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裏不知身是客

第一章 夢裏不知身是客

被告人李牧,犯故意殺人罪,組織黑社會罪,販賣槍支罪……殺害被害人周某一家五口,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所得財產。”

咣啷,鐵門洞開,兩名面色冷峻的預警站在門口,李牧眯了一眼,說道:“怎麼,我的時辰到了?”

“李牧,你還有什麼後事要交代么?”監獄教官冷聲。

“呵,交代啥,家裏的人都死光了,交代給誰。”李牧笑着。

監獄教管聞言也不多話,開始詳述程序事項,李牧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這倒叫隨行來執行的幾人暗暗稱奇。

這人吶,往往這種臨死的時候,就是將人性最卑劣展現的最淋漓盡致的時候,哭天喊地,大小便失禁,百般狡賴妄圖多活幾日的,再或者假裝鎮定,面如鐵石的,甚麼人都有。

可眼前這位,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不是面無人色,也不是面無表情,只是懶洋洋的靠在牆上嘴角還微微掛着笑意,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似乎,似乎是在聽別人的死亡通知,又或者他早就期待着這一天。

“李牧,你有甚麼遺言交代么?如果沒有異意,接下來就由我們安排。”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姓周的害死我父母,我殺他全家,公平合理,現在我抵命,沒什麼說的,走吧。”

哐啷啷,哐啷啷,李牧帶着手銬腳鏈,晃蕩盪自牢裏出來,笑着與相熟的監獄警員打個招呼,

“李子,估計以後沒機會再見了,多保重哈。“

“老張,走了啊!少抽點煙。“

“報告,準備工作完畢,情下達執行命令。“聲音冷峻莊嚴。

“執行。“聲音短促有力。

李牧躺在床上,任由別人擺弄,現在的他,眼前朦朧朧的,似乎看見了什麼,爸,媽,孩兒不孝,不能日後到您二老墳前盡孝,沒聽你們的話不去報仇,也沒給咱老李家留個后,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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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習習,夜色迷離,薄紗般的月色鋪灑在寧靜的縣城之上。

此時已經是夜半三更,尋常人家早已熄燈歇息,可YG縣城中,卻有一大戶人家仍舊亮着燈火。

自外往裏瞧,兩盞油燈模糊映照出屋內的陳設頗是不錯,都是上好的用度,只是床榻之上躺着一位少年面色蒼白,頭上敷着頭巾隱隱沁出一絲的血跡,病榻之側一對夫婦憂心忡忡,不斷低聲喊着自家孩兒的名字。

“慶哥兒,慶哥兒………”李牧沉睡於黑暗之中的意識,也似乎被這一聲聲急切的呼喊喚了回來。

“慶哥兒?是誰?”李牧心中猛的一驚,自己不是被安樂死了么?怎麼還有聽覺,難不成還真有地獄?

李牧被剛才的吵嚷驚醒,只覺得腦袋好像要裂開一般,又好像被什麼東西包裹着,又疼又悶,周圍左右,似乎有無數人在急切的呼喊,聲音不甚大,卻直入耳膜,不僅如此,身子周身各處傳來不適感,讓他更加煩躁不安。

“我這是在哪兒?”

想要查探一下周圍的情況,但渾身乏力,無論如何也睜不開雙眼,迷迷糊糊間,忽覺腦中有一股血光升起,猛得沖入他的腦海之中翻騰,李牧心底哀嚎一聲,身子不由的抽搐,這股劇痛,猶如有人拿着一柄利刃刺入你的腦袋,並在裏面殺個七進七出。掙扎着想起身,可渾身疼痛乏力,那原本薄薄的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一般,用盡了全身的氣力,也不過讓眼皮動了一動。

這股劇痛讓李牧徹徹底底的清醒了過來,自己的前世和今生經歷過的諸般情景紛至沓來,在腦海中如走馬燈般亂閃,讓李牧好似進入一個荒誕的夢中,時古時今,亦古亦今。

恍惚中,李牧知道了自己現在的身份,西門慶,自己居然穿越成了西門慶,那個勾搭潘金蓮,被武二爺一刀朔死的風流貨,可喜,還是可悲!

