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陸齊銘套上衣服,急匆匆地走出籃球部的大門,邊走邊給李虎打電話,也沒耐性等李虎問候,他就口氣極差地說道:「給我査一下楚惜現在兼職的地方。三分鐘內,傳我消息。」然後也不管李虎在那頭哇哇亂叫地說什麼就逕自切斷了通話。

既然當初把人拐進籃球部,那麼楚惜這個人,他陸齊銘就管定了!想一句話就辭職,沒那麼容易……

那天下午,等到他找到楚惜的時候,她在一家超市穿着工作服正在上架貨品。看上去神情淡然,他卻輕易能看出她眉宇間的老神在在。

唉,好好的一份工作就這樣沒了。

她會不會太衝動了,竟然一時怒氣衝天就和陸齊銘發飆了,還讓人家另請高明,現在後悔也來不得及了……

這個月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煞,竟然讓她連着丟了兩份工。

「唉……」楚惜真是想想都忍不住的嘆氣。

旁邊的大姐突然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悄悄地問道:「小惜,那個人,你是不是認識,我看他一直看你。」

「嗯?」楚惜疑惑的回頭,就見陸齊銘雙手插口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他跑來做什麼?難不成是被她發了脾氣覺得沒面子,特意過來教訓她?

糾結了一會,楚惜還是選擇當縮頭烏龜,「不認識。」轉身回了倉庫,拋下陸齊銘一個人在那裏。

她懷着極其複雜的心情,總算熬到下班。可是才剛出超市的門,一眼就看見了街對面倚着窗好整以睱地盯着她的陸齊銘。

本來想漠視他逕自回學校的,但不知為何她還是走到街對。

看到他腳邊積了一堆的煙蒂,楚惜忍不住皺眉,「你抽太多煙了吧……」話音未落瞥見了陸齊銘探究的眼神,莫名覺得自己多此一舉說這句。

她欲蓋彌彰地輕咳了一聲,「有什麼事嗎?」

「嗯?」陸齊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本能地發出疑問聲。

楚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太明白她為什麼剛才要停下腳步理踩這個男人,「所以說,到底有什麼指教,值得陸少爺寧可待在這裏吹冷風也要等我?」

「我有說我在等你嗎?」很顯然陸齊銘已經回過神來了。

「……再見!」她真不該搭理他。

陸齊銘難得的嘴角勾笑,一把扯住她,「開個玩笑都不行?」

她一腳朝他的腳背踩過去,卻被他靈敏地躲過,雖然行為幼稚,臉上卻是很平靜,「幹嘛,替你女朋友道歉來了?」

「不是。」

楚惜一挑眉,懷疑地瞧着他,卻又聽到他說:「我已經和她分手了。」

「你被甩了?」她本能地八卦了一下。

陸齊銘忍想賞了她一個爆栗,陰森森地反問:「你覺得可能嗎?」

也對,這個男人怎麼看也不是會被甩的那個。

然後,她有些遲疑地詢問道:「……是因為我?」見他點頭,楚惜臉上的疑惑更加深了,「為什麼?」她和他的交情應該還沒有這麼深吧?

「沒什麼,我本來也沒多喜歡她。」

「……重點不是這個。」

陸齊銘一臉認真地瞅向她,「那是什麼?」

老實說,楚惜也說不上來。

兩人就着街邊的台階坐了下來,陸齊銘終於切入了今天的正題,「關於你的身世,其實我也要和你說對不起。你進部之前,李虎也按照舊例給了我一份關於你的調査報告。」

楚惜聞言,帶着幾分未盡的語氣陰陽怪氣地說道:「舊例?哼,你們這些有錢人還真是奇怪了,對別人的私隱都是這麼好奇嗎?」

陸齊銘淡淡一笑,解釋道:「其實,你的那份報告我還沒看,你要是有什麼私隱不想讓我知道,回去之後我就把它給你,隨你處置。」

他這麼坦然的樣子,倒讓楚惜覺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其實也沒什麼私隱,最大的私隱不是已經被你們知道了嗎?其他的也沒什麼了。」

看到她微微露出的落寞神色,忍不住脫口而出,「你父母……」下一秒又及時地制止了自己。

倒是楚惜無所謂地一揮手,「我不知道他們在哪,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有沒有……」有沒有偶爾記起她這個女兒,「總之,就像你們調査的那樣,我是個孤兒,從小就被育幼院院長大。高一的時候,院長過世,育幼院也解散了,還好我從國中就開始兼職打工,養活自己也沒什麼問題。」

她輕描淡寫地說完,卻讓陸齊銘心裏產生了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說實話,他很難想像那樣的人生,她沒有變成嫉世憤俗的人,反而樂觀積極地生活,也真的是個奇迹。

陸齊銘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一副哥倆好的姿態,「喂,關於辭職不幹了的話,就收回吧。」

楚惜睨了他一眼,「我當眾朝你發飆,讓你丟了臉,你還要我回籃球部,你不會想要私下報復我吧?」

陸齊銘頓時想要收回方才覺得她沒有嫉世憤俗的想法,這小妮子心裏面會不會太陰暗了?他要教訓她還用得着私下嗎?

他用手肘內勾着她的脖頸,將人一把扯到胸前,故意惡狠狠地說道:「既然知道害我丟了面子,就老實點給我回去,否則別怪老子耍手段。」

原本在他懷裏掙扎脫身的楚惜一聽這話,聯想起自己第一天是怎麼被擄進籃球部的情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個土匪,

他又說:「何況當著那些人都說了,你今後歸我罩了,我話都放出去了,你難道要讓我食言?」

如今這個人,雖然言語不太正經,可楚惜卻清楚地感受到,陸齊銘說要罩她這句話是認真的。從她懂事以來,大概也就只有院長媽媽真心護着她。

她雖然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但不得不說心裏是動容的。

大學裏的時間一向過得很快,悠閑的,忙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法。雖然籃球隊的這些人平時油腔滑調的,但是對她這個經理倒還是蠻配合的。

除了……

「陸齊銘,你給我站住!」

楚惜擋在他面前,怒氣沖沖地將陸齊銘嘴上剛叼到嘴上的煙一把奪下,在腳底踩扁后,叉着腰質問:「上星期是哪一個混蛋答應要戒煙的?」

這女人當經理越久,這脾氣就越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隊裏的這些臭男生給影響的。

陸齊銘這莫名的憂傷情懷,要是被隊裏的人知道,估計得集體抗議了,「這隊裏的脾氣誰還能臭過隊長你!」

他在別人面前張狂慣了,卻唯獨在這小女人面前有些氣短,「我在戒了,不過惜惜你看,這戒煙是個漫長的過程,哪能一蹴而就?」

「會用成語反駁了?真了不起。」楚惜交叉着雙臂環於胸前,一挑眉,「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瞞着我偷偷藏煙,老實點,自己交出來!」

隊裏的幾個人都是老煙槍,看到他們的抽煙量實在讓楚惜隱隱擔憂,所以便開始逼迫他們戒煙。

人家都說,擒賊先擒王,所以他這隊長,是她嚴防死守的第一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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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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