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小組》十七(1)

格里芬躺在乾涸的河床邊。小心地將頭從被夏末的太陽烤焦的野草中抬起來。他掃視着周圍，向微微起伏的地平線看。一群群的平原動物以及長角牛在遠處吃草。一陣風吹過，這一片廣袤的草地起伏着，彷彿大海的波浪。他轉頭看着逐漸沉入西方的太陽。另一個穿着戰鬥服的身影爬了過來，躺在他旁邊。

格里芬轉過頭，打開面罩，向菲尼奧斯點點頭。

小個子躺在他旁邊，也打開面罩。“兩個襲擊者小組都登記了，一切準備就緒。”

格里芬點點頭，“好的，這火要燒多長時間。”

菲尼奧斯邊掃視這個地區邊回答：“如果天氣預報員說得沒錯的話，這風繼續刮，火勢會在點火12小時后最為集中。”

“很好，那麼我們告訴他們午夜時點火。這樣我們就能在正午時攻打他們。那時，至少他們的熱能感應器沒什麼用處了。”格里芬看着他的小個頭朋友，“你知道如果這個方法沒用，那我們會被烤焦的。”

菲尼奧斯嘲弄地哼了一聲，“它當然會奏效的。這些傢伙如此依賴他們強大的小機械。”現在輪到他問問題了，“你確定那個畸形的東西能夠進入他們的基地嗎？”

格里芬點點頭，拍打着地面，“非常確定。吉里安告訴我那‘鑽子’在這樣的物質中，一小時能鑽五到十里。”

菲尼奧斯把面罩啪地關上，觀察着遠處的某個東西。他的聲音被衣服里的話筒壓低，有些模糊不清，“你是怎麼說服司令官讓你使用這個的？我以為他們也缺少這樣的設備！”

格里芬又向下看着河床那邊偽裝嚴密的營地，“別告訴其他人，其實襲擊者很鬆散。加上科曼什基地，他們已經丟掉整整三個基地了。”他搖搖頭，“據司令官說，以兄弟會那樣的方式，他們有十分之一的機會還能再活兩年。”他聳聳肩，“他沒有給我們機會，讓我們取消這個出人意料的行為或削弱我們的計劃。但是，這是目前他們能做的最好的交易了。另外，為了他的慷慨，我給了他很好的條件。”

菲尼奧斯又打開了面罩，看着格里芬說：“是嗎？”

格里芬情不自禁地笑了笑，“當然，他們的問題就是他們的雷達偵測不到兄弟會和蜂蟲的飛行器。”菲尼奧斯的眉毛皺了起來，“秘密行動？我以為那是個主要的失敗呢！”

格里芬點頭，“那是。然而，答案就像其他如此多的東西一樣，在毀滅中丟失了。襲擊者在發現丟失記錄和技術方面居於劣勢。我告訴他們怎樣贏得秘密技術。”

菲尼奧斯點點頭，“我想有一門輔修歷史課畢竟還是有些好處的。它是怎樣做的？”

格里芬回過頭，看看四周。這次是用自己的肉眼看的。“那是導致原‘美國’被毀滅的東西之一。他們用了幾十年和超過一萬億的資金來開發這種秘密技術。事實上，他們以非常昂貴的秘密飛行器來作為打造戰爭聯合部隊的空軍分支的基礎。問題是掌權的那些人知道打敗秘密技術的答案幾乎在這飛機製造出來就已流傳開了。”他躺下來，轉身看着身旁的小個子，臉上掛着笑容，“那就是民用氣象雷達。”

菲尼奧斯皺着眉，“氣象雷達？你是說多普勒雷達？”

格里芬從腰帶上解下水壺，喝了一口，接著說道：“是呀，你知道在天氣預報的程式中，計算機解讀多普勒信號的過程是被設計成不會受任何移動速度超過每小時一至二百公里的物體影響的。把這個標準調到每小時60至100英里。這就是他們能用雷達發現颶風的原因。因為旋風加快了捲入其中的雲和碎石的運動速度，有些技術人員認為如果多普勒能夠分辨雨滴、雪花和雲的話，那麼它就能分辨出一架裝有像大黃蜂偵察機那樣有代表性的雷達的飛機。他們所做的就是重新給計算機編程讓它尋找飛行在三萬五千英尺高空的‘大黃蜂’。”

菲尼奧斯哼着鼻子說：“那不是很容易受到干擾或其他物體的欺騙？”

格里芬點點頭，“當然，他們得將它重新設計成適應軍事需要的，高頻率分組配置的才行。”

菲尼奧斯沖他嘲諷地笑了，“你的意思是原美國政府知道這一切，但仍然明知故犯？”

這下該格里芬笑了。“是的，原美國國會似乎說過‘提供基本防禦’是政府的首要職責。他們從來沒有限制過在這方面的投入。當有人檢查了美國在二十世紀最後二十年中進行的著名的‘海灣戰爭’中的瞄準定位優勢時，這個小秘密才為人所知。”

格里芬把水壺掛回腰間。他在回顧往事時，想起他的教授的評論。“人們注意到，美國應注意伊拉克的軍事總部，飛毛腿導彈發射場、空中防禦、空軍基地、雷達以及所有的一切，但他們的第一個目標卻是巴格達國際機場的氣象站。這樣就像讓伊拉克人無法看到窗外是否下雨一樣。”

菲尼奧斯搖了搖頭，“見鬼，怪不得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是為什麼呢？”

格里芬表情有些陰鬱，接著說道：“一萬億美元作為說個謊話的獎勵實在是太豐厚了。而且，一部分錢流到了政客的腰包里，這樣就可以確保沒人會來搗亂。”

菲尼奧斯思考着，前額皺了起來。“但是，等一下，我記得你說服襲擊者用探地雷達來找尋這個地方的位置，並且把大致結構勾勒出來。那要求飛機高空飛過這個地方。如果兄弟會知道怎樣對付偵察機，那他們要怎麼做才能既畫好圖又不會被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