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醫院裏。
下車，王琛和沈霞告別，發微信詢問母親在哪。
母親告訴他在耳鼻喉科確診。
他來到住院部三樓，找到診室。
此時，診室里除了三個醫生外，還有十幾個病人及家屬。
王琛看到了母親、爺爺、舅媽、嬸嬸和坐着的父親，五十多歲戴金絲邊眼鏡的禿頂瘦醫生桌前放着一大堆資料和拍的片子，正在和大夥交流着什麼。
因為父母他們背對着門，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王琛的到來。
“像患者這個情況，我建議啊做放療。”醫生說道。
母親關心道：“大概治療費用多少？”
“不算其他的，常規二維放療大概一兩萬，三維適性放療三四萬，這裏沒有包括CT定位費，適型調強放射治療需要四到五萬。”醫生不急不緩地介紹，“早期的話以放療為主，治療費相對少點，一般一個療程一萬多，治療效果好的話，兩到四個療程后換證就能達到很好的控制，嗯，確保期間，最好準備個八萬十萬的，當然，這是保守估計，主要還得看治療效果。”
聽到這個數字，王琛知道醫生真的已經很保守了，按照網上介紹的，十幾二十萬打底。
聊了兩句。
醫生道：“你們先把住院手續辦好。”
“住院要交多少押金？”母親問道：“早上來得匆忙，我沒去銀行取錢，袋裏只有三千多。”
醫生蹙眉道：“三千肯定不夠的，患者這種情況按照我們醫院規定，要交七千押金，要不，你先去銀行取？你最好稍微快點，最近咱們醫院病床挺緊張，正好早上空出來一個病床，要是晚了，我可不保證今天有病房。”
確實，縣醫院病床非常緊張，有些病人實在沒有病房，只能睡走廊里。
聞言，王琛生怕病房被人搶了，連忙開聲道：“媽，我這有錢。”
眾人聽到聲音都回過頭來。
“喲。”
“小琛回來了。”
嬸嬸和舅媽打招呼。
母親也看了過來，驚喜道：“小琛？”
父親臉色顯得十分蒼白，但還是露出一絲笑容。
和家人寒暄了兩句，王琛看向醫生，“醫生，這邊能微信繳費嗎？”
“可以。”醫生肯定道。
想到可以靠穿越北宋賺錢，王琛想讓父親有個好點的治療環境，再次問道：“能幫我爸開個單間病房嗎？”
父親連忙接話道：“浪費那個錢幹嘛，就普通病房行了。”
王琛知道父親的心思，大包大攬道：“爸，你別為錢的事情着急，我這有錢。”說著又向醫生投去詢問的眼神。
這回醫生腦袋搖的和車軲轆似得，“單間病房沒了，早就住完了。”
其實倒不是沒有單間病房了，而是醫院總要留幾個單間病房，以防有關係的人來住，像王琛家這種看上去沒什麼關係的，如果平時單間病房不緊張，住進去倒沒什麼，只是現在緊張啊，醫生肯定不會答應。
聽到沒有，王琛露出失望的神色，躊躇了下，只好對母親道：“媽，咱們下去交費吧。”
“噯。”母親應聲。
正在此時，醫生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王琛和母親沒注意，兩人朝着外面走。
醫生嗯嗯啊啊了幾句，忽然喊住母子倆，“噯，你們有誰叫王琛嗎？”
聽到叫自己名字，王琛納悶地回過頭去。
誰曾想父親已經接話了，“我兒子叫王琛，怎麼了？”
醫生瞬時間臉上堆滿笑容，“這樣啊，對了，我剛才想到還有個單獨病房，給你們修改下，成吧，先去交費。”
呃？
態度怎麼變化這麼快？
先前不是說沒有單間病房嗎？
不止是王琛愣了下，母親、父親和爺爺他們一樣，都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父親連忙道：“不用不用，單間病房太貴了，我住普通病房就行。”
和先前一臉嚴肅不同，醫生笑呵呵擺擺手，“老王啊，我就這麼稱呼你了，你不用擔心，其實單間病房比普通病房貴不了多少。”
貴不了多少？
怎麼可能啊！
像這裏縣醫院，普通病床是六十塊錢一天，單間病房就遠遠不止了，足足要兩百三一天！
王琛都不懂醫生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正準備說點什麼，忽然腦袋裏冒出一個人兒——沈霞。
對了！
剛才一定是她打電話過來！
否則醫生變化不會那麼大！
畢竟是高中三年的前後桌，哪怕三五年沒見，這個時候還肯關照一下自己，王琛有點百感交集。
下去和母親交了費用。
然後在護士的安排之下住進了單間病房。
……
病房裏。
父親已經躺在病床上，醫生過來又說了兩句話，走了，待會會先掛點水。
等到只剩下自己人。
母親率先說話了，“小琛，咋回事？為啥我們單間病房每天收費才一百二？”她剛才已經看到收費單了。
聽到只要一百二，父親也哎喲了聲道：“這麼便宜？我怎麼記得上回村裏的老吳說這裏單間病房兩百三一天？”
