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無名屍體
四月的一個早上,晨練的人早早出來鍛煉,垂釣愛好者也都趁着漲潮在海邊佔好最佳位置,等待魚兒的上鉤.垂釣者聶海的魚票沉了下去,以為自己釣上了魚,向旁邊的同伴炫耀着,自己是所有人之中第一個釣上魚的.
但魚竿吊的魚似乎體積龐大,根本無法撈起來.聶海脫了上衣,讓旁邊的同伴看着魚竿,跳進了海里準備親自去把龐然大物抓上來.可潛了一半聶遠又慌張的爬了上來,衣服顧不得穿,驚恐的對着同伴說“不是魚,魚...看着像個人.”
替聶海把持着魚竿的友人還算比較淡定,立刻掏出手機報了警.警察五分鐘就到達了現場。
此時海岸上已經圍了一群看熱鬧的晨練者.童夢拿着工具箱進了警戒線,孫元傑吃着油條躲在車裏,等待着現場報告.作為隊長的任嘉蔭自然看不慣“別吃了,現場這麼多人就你在這吃,讓周圍群眾看見了怎麼辦.”
孫元傑放下油條,手往身上抹了抹油,正了正警帽說“任隊,這現場只有受害者而且還是具屍體,我的專業幫不上忙啊.”
任嘉蔭對孫元傑很是無奈,勾過孫元傑的肩膀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有一半的殺人犯總會在第一現場,暗中觀察着警察的一舉一動.所以你就要利用你的心理學去觀察圍觀的人,如果正常再去幫助謝鵬去對報案人做好筆錄,人家一個新來的都比你勤快.”說完轉身投入了現場工作.
抬眼望去周圍圍觀的全是一群大爺大媽,手裏提着菜看着熱鬧,似乎沒有可疑的人物.孫元傑心想:什麼時候歸任嘉蔭調遣了,雖然他現在是隊長,但自己還是聽命於局長,現在倒好快成了刑偵科的一員.,還要出來辦案子。
經現場勘查,死者的軀體已經成巨人觀,但具體特徵顯示為男性,死者的頭不僅被亂石砸得面目全非,指紋也都被燒掉了,身上綁了兩個啞鈴,要不是海水衝到淺灘被漁人吊起,可能死者一輩子也不會被人發現.
任嘉蔭翻看着初步的驗屍報告,頭也不抬的問童夢“具體的死因是什麼.”
“具體死因還要回局裏做具體的解剖,暫時沒辦法判斷.”童夢邊扯白手套邊說道.
“好,先讓人把屍體拉回去,你先跟他們回去,我在這繼續調查.”
屍體被警車拉了回去,聶海跟在屍體不停張望,被謝鵬順勢攔了下來.
“聶先生,你的的口述已經記錄完了這裏沒有你的事了,請不要影響我們的工作”
“警察同志,我的魚鉤讓你們給剪了鉤在了屍體上,那個魚鉤好幾百,能不能先給我.”聶海一臉不情願.謝鵬皺了皺眉看向童夢,童夢順手從屍體上取了魚鉤給聶海,畢竟魚鉤不屬於此案的工具,屬於居民的私有財產理應歸還.魚鉤還了,聶海邊罵著晦氣邊跟同伴收拾魚竿離開了現場.
孫元傑在海岸上走動着,搜索着可疑地人群,發現在圍觀人群中似乎有雙眼睛與其他看熱鬧的人格外不同,這個人的眼睛裏透漏出一絲慌張,似乎密切的想知道在警戒線里發生了些什麼.孫元傑走到這個中年男子的面前詢問“先生,您是這附近的居民嗎.”
中年男子慌張地說了句不是,扭頭就想走.這引起了孫元傑的警覺性,立刻上前扣住了這人的手腕.
“警察同志,我錯了,我還給你,我不該貪這點東西.”中年男子不情願地從包里拿出一個膠袋.
孫元傑拿過一打開卻發現是兩條魚.原來這個中年男子趁着現場混亂,大家都在看熱鬧,順手拿了聶海一行垂釣人桶里的兩條魚.
既害怕被發現,又好奇警察勘察現場過程,就一直夾雜在現場人群中看熱鬧.
果真任嘉蔭說的對,作案的人一般都會停留在現場,只是這兩條魚?
孫元傑心裏暗罵了聲浪費時間,隨手把魚扔給了中年人.
徐局長召開了案情調查會,讓所有參與現場勘測警員,綜合現場調查結果.報告很快就同步在了投影儀上,經調查死者死亡時間不超過24小時,肺部沒有水,指甲里也沒有任何淤泥和其他人的組織,排除溺死,初步斷定致死原因是頭上的砸擊傷.根據在死者骨質里提取dna,在dna庫里並沒有匹配到與之相同的,本身這項技術還沒有大範圍的普及,只能寄託於失蹤人口上.
任嘉蔭轉着手中的筆,看着死者胃部檢驗報告顯示,死者生前喝過酒,酒里還夾雜着少量的椿葉,突然記起以前聽奶奶說過以前過苦日子的時候就愛喝椿葉酒,雖然味道怪但也便宜,但現在生活條件好了,釀這種酒的人也不多.
放下報告,任嘉蔭對着新調進刑偵科的謝鵬說“小謝你查一下,這個椿葉酒現還有那個地方在產,最好是周邊地區.”
謝鵬第一次聽椿葉酒,雖不知道是何物,但還是硬着頭皮答應.這時接線員推開了門,說有個老人來局裏報案,說他的兒子失蹤了,描述的特徵跟在早上發現的死者體型很像,而且一直在門口不肯走.徐開厚讓孫元傑出去看看,剩下的人則繼續在會議室討論.
孫元傑早就想離開這沉悶的會議室,自從上次和任嘉蔭他們組團破了連環殺人案,只要是任嘉蔭參加的,徐開厚總是想着法子把孫元傑喊上,嘴上說著想讓孫元傑全面發展多了解了解其它科室的工作過程,實質上還是看孫元傑太閑安排他點事情做做.坐在大廳的老人似乎等了好久,端着個紙杯縮在角落裏.孫元傑上前“大媽,你跟我到房間來說一下具體情況.”
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眼睛似乎看不見東西,顫巍巍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孫元傑見狀,引領着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老人開始講述:“我的兒子從前天晚上就沒回來過,我雖然看不到但我能清楚的感應到.我兒子孝順,但兒媳婦對我不好,所以我就搬到兒子新蓋的二層樓房旁邊的老房子裏,每天早上我兒子來給我送飯,有時候我起得晚,兒子害怕被兒媳婦發現給我蒸了雞蛋,從來都是早早的來。這很多年了都是這樣,從來沒有斷過,可是從昨天早上兒子就沒來送過飯,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沒有,我兒子可能出事了,警察同志求你幫我找一下我的兒子。”
孫元傑停下手中的筆問“你怎麼知道你兒子是昨天出的事。”
“因為昨天早上我吃的飯里沒有雞蛋。”老太一臉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