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無趣
“哈哈哈哈！”已經離開幾十公里之外，阿娜絲塔等人甚至已經看不見亞爾德究竟在哪裏了，但是亞爾德那狂氣的大笑聲依舊能夠清晰的傳遞到他們耳中。
而聽到這暢快的笑聲，還有從遠處傳來的那些震耳欲聾的轟擊聲，身在飛船內的菲斯卡和哈里斯等人，感覺自己仍然想像不出在亞爾德和烏魯雷斯兩人的交戰中心究竟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不過光是從飛船下方那一刻都沒有停下震顫的海面，還有遠處那濃重的烏雲和深紫色的能量亂流就能看出來，不管中間是什麼模樣，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超出他們想像的那種激烈戰鬥。
站在觀景甲板上，飛船中的眾人，全都看着遠方天空說不出話，時不時回過頭，用奇怪的目光看看眾人身邊的菲斯卡和溫妮亞這兩位神明。
心中想着她們兩個動起真格來，會不會也是那麼一副毀天滅地的場景？
大概是被眾人的視線刺激到了，菲斯卡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嘆了口氣，“不要看了，我們兩個是不可能有那麼強的，那個烏魯雷斯，準確的說並不是單純的神明……”
“不是單純的神明？那是什麼？”早就已經和阿蘭尼雅等等一眾神明相處慣了的卡莎，絲毫沒有旁邊哈里斯等人對菲斯卡兩人的敬畏，聽到菲斯卡這話之後，立刻就接茬問道。
“額，這……”聽到卡莎這麼直接的問出來，菲斯卡頓時感覺彷彿有口悶氣堵在嗓子眼裏，吐不出來也咽不回去。
她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啊！誰知道烏魯雷斯那傢伙加上虛空能量之後究竟算是什麼東西啊！
而且那傢伙似乎並不僅僅是擁有虛空能量，災厄碎片在這傢伙手中似乎也發揮了一些作用，似乎是將他的實力提高了不少。
嘖！當初她為什麼就沒有發現災厄碎片還有這種效果！想到這裏，菲斯卡不由得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結果一扭頭，就看到卡莎仍舊睜着大眼睛，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咳咳，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還是等亞爾德回來給你們解釋吧，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說完，直接就從觀景甲板跑了出去，溫妮亞也是有些踉蹌的跟了上去，神力第二次被抽取出來，她現在都快要徹底退化成凡人了。
“額？到底是什麼啊？”看到離開的兩個神明，卡莎撓了撓頭，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眾人臉上奇怪的表情。
……
而此刻，亞爾德上半身的衣物早就已經灰飛煙滅，就剩下身下的褲子，這還是他為了不讓自己莫名其妙就露怯，特意找了點結實的材料做出來的。
上面還刻畫了好幾個魔法陣，保證這玩意兒不會因為一些小小的衝擊就徹底完蛋。
一邊大笑着，一邊揮拳和烏魯雷斯對轟，沒有絲毫的防禦，就彷彿烏魯雷斯的那些攻擊並不是打在他身上一般。
而對面的烏魯雷斯就沒有亞爾德這麼暢快了，因為不管他使用什麼辦法，不管是凝聚了虛空之力和神力的攻擊，還是凝聚出來的利器，全都不能撼動亞爾德那一雙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拳頭！
這傢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傢伙的身體會這麼結實！
現在烏魯雷斯腦袋裏，就剩下了這麼一個念頭，使出了渾身解數朝着亞爾德發起進攻，可對方根本就沒有理會那些，任由他的攻擊落在身上，並且趁着他攻擊的檔口，一刻不停的朝着他的腦袋，確切的說是臉上襲來！
混蛋啊！你究竟有多喜歡打臉！
眼見自己的攻擊根本就無法奈何亞爾德一絲一毫，烏魯雷斯此刻心中其實已經有了退意！再這麼和對方消耗下去！這個叫亞爾德的男人能不能支撐柱他不知道，但是他只知道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體內的神力消耗簡直超過了他這麼多年積累的總和！而神力的瘋狂消耗，造成的結果就是他體內的虛空能量越來越多！其中一部分虛空能量甚至開始和他的神力融合起來！
一直被他戴在身上的那個災厄碎片更是時時刻刻地向外釋放着虛空能量，彷彿要讓他用虛空能量徹底替換自己體內的神力一般。
對此，烏魯雷斯其實還是有些懼意的，因為那樣的話，他很有可能會失去自己的意識，徹底變成一個任由虛空能量支配的怪物！那樣的話他和死去又有什麼區別！