爺爺到底年老成精，一言就說到了重點，“為啥？還能為啥，肯定小琛託了關係，你們沒看見劉醫生剛才接了個電話詢問誰是王琛，然後態度發生變化嗎？”
嬸嬸、舅媽等人都瞧過來，似乎在等王琛回答。
王琛苦笑了聲，其實心裏也不太肯定，“應該是我老同學幫的忙，她在這裏工作，有點關係。”
舅媽哎喲道：“小琛現在了不得了，回來就拿出一大筆錢，連縣醫院都有關係？”
嬸嬸也笑道：“瞧我家那小子，和小琛差不多年紀，還一天到晚問我要錢用呢，程琳啊，你生了個好兒子。”
程琳是王琛母親的名字。
聽到誇自己兒子，原本心情不怎麼好的程琳，總算露出個笑臉兒，謙虛道：“哪有哪有，你們說笑了。”只是眼神里有種揚眉吐氣。
父親和爺爺都一臉欣慰地看着王琛。
反倒是王琛被他們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連忙道：“我先去謝謝老同學。”
“對對，這個要好好謝謝人家。”爺爺點頭稱是，“趕緊去。”
王琛應了聲，朝着外面走去，心裏卻在想，朝中有人好辦事啊，另外，他也對錢越發的渴望，如果自己非常有錢，不說像馬雲、馬化騰那種級別的大佬，就算是他們鎮上首富陸大海那樣，想住個單間病房還需要托關係？
……
外面。
在車裏的時候，王琛得知沈霞在門診婦產科實習，便摸了過去。
來到婦產科。
很多大肚子坐在走廊木椅子上等待。
王琛左看右看了好一會兒，總算見到穿着白大褂的沈霞從電梯裏下來，他連忙伸手揮了揮，“沈霞。”
嘿，還別說，她穿白大褂挺好看。
再配上那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讓人忍不住充滿保護欲。
沈霞發現他了，走過來笑着打趣道：“不叫我高爾夫了？”
被揶揄的王琛有點不好意思，“剛不是脫口而出嗎？”他轉移話題，“剛才謝謝你了。”
沈霞裝糊塗道：“不就坐個車么，還謝個沒完了。”
王琛知道她不想讓自己難為情，可還是真心實意道：“我知道病房是你打的招呼，真的，非常感謝，以後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儘管說，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去做。”
“真的？”沈霞調皮地眨了眨眼。
王琛很認真點點頭，“真的。”
沈霞想了一下，唔道：“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晚上請我吃個飯吧，咱們老同學四五年沒見，敘敘舊，我順便把丁楠也叫過來，她也在醫院裏實習。”
丁楠也是王琛的高中同學，不過交集並不多。
只是幫助過自己的沈霞發話了，王琛總不能拒絕，點頭道：“成，回頭我挑個好點的餐廳。”
“不用你挑，我知道有個好吃的地方，晚上跟着我走就行。”沈霞道。
已經想好大出血的王琛沒有猶豫，答應了下來。
兩人站着稍微聊了下以前學校生活。
忽然，沈霞話鋒一轉，“對了，我剛才聽我們主任說，京城有個專門看鼻咽癌的專家在省城醫院，他在國際上拿過很多醫學獎項，治癒的鼻咽癌患者不計其數，水平相當高，我爸和他有點關係，要不要給你請過來？”
王琛心中一喜，連忙道：“不會讓伯父難做吧？”
“不會，許專家和我爸關係好着呢。”沈霞透露了下，“不過費用上可能會貴點，這點我必須和你提前說明。”
父親看病，人家幫忙請專家過來已經非常仁至義盡，費用肯定得自己想辦法。
但是京城的專家，到底需要多少費用王琛沒底，問道：“大概需要多少錢？”
沈霞稍稍想了下，給出個大概的數字，“治療效果理想的話，預計不低於十五萬。”
十五萬？
剛剛交了七千住院費，他總共還有五千多點，距離十五萬非常遠，況且，這只是最低的保守估計，有可能會更多。
一瞬間，王琛覺得壓力非常大。
要不要請京城專家過來會診？
可是這十五萬要怎麼樣弄到呢？
別人或許短時間裏弄不到，但是王琛覺得自己有辦法，能自由穿梭北宋和現代社會之間，利用“時空倒爺”的身份，想要賺十五萬應該不太難吧？
為了父親的健康，拼了！
王琛咬咬牙道：“那就麻煩你了，我會想辦法湊齊十五萬的。”
沈霞怔了下，“你湊？”
王琛沒在意她的語氣，理所當然點點頭，“嗯。”
下一刻沈霞調笑的聲音便傳來了，“喲，沒想到你挺有錢啊，看來以後我得叫你王總了。”
王琛：“……”
你妹啊！
你開個寶馬MINI都二十多萬了，調戲哥們兒有意思么？
嗯，不過憑藉神秘空間，自己以後當個老總，好像確實不是什麼問題，你叫就叫吧。現在哥們兒的目標就是儘快賺到十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