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又見樂白

第三十章 又見樂白

洶湧的掌力如潮般攻向林飛卿,林飛卿不敢硬抗,劍勢一偏,身形也隨之一變,換從左側攻向哥舒淵。

哥舒淵沉喝一聲,雙掌倏然變向,向右側平推過去。

林飛卿長劍挽了一個劍花,刷刷刷刷連出四招,劍劍不離哥舒淵的要害。

哥舒淵冷笑一聲,以為這樣就能傷到自己嗎?太天真了!

林飛卿看出了哥舒淵武功的弱點,剛猛有餘,迅捷不足。而捷機變一向是林飛卿之所長,以己之長攻彼之短,這是誰都能想到的。

於是,林飛卿便利用快劍。攻擊哥舒淵,是其來不及防備。

但是,這樣就能打敗哥舒淵,嗎?

當然不能!

如果哥舒淵能這麼容易就被擊敗的話,那它就不是哥舒淵了。

哥舒淵上前一步,迎上林飛卿的劍鋒。

找死嗎?

林飛卿冷笑一聲,長劍遞出。

哥舒淵雙掌一錯,然後驀地一合,竟然夾住了林飛卿的劍鋒。

啪!

一聲鐵器斷裂的聲響,林飛卿的長江,竟然寸寸斷裂!

而此刻他的劍尖,距離哥舒淵的胸膛只有不到一寸!

林飛卿呆住。

輸了……嗎?

就這樣輸了?

怎麼可能?

兩人交手才多久?最多也就兩三招吧?

只過了兩三招,自己便輸了?

林飛卿本以為自己就算不贏,也能和哥舒淵打得不相上下,但現在呢?

對方用不到三招便擊敗了他。

這令林飛卿難以接受。

“你與陸炳交過手?”

哥舒淵答道:“嗯。”

“誰贏了?”

“我。”

“你擊敗他……用了幾招?”

“一百零五招。”

林飛卿怔住。

一百零五招……

而自己,只過了三找遍落敗。

差距一目了然。

哥舒淵此時又不上了一句:“第一百零五招時,若不是他出手慢了半分,敗的就會是我了。”

林飛卿已經說不出話了。

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算是完全看清自己和陸炳的差距,之前累積的恆心在一朝之間奔潰。

事實證明,那些只是自己的盲目追的。

自己和陸炳,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簡直是天壤之別。

可笑的是,自己還以為自己可以取代陸炳,甚至超越他。

簡直可笑。

可笑至極。

“你和陸炳,還差得遠呢。”

擊敗了林飛卿的哥舒淵,淡淡的給他下了一句評價。

林飛卿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灰暗了,一片漆黑。

有什麼比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目標不過是不自量力打擊更大呢?

林飛卿怔怔的立在了原地,像是一個忘記上發條的人偶。

雖然林飛卿怔住了,但是它帶來的錦衣衛們卻沒有和他一起發怔,一起向他們今天的目標——胡晗沖了過去。

胡晗橫劍一封,然後拉着身邊的子音飛速的後退。

哥舒淵也隨之衝上,卻並不是沖向胡晗,而是沖向了錦衣衛!

呼呼風起,哥舒淵的雙掌同時攻向眾錦衣衛,追得他們被迫後退。

但是,這是阻攔不了錦衣衛的。錦衣衛中的每個人都是不俗的高手,比織田信長手下的那幾百名忍者還要強上一些,不是輕輕易易就可以擊敗的。

轟!

胡晗,哥舒淵與錦衣衛們進行了最初的一次碰撞。

這次交手猛烈之極,地上塵土飛揚,遮蔽了眾人的視線。

錦衣衛們又得胡晗逼近了些,但胡晗也一刻重傷了兩名錦衣衛。

勢均力敵。

但是,還沒完!

塵土之中,又一道劍光飛出!

胡晗再次出劍!

錦衣衛們大驚,但並不慌忙。結成陣勢迎擊。

轟!

又是一聲巨響。

又一次碰撞。

這吃又是誰佔了上風呢?

塵土散開,胡晗與哥舒淵站立不動,錦衣衛中卻又添了兩名傷員。

這一次交手,居然是人數處於絕對弱勢的胡晗一方取勝。

錦衣衛們吃了一驚,再也不敢疏忽,更加凝神迎敵。

子音看着雙方交手,心情甚至比場上的人好要緊張。

一定要贏啊!

子音暗自祈禱着。

這時,奇變突起!

當胡晗,哥舒淵同錦衣衛們對持時,有一個人影忽然到了胡晗的身後。

“小心!”

子音見狀,連忙叫道。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胡晗轉過身時,織田信長的刀距離他已不及一尺。

子音和哥舒淵張大了眼睛。

胡晗也十分驚訝。

織田信長之前被哥舒淵一掌震斷閣樓埋進了廢墟里,此刻卻突然出現。眾人十分吃驚,而錦衣衛們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也是一驚。

時間靜止在這一秒,靜止在眾人或驚訝,或愕然,或兇狠的表情上。

嗡!

突然,一陣轟鳴聲響起。‘然後,一個人出現在了胡晗和織田信長的中間。

紫荊城,徐府。

一個老人站在府中的一棟房屋前,目光靜靜地眺望着地方-——那,是錦衣衛與胡晗等人混戰的方向。

他就是大明內閣首輔、朝廷的實際掌權者——徐階。

還不到六十歲的他,頭髮和鬍子卻已經花白,像個七十多歲的老翁。

“開始了啊!”

