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一天
我都有些懷疑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明明剛才的兩條路硬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抬眼望去,只一段幽深的窄路在我面前。
回頭望了望頭上的台階,我猶豫了少許,還是向前走了過去。這段路實在有些逼仄,一個身子都沒法轉的痛快,就這般壓抑地走了近百步,突然眼前一片大亮,前方霍然開朗,居然愣是出了那地下洞穴,到了一處小山丘上。此時天已漸亮,時不時還有鳥叫聲傳來。
我一陣欣喜,趕忙折返回去把祝倩接出來。順着那窄道快步穿行,一眨眼功夫,就到了那台階之上。走了幾步,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那台階不似先前那般陡,卻是平平整整高低均勻。
再往上走了幾級,居然到了頭,前面是一堵實牆,祝倩更是蹤影全無,我上上下下,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尋找,還是一無所獲。臨了,只得沿了那窄道出去。
此時天已大亮,山風徐來,林子裏儘是渣渣的鳥叫聲,我站在一處小山坡上,恍然若失。短短一個晚上,祝倩不知去向,邱瀾生死未卜,徐勉撒手人寰,孤零零地我獨自望向天空之上。
不知過了多久,我把視線慢慢收回,往四周看去,修竹茂林,鬱鬱蔥蔥,這個地兒實在陌生的很,細細打量,見前面幾十米處隱約有一個路口,我快步靠了過去,果然是一條羊腸小道,不知通往哪兒。
我沿着小路走了下去,卻見一棟木製房子離我越來越近,那房子造型別緻古樸典雅。還沒等我看完,突然一個清亮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這位先生,您找那位啊?”
我側過頭,一陣驚諤。只見一妙齡女子正離我不遠處,一襲白衣綢緞,古風依然,渾似一付溫婉之風。再見那女子皓齒明眸,朱唇輕啟,容貌甚是俏麗,竟是一絕美佳人。
讓我更驚奇的是,這女子不似現代人物,難道說我竟又回到了原來?!
見那女子問道,我一笑,“這位姑娘,方才不巧迷了路,偶然看到這有人家,特來向您請教!”
那白衣女子狐疑地看向我全身上下,也難怪,因為走的比較急,上身只穿了短袖一件,下身一條牛仔。臉上手上還有些血跡。我見那女子表情,趕忙解釋道:“剛剛經過了一段路,沾上了不少血跡,不知為何?見笑了!”
那女子哦了一聲,片刻,轉而笑道:“先生方才說的,我實在聽不明白,前面就是鳳儀閣,你可是去那兒?!”
她話音未落,我腦里咯噔一下,看來如我所料,不知怎的真的是回到了從前,我向那女子作了一禮,“哦,這樣啊,謝謝了!”
說罷,我欲起身離去,那女子忽然叫住我,“先生,你可是要找一位姑娘?!”
我一陣欣喜,點點頭,說道:“正是,聽姑娘這樣說,想必見到過,請問能否告知?”
見那白衣女子說道:“不知你們都是哪來的,穿的也是莫名其妙,你要找的那位姑娘方才剛過去,不妨去鳳儀閣看看,或許在那也不一定。”
我聽那白衣女子話,似乎祝倩已清醒過來,不覺心裏稍微踏實了下,連連答謝。那女子抿嘴一笑:“小事一樁,實在不值一提,要麼我帶你去吧,那鳳儀閣原是我朋友的宅子,也好幫你問問。”
二人徑直沿那山間小路下去,一會兒,到了一座窄橋。我突然一陣眼熟,似乎這地兒有些熟悉,回頭往那木製房子,陡然間有點明白過來,我向那白衣女子問道:“請問,前面可是那風儀閣?”
那女子咦了一聲,“對呀,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我搖搖頭,“沒事,就是問一下。”說罷,突然瞄見那女子脖子上的一串心形掛件,我心咯噔一下,旋而問道:“請問,姑娘貴姓!”
白衣女子笑道:“我姓孫,你稱呼我佳顏好了。”邊說著二人已到了鳳儀閣。
那白衣女子似乎對這裏很熟絡,帶我穿過一段走廊。這時,迎面走來一位年輕男子,20上下年紀,上身白色小領結襯衫,氣宇軒昂,英姿勃發。那女子打了個招呼,“雨桐,這麼早就來了?”
那男子輕輕一笑,“哦,佳顏啊!你不也早嗎?我來看看汶崖兄,聽說他昨日得了一件寶貝,讓我來瞅瞅,可找了半天,愣是沒看到人,佳顏可曾見到陸大哥?”
佳顏噗嗤一笑,說道:“我說嘛,怎地你會這麼早過來,原來是被寶貝給催的,我也正找他呢?”
那男子哈哈一笑,“佳顏真是說笑了,一月不見,嘴巴還是那麼厲害!咦,這位是?”他看了看佳顏身邊的我,問道。
孫佳顏愣了一下,轉頭問我:“對了,先生,怎麼稱呼?還沒來得及問呢?”
我搓了搓手,有些靦腆,見二人均是俊秀異常,衣着富貴,想必都是官宦子弟,於是朝那男子淺笑道:“我叫陸朋,碰巧路過寶地,找一位朋友,不巧被這位佳顏姑娘撞上,實在唐突的很。”
那男子仰天擺擺手,笑道:“遠來皆是客,不打緊不打緊,我這人最愛交朋結友,你也姓陸,和我大哥同姓。那更是有緣了。”
話音未落,那佳顏白了那男子一眼,“別說的這麼好聽,什麼最愛交朋結友,我看啊,都是些狐朋狗友吧。”
那男子故作無語,攤開兩手無奈說道:“看來佳顏還是這般伶牙俐齒,一點沒變咯,我真是拿你沒轍了!”
“知道就好,省的你老是弔兒郎當,玩物喪志。”孫佳顏笑罵道。
我見二人很是熟絡,想必早是舊相識了,這時,我看着那佳顏,越來越覺得很是眼熟,突然想起那心形掛件,腦海里猛然閃出一個想法,這孫佳顏莫不是那日我和徐勉,在平樓里見到的那位鬼魅的驅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