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番外三
我把身體折騰的更加的虛弱了。
安勛那騷包的車子停在外邊。
和原先一樣,說話什麼的都是調侃而輕鬆的語氣。
笑起來桃花眼都是眯起的,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沒心沒肺的,活的比較的輕鬆自在的。
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
但是也是我一直得不到的生活。
“還是沒考慮好嗎,我可是聽說他來了。”
安勛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身邊。
從出國到現在,都是他幫助我最大。
這是我之前從未想過的。
人生就是一場戲劇。
很多東西都是猝不及防的,也是預測不到的。
這才是最搞笑的。
林株在旁邊狠狠地瞪着他,但是他還是跟沒看到那樣,直接的問道。
自從相處之後,我才清楚,很多時候安勛都是說話直接而不轉彎的,他的心思從來都是應付公事上的老狐狸,在私下的相處,卻是很直接的。
所有的好的心思壞的心思都是清清楚楚的擺在明面上。
壞的都那麼的直接,讓人哭笑不得的。
這種直爽的性格,不光是他本身的性格決定的,更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資本和自信。
有足夠的能力讓他能夠一直這麼肆意下去。
但是我不可以。
剛才還沉寂的院子裏,因為安勛的到來,才熱鬧了不少。
基本都是安勛在說話,我只是聽着,大多的時間都是不怎麼說話的。
只是安勛問我,我才會選擇的回答那麼一兩句。
但是安勛問到有關於秦家的事情的時候,我是不回答的。
他問我會不會跟着秦琅鈞走。
我也沒回答。
只是保持沉默。
誰知道以後的事情呢,我也懶得去想。
之前我那麼勤奮的去思考了各種的可能性,可是照樣都是攔不住那些意外發生。
那些意外摧毀了我所有的可能和計劃,讓我徹徹底底的清醒過來。
我只是個普通人,僅此而已。
“其實之前的話還是作數的,你要是考慮的話,我這邊可是沒那麼多的顧慮,只是嫁給我就得了,其他的什麼事情都不用思考。”
安勛懶懶的靠在椅子上,長腿搭在一側,跟我懶洋洋的說道。
語氣帶着些散漫,可是散漫里卻也是有認真。
這樣的話,這麼長時間裏,我聽過了無數次。
但是我卻一次都沒回應。
像是我這樣的人,哪裏還有資格回應這些。
光是簡單的活着,就耗費了我很多的精力了。
我半點都不想動別的心思了。
安勛沒再逼我,他從來都是適可而止,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跟他的關係一直維續到現在。
等着安勛走了,沒多久,他又給我找來了醫生。
這一次我的病情更加的嚴重,那些本來以為好了的病情,不過就是被壓抑住了。
只是因為秦琅鈞突然的出現,才會複發,並且比之前更加的嚴重。
幾乎是成倍的而來,讓我招架不住。
我手臂上都是深深淺淺的划痕。
情緒糟糕到極致的時候,只能聽過這樣的方式來釋放壓力。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辦法來讓我自己保持清醒。
反正等着疼的清醒過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但是那個時候林株就很絕望的看着我,眼裏全是哀傷和心疼。
大概不知道什麼時候,家裏沒人看着我的時候,我就會真的用這樣的方式離開了吧。
誰能說得准呢。
自打秦琅鈞來了之後,接下來的日子他就雷打不動的都來。
我從林株那邊聽到了別的消息。‘’
比如說我弟弟現在跟着秦琅鈞。
過的挺好的。
之前都是在別人的壓迫下摸爬滾打的,但是現在能有一個好的平台了,阿忻是真的按照之前說的那樣做到了。
努力的去做一個最好的自己,是真的在努力的賺錢。
只是我每次都避開不見他而已。
我現在身上負能量滿滿的,我半點都不想把阿忻拖下水。
阿忻現在很好了,不需要一個這麼糟糕的姐姐來拖後腿。
我還記得下大雨的時候,阿忻還站在門外固執的在等我,非要跟我當面說話。
但是我沒見。
只是讓林株捎句話過去,要是在這樣的話,那見面的機會就只有天人永隔。
也不知道那晚上林株是不是說了別的話了。
阿忻真的是沒來。
但是每個月都給我送來信封。
有時候是鼓鼓囊囊的錢,有的時候是明信片,或者是好玩的東西。
從未間斷過。
日子如果這樣也真的是挺好的。
林株也勸過我,我也想過,如果能回去的話,如果真的能夠重新開始的話,會不會好點。
可是這種想像卻是沒有任何的根據的。
因為誰也不知道驚喜和意外哪個會先來。
秦琅鈞雷打不動的來,這幾次來卻不再說些什麼,而是和普通的夫妻相處那樣。
親自下廚給我做飯,除了公事繁忙來不了的時候,幾乎那些時間都陪我荒廢在這邊。
要是被秦氏的人知道的話,只怕早就弄小人扎死我了。
我看着他在忙碌的背影,只是把剛收到的那份檢查報告給刪掉了。
回去的想法的確是有過,但是內心大多還是抗拒的,再就是身體不允許了。
可我沒想到,我刪掉的報告,也會被他知道。
因為長時間的抑鬱,還有自虐,讓我的身體都不怎麼好了,甚至有些器官有病變的跡象。
醫生建議我的辦法,我一個沒採納,我並不是很想積極樂觀的去解決。
可卻沒想到,秦琅鈞知道之後,根本不容拒絕的把我帶回去。
強勢的一如當初,他的臉上還帶着隱忍的怒火,我原以為他會憤怒的指責我,卻沒想到他卻一句話沒說。
但是很多晚上,我能看到他站在窗戶那邊,身上有濃重的煙味,煙灰缸里也都是很多的煙頭。
我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還感覺到他從後邊抱住我。
但是我身上有些疼痛,微微的蜷縮着身體,聽的不是很真切。
他似乎在說——
“那就重新開始吧,從我這邊重新開始也好,不管多久,至少在活着的日子裏,我還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