老闆越是心虛,臉上慌張神色越來越是明顯。
“你今天不說,我就封你鋪子。古玩什麼的拿你沒辦法,那幾箱子彈,我還能找你點麻煩吧。說你個私通土匪,買賣軍火,為禍一方好像也不為過。”。
此言一出,雲老闆不再沉默,趕忙繼續陪笑着,搓手說道:“趙警長,那些都是自己拿來打打獵的,你就別搞我了。”。
說著額上已經汗如雨下,很顯然,這番說辭也不是真話。連雲老闆都知道,就這點謊言,騙不了趙良,只剩下尷尬和慌張。
故而又在說完話后,從自己袖中摸出幾枚大洋,放在了碗邊,算是加價。
趙良也不說話,只是摸了摸自己腰間的槍匣子。店鋪他的手下人見狀,齊齊上前一步,把雲老闆團團圍住。
見狀更是着急的雲老闆,已是滿臉汗珠,趕忙略有顫聲的問到:“趙警長,你要幹什麼啊?”。
“裝傻是沒用的。”這時候趙良才直入主題,又厲聲問到“最近有沒有幫人牽線,運送過什麼東西?”。
語氣卻不再輕描淡寫。
“有。”雲老闆不在死扛,微微垂首着回到。
卻如擠牙膏一般,一點點往外說,是問什麼才答什麼,沒有絲毫爽快。
“鬼掀船的那事,是不是你牽的線?”趙良也不着急,繼續問到。
一問到此事,雲老闆頓聲心中咯噔一跳,眼中滿是惶恐,沉默片刻后才答到:“我也不知道會死人啊。”。
趙良聞言雙眼一亮,心中暗道:有門。
果不其然,這事情還真和雲老闆,有點關係。
趙良還能問出些什麼線索?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