而此刻對面的亞爾德，也是察覺到了烏魯雷斯身上的變故，更主要的是烏魯雷斯這傢伙的攻勢不如之前那麼迅猛了，反而變得有些疲軟起來，眼睛也是時不時朝着其他方向撇上一眼，似乎是在打量周圍，尋找能夠脫身的路線。
“嗯？怎麼了？這就已經不行了嗎？這樣子算什麼神明！來啊！繼續用你的全力攻過來啊！你的災厄碎片呢！你身上的虛空能量呢！你的氣量也就只有這麼一點了嗎！？”說實話，亞爾德還真有點失望，剛剛好不容易痛快了兩下子，結果這還沒幾分鐘呢，這傢伙就萎了？
這和逗他玩有什麼區別！把他的戰鬥慾望挑起來！然後自己卻想着如何逃跑！嗯！？怎麼可能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想都不要想！？”亞爾德似乎也是有些上頭了，看到烏魯雷斯似乎已經沒有繼續打下去的慾望之時，直接硬抗了一次攻擊，雙手五指張開，指向了四周的空間。
咔吧！
就像是亞爾德用雙手掰斷了什麼東西一樣，刺耳的斷裂聲從烏魯雷斯耳邊響起。
隨後這一片空間，這一片以亞爾德為中心，十數公里的的空間，就彷彿是被人從一個世界中掰下來一樣！周圍的景象不一樣了！
空間的邊緣處，就像是破碎的鏡面，依稀能夠從這些碎裂的斷面看到外面正在逐漸恢復平靜的海面還有烏雲密佈的天空。
可也僅僅只是能夠看到而已！就在烏魯雷斯看到這詭異的變化，想要從邊緣處衝出這片空間，結果卻是身體直接扭曲，隨後直接從另一側的邊緣沖了出來。
之前衝出去的方向是背對着亞爾德，而此刻他居然能夠看到亞爾德的後腦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哈！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要想着半途而廢！在這片斷裂的時空中和我戰鬥到最後啊！？”彷彿後腦勺真的長了眼睛，在烏魯雷斯從斷面空間衝出來的瞬間，亞爾德就已經揮舞着拳頭，反手朝着烏魯雷斯臉上打了過去！
“什！”
嘭！
僅僅是一瞬間的震驚，就被亞爾德抓到了機會，重重的一拳打在臉上，讓烏魯雷斯再度衝進了空間斷面之中，隨後直接背朝亞爾德沖了出來。
“糟糕！不能這麼下去！？”看到亞爾德那絲毫沒有留手的攻擊，烏魯雷斯心中簡直要絕望了，這片空間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傢伙能夠弄出這麼一片奇怪的空間！
然而亞爾德並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面對飛過來的烏魯雷斯，他可是一點都不會手下留情的！
無關乎利益，更無關乎正義與否！他現在只是很簡單的看他不爽啊！
“哈哈啊哈哈！怎麼了！怎麼了！舉起拳頭繼續戰鬥啊！”對空間的不適感讓烏魯雷斯完全反應不過來，僅僅是剛剛一瞬間的停滯，就讓他現在陷入了被亞爾德追着轟擊的艱難狀況。
而隨着亞爾德一拳重過一拳的攻擊，已經數不清自己被擊中多少次的烏魯雷斯，感覺自己胸口中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燒，腦海中的理智也正在被亞爾德的攻擊不斷消磨掉。
“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猛烈的虛空能量從烏魯雷斯身上迸發出來，將正打算追擊的亞爾德沖開。
獲得了喘息機會的烏魯雷斯，此時卻沒有直接朝着亞爾德發起反擊，反而是低下了頭，整個人開始詭異的顫抖起來。
“吼！”
“嗯？哼！無趣！”本來還以為是逼出了烏魯雷斯的什麼底牌，卻不想站在原地抽搐着的烏魯雷斯，突然發出了一聲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咆哮聲，渾身上下的虛空能量就彷彿源源不斷般涌了出來。
現在看起來，完全就是這個傢伙，已經被那些膨脹的虛空能量，給侵佔了意識，完全失去了自己作為烏魯雷斯這麼一個人的意識。
取而代之的……不過是區區一隻無腦的野獸罷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這隻野獸的膨脹速度，倒是讓亞爾德感覺自己需要刮目相看了，這東西的直覺，似乎非常的準確啊，居然知道只要讓自己的體積膨脹到這個空間容納不下，這裏就會破碎。
不過再怎麼厲害，也不過只是野獸而已，根本就不會和剛剛一樣，用出各種招式和他對戰了，剩下的，恐怕就只有充斥着原始本能的廝殺而已。
一想到這裏，亞爾德剛剛燃起的那股興奮勁兒頓時也就消失不見了，和一隻沒有腦子沒有自我意識的野獸有什麼好打的。
無趣至極。
即便這隻野獸的實力，很有可能超過了這世界所有神明加起來的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