徐階的目光望向斜的方向,雖然他說沒辦法看到,但他清楚地知道。

“是的,開始了。”

一個人緩緩從他身後走出。

這是一個三十八歲中年男子,嚴嵩倒台被徐階送進了內閣。

這個面目俊朗,美髯長身的男人有一個家喻戶曉的名字——張居正。

徐階能夠鬥倒嚴嵩,少不了張居正的有力臂膀。‘十年之後,他還將創造一個屬於他自己的時代。

而那個時代,恰好也是十年。

張居正的眼中以溢着自信的光芒,彷彿未來已被他握在了手中。

“居正啊。”

徐階緩緩回過頭來,輕輕喚了深厚的張居正一聲。

“在。”

張居正回答道——在他參加科舉時,徐階是他的主考官,所以算起來,他是徐階的門生。

“這次的計劃,我可是準備了很久啊。”

徐階的聲音悠遠,彷彿來自遙遠的山巔。

“是的。張居正道,“等胡晗一死,嚴黨的威脅就徹底清除了。”

“不錯。”徐階道,“不過,折翅計劃還有一個尚未完成的地方。”

張居正問:“什麼地方?”

他話音未落,忽然小腹一涼,隨即一陣劇烈的疼痛,令他驚恐的張大了眼睛。

他機械般的低下頭,看見了插在自己小腹上的匕首,匕首的另一端被一隻蒼白的手緊緊握住,而這隻手的主人……

“老師,為什麼……”張居正難以置信的抬頭看着徐階,這個他一貫信任的老師。

“居正,你要怪我的話就怪吧,不過我是必須要殺了你的。”

“為什麼……”張居正依然不敢相信,“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你的血對我有用。”徐階道,“你也算為我的計劃做了貢獻,下有知,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說完,他狠狠地拔出了匕首,鮮血如瀑布般噴出,張居正依舊大睜着眼睛,倒在了血泊中。”

徐階的面上露出了詭秘地微笑。他丟掉了手中的匕首,雙手一捅,一個巨大的光環在他的面前出現。

他看向胡晗等人的方向,淡淡的說道——“我,菲利普.阿茲戈克,回來了!”

織田信長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力,他已斷震成了數塊。

但此刻最震驚的不是他。

而是子音。

子音看着這個如同天神般突然出現的人,震驚得無以復加。

她震驚的原因並非這個人的突然出現,而是這個人本身。

“土包子……”子音看着眼前的人,長大了嘴巴道,“我是在做夢嗎?”

那人轉過身來,看着子音,強制壓抑內心的激動,故作輕鬆地道:“嗨,膽小鬼,好久不見。”

這個人,正是樂白!

樂白話聲方落,子音便縱身沖了上去,撲倒了樂白的懷裏。

樂白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感情,緊緊地摟住了子音,道:“膽小鬼,我終於……終於找到你了……”

二人沒有再多說話,淚水卻浸濕了各自的衣衫。

胡晗這是走上前來,對樂白拱手道:“樂兄,好久不見。”

樂白“啊”了一聲,道:“胡晗賢弟,你不必多禮,我還要多謝你幫我照顧膽小鬼呢。”

子音聽了他們的對話,從樂白的懷中鑽了出來,小臉佈滿着疑惑地看着樂白,問道:“你們兩個認識嗎?”

“嗯,”胡晗答道,“我手中的這把劍,就是樂白兄十二年前贈與我的。那一招‘嘯龍狂濤’,也是他所教。”

“十二年前?”子音聞言吃了一驚,仔細一瞧,這才發現了白的臉一驚不同以往,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分滄桑,下頜長也長出了些鬍子,看起來年紀似乎比胡晗還大。

“這個說來話長,”樂白道,“我十二年前就來到了這裏,但是一直沒有你的消息,直到幾天前我才輾轉從胡晗賢弟那裏得知了你的消息,然後,馬上趕來找你。”

“你十二年前就來了?”

“嗯。”樂白點頭道。

“那……你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嗎?”

樂百搖了搖頭,道:“我到現在也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子音指着胡晗手中的鎢鐵長劍道:“這把劍是你送給胡公子的?”

“嗯。”

“是‘拿破崙的佩劍’么?”

“嗯。”

樂白說著從胡晗手裏接過了劍,手掌經上了一拂,那一層烏里之色便如掉落的牆漆般脫落,一團耀眼的光芒從中射出,刺得眾人都睜不開眼。

樂白輕輕的向前揮出一劍,頓時,地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溝壑,令所有看到了這一幕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

哥舒淵瞪大了眼睛,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已經不能用人類社會的詞彙來形容,限制是神跡!

“土包子好帥!”

子音星星眼,秒變小迷妹。

樂白哈哈一笑,笑容中溢滿自豪與幸福。他感覺得到此刻子音對他的崇拜。此時此刻,他就是子音世界的中心。這是他一直渴求的,今天打達到了,頓時令他幸福得無以復加。

而本來與胡晗等人為敵的織、木下二人和錦衣衛們,此刻均已被樂白這驚天地的一劍震驚住,不敢上前。

但這些於樂白來說都無所謂,因為這些都插不上子音的一句讚賞。

“膽小鬼,我們去吧。”樂白向子音伸出了他的手。

“嗯!”子音笑着牽過了樂白的手,新福的依偎在他的身邊。幸福得無話可說。

這畫面美麗又溫馨,甜蜜得像是最你膩得那一口蜂蜜。

但是,正是二人都展露了幸福的笑容時,他們站立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兩尺見方的洞!

然後,二人身子一沉,便領着那個洞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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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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