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是我家傭人
第1章她是我家傭人
夏念念是被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給吵醒的。
錦雲苑這棟別墅,她一個人住了兩年,一向無人打擾,怎麼會突然這麼吵?
難道是?
夏念念覺得心突突跳得厲害,是他回來了嗎?
她幾乎是立刻從躺椅上彈了起來,拉開門朝樓下奔了下去。
原本清清靜靜的客廳里,燈光曖昧昏暗,音響里放着響徹震天的音樂。
夏念念正在疑惑,傳來一個女聲:“那個誰,你給我拿點冰塊來。”
夏念念側頭,看到一個打扮嫵媚的女人,一隻手端着紅酒杯,用另一隻手傲慢地指向她。
女人見她不動,不耐煩地揚了揚下巴:“你聾了嗎?去拿冰塊!”
“你是誰?”夏念念皺眉。
女人瞳孔一縮,抬起眸子,把她全身上上下下掃了個遍。
當目光落在夏念念一身毫無特色的棉布睡衣上時,像是看土包子一樣輕蔑的一笑。
女人非常不耐煩地揮揮手:“我知道了,一會兒再給你簽名,你現在先去給我拿點冰塊。”
“我不認識你,請你出去。”夏念念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依照她的性子也不願意和人起爭執,乾脆沉聲道。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打算上樓打電話叫保安。
突然有人從後面抓住了她的手臂,她一回頭,一杯紅酒便迎面潑來。
她來不及避開,臉上頭髮上全濕了,酒液順着濕漉漉的髮絲滴了一地。
夏念念還沒有回神,就聽到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
“怎麼回事?”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夏念念全身一震,動作僵硬緩慢地抬起了頭顱。
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他全身散發出高不可攀的氣質。
淡墨色的發垂着,一雙讓人沉迷其中的桃花眼,唇角勾起的淡淡微笑足以讓女人瘋狂。
“晉北!”女人衝過去,像八爪魚一樣掛在莫晉北的身上。
纖細的胳膊摟着他的身體,妝容精緻的側臉從他的懷裏探出,揚着小臉,狀似無辜地說:“她是誰啊,為什麼在你家?”
夏念念站在樓梯上,看着那張曾經讓她神魂顛倒的臉,驚訝的表情收都收不回來。
莫晉北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抬頭,眸子與她撞在一起。
只是淡淡的一眼,便移開了。
他好聽的聲調里沒有半分起伏:“她是我家的傭人。”
他好看的唇角揚起,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伸出胳膊抱起懷裏的女人,朝着卧室走去了。
夏念念全身顫抖着,她想要立刻跑開,可是神經已經驅使不了身體。
她覺得自己此時像是一個傻瓜,站在原地,任由頭髮上的紅酒滴落。
她知道,這種時候她應該離開,留給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可是,神使鬼差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人就出現在了卧室的門口。
半掩的房門內,衣服丟了一地。
“啊!晉北你好厲害!”
一道道高亢尖銳的聲音傳入耳膜,大床劇烈的搖晃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那兩種聲音相互交疊就像是這世上最鈍的一把刀,用極大的力道在一片片地攪割着夏念念的心。
那是她的房間、她的床,還有……她的丈夫。
夏念念的腳步倏然一頓,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塞了滿懷,讓她的呼吸都變得困難,一張小臉刷得變得慘白。
房內的女人還在肆無忌憚的大聲叫喊,夏念念伸出顫抖的手指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深吸一口氣,終於回神,然後轉身離開!
她腳步倉皇無措,辨不清方向,才走了幾步便一腳踏空,從旋轉樓梯上滾了下去!
全身的骨架似乎要被跌散,後腦一陣疼痛。
樓上男女的喘息還在繼續,這裏讓她覺得窒息,她知道她需要靜一靜,有些東西,真的已經夠了。
夏念念的唇角綳成了一條直線,堅定地走出錦雲苑。
當初結婚的時候,莫晉北只是露了個面,在民政局匆匆辦完手續便消失不見。
婚後兩年,這是莫晉北第一次回來,卻不成想竟然是這樣。
她只能從各種八卦新聞中得知他的消息,比如他帶着某女星出席活動,和某名模餐廳約會等等。
他是御尊集團總裁,這個城市大半房地產都是他旗下的,還涉及金融、酒店、娛樂等各個行業。
雖然已經成家兩年,但他對女人向來溫柔大方,來者不拒,幾乎整個T市的上流名媛都是他的緋聞對象,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妻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們都說,那只是個不受寵的棄婦,莫晉北早晚都會和她離婚。
錦雲苑位置有點偏,下山的路蜿蜿蜒蜒,夏念念面無血色地走了不知道多久,才走到一個公交站牌等車的長凳坐下。
她的頭髮、臉上全都是沒有干透的紅酒,手臂、小腿上全都是青青紫紫的傷痕,她的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夏念念的眼中閃着一絲決絕,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她沒辦法過下去了。
夏念念在外面坐了一夜,回到錦雲苑的時候,孫嫂見到她狼狽不堪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太太,你沒事吧!”
夏念念疲憊地搖搖頭:“沒事。”她朝樓上看了一眼,然後狠狠地抿了抿唇:“先生呢?”
孫嫂的臉色變得有些難1;148471591054062看:“先生和那位小姐已經走了。”
夏念念上樓安靜的收拾行李,很快就拖着行李箱下了樓。
孫嫂大驚:“太太,你要去哪裏?”
夏念念臉上的笑容異常平靜:“我要離開了,謝謝你這麼久的照顧。”
孫嫂搖搖頭,低聲嘀咕了句:“造孽啊!”
走出錦雲苑的時候,夏念念的腳步輕快,輕輕上揚嘴角,給自己一個微笑。
兩年了,該醒了。
有些東西,不該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任憑自己在幻想里尋找安慰,那不是忠貞,是愚蠢!
她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說了一句:“我搬出來了。”
夏念念在路邊的長凳上坐了二十分鐘,隨着一聲急促的剎車聲,一輛大紅色的奧迪停在她的面前,緊接着從上面跳下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