紛亂的思緒讓李牧頭疼不已,消耗者他為數不多的精力,很快的,他又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睜開雙眼,瞧見頭頂白色的蚊帳,屋舍內古樸的裝飾,果然不是在做夢!!!

輕嘆一聲,回首往事,猶如夢中。

正所謂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古人誠不欺我,沒想到被安樂死的自己居然還能穿越了,這是老天讓自己重活一回啊!

按照本身西門慶殘留的記憶當中,自家現居YG縣應是穿越到那《水滸傳》當中,可似乎對那些QH縣amp;lt;<金瓶梅>>中的人物也有熟識的,應伯爵應二爺,謝希大等一干人物。

西門慶現在的家境,在YG縣中,雖說不是官宦巨賈十分巨富之家,那也是富裕的上戶人家,他家裏祖上世代以販賣藥材為生,雖然到了他爹西門達這一代稍有沒落,但是在這YG縣中也開着一個大大的生藥鋪。現住着門面五間,到底七進的房子,家中呼奴使婢,騾馬成群。

西門員外老來得子,自然將這一脈單傳的兒子百般愛惜,聽其所為,不去讀書,只學了些槍棒防身。

有道是慈母多敗兒,西門慶本就是個浪蕩子,家中又寵愛的緊,自然養成了一副無法無天的性子,整日裏與他那些狐朋狗友做些混賬事情,不過自己既然借屍還魂,日後自然不會再這般行事。

認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李牧雖然現在吃喝不愁,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李牧靜下心來,仔細尋找腦海中關於西門慶有關的記憶,自記憶當中西門慶的,父母,親友,相鄰都還記得分明。

一些平日瑣事,零散的記憶碎片,大抵是記不住了,可也無有所礙,要是有人盤問起來,只推倒被打上就可。這可能是是挨打的唯一好處。

念及此處,李牧也想起自己為何被打,仇家又是誰人,那廝不過是街上的潑皮,因為陳家的小娘子,雙方起了紛爭,那廝趁着西門慶不防備,招呼了幾人將西門慶打倒在地,拍了幾棍子,倒是便宜了李牧趁虛而入。

大概知曉了現在的情況,李牧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大約是昏迷了很久,與身體之間還無法很好的協調,不過沒有什麼大礙。輕輕活動下自己的身子,還好!除了頭部隱隱做痛之外,身上已經沒有了昨夜的不適。

徒行幾步,推門而出,時值九月,正是鷹飛之時,抬頭去瞧,明媚的陽光直射而來,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污染過的痕迹,往前看去,一個個鱗次節比的院落與樓房,這就是自家日後要生活的時代啊!

如今是北宋大觀三年及公元1109年,一代文藝皇帝宋徽宗正在‘雄途大業’之中,緩緩的走向亡國之路。

現時的大宋一片歌舞昇平、天下太平的景象,雖然有些小小的毛賊,卻是無傷大雅,誰能想到數年之後,群賊並起,四大寇威逼中原,將這原本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的江山弄更加風雨飄搖,十幾年後異族的鐵蹄一次次的踐踏在中年大地之上,將這大好的錦繡山河撕扯個粉碎。想到此處,李牧心中不由生出一口濁氣。靖康之亂的恥辱,是後世每一個熱血漢兒的心頭之恨,大好的河山,怎麼就能破敗成了那般摸樣。

‘烽火、狼煙、金戈、鐵馬、鮮血、狼煙、異族、百姓。’

“亂世將至啊。”李牧暗暗感嘆着,“這可不是甚麼好時代,人命不如狗,即使自己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活,可這身邊的世道卻是不允許。

雖是氣惱,可李牧一時間也無可奈何,只能慢慢謀划,瞧瞧十年後,自己到底能否挽天之傾,鬧個不好也做個挾天子以令諸侯?

正處在迷濛之中,忽有個聲音在耳畔響起,軟柔清脆煞是好聽,“慶哥哥,你……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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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西門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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