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奇怪的愛好
此時的他看起來有些滲人,兩眼深深的凹陷下去,瞳孔里佈滿了血絲,從他的眼睛裏,我看到了濃濃的殺意。
見到是我,他這才稍微恢復了一點正常,整理了一下情緒,問我是否還有什麼事。
我趕忙安撫他的情緒,現在他的樣子讓我十分不放心。
有很多案子中,就是因為至親之人被殺害,從而導致被害人家屬做出很多衝動的事,比如報仇,泄憤等,有的甚至會發瘋,隨意的殺人來宣洩自己的憤怒。
我怕他情緒失控,造成什麼不可估計的後果,告訴他只要配合我們,提供線索,我們一定會將兇手繩之以法,絕不會讓兩位老人就這麼冤屈的死去。
陳志這才漸漸地穩定住情緒,眼中的血絲也一點點消退。
我本想問陳志,老人生前都有些什麼熟識的人,又想了下,大概問了他也是白問,他也常年不在老人身邊,對此應該也不太了解。
向老張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他很快心領神會,示意我先別急。
陳志回頭繼續跪着,我們則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坐下,從這裏剛好可以看到陳志的側臉,他很快的又陷入了悲傷之中,哭泣的聲音聽得人無不為之動容。
看的出來陳志表露出的感情十分的真切,沒有一點偽裝的成分在內。
據我了解,兩位老人生前也是極其老實的人,且人緣極好,很多人都十分尊重他們,這一點從今天來參加兩位老人白事的人數也能看的出來。
今天在院內的人數約莫有上百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真誠的惋惜,還有的則是低聲討論着兇手,罵他該死,千刀萬剮等話。
還有的幾個小聲的談論着“敲頭鬼”的事,說老人是被敲頭鬼敲死的,老人生前作了惡,被敲頭鬼找來報仇了,不過這話很快就有人反駁下去了,說老人是絕不會做出什麼惡事的。
我仔細觀察着在座的每一個人,從他們的談話舉止,穿着來看,明顯跟劉桂蘭夫婦的差別很大,實在是看不出他們中的哪一位與之相識。眼看快要上菜吃飯了,我怕等下吃完飯很多人就走了,到時候想問都問不了。
只好挨個的問一遍,他們之間幾乎都是互相認識的,幾個成群的聚在一起談論,見我湊上去問話,都不怎麼願意回答我。
我只好向他們表明身份,是來調查老人的案子的,他們對我的態度這才好了一些。
知道把每個人都問了一遍,卻是沒有一個人說認識謝守義,劉桂蘭。
有幾個還問我他倆是否就是兇手,要我趕緊把他們捉拿歸案,我只好隨便的解釋兩句,搪塞過去。
回到座位坐下,黃娜對我的行為有些嗤之以鼻,“既然你想找出他們共同認識的人以此來鎖定兇手,但是你就真覺得他會這麼傻,還會出現在這裏嗎?就算他真的有那麼大的膽子,他也不會那麼傻的出來承認吧,你都說了兇手是個很聰明的人,既然你能想到這一點,他也不會想不到吧。”
對於她說的我沒有反駁,的確,這一點我早就已經考慮過了,但我還是不想放過任何一絲希望。
我的目的不單單隻是簡單的問話,在詢問的過程中,我已經大致的記住了每個人的相貌特徵,並且根據案發時目擊者的形容,初步的標記了幾個人。
雖然兩起案件從表面看來是搶劫殺人,但是兇手屢次的挑釁警方,還威脅我,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很有可能就是現場的某個人。
再聰明的人,也有失誤的時候,再高超的手法,也有露出馬腳的那一刻。
目前需要做的,就是等他自己浮出水面,但是我已經等不起了,上級領導已經給我下了死命令,必須在一周之內破案。
不光是出於這個目的,如果一直這樣放任兇手逍遙法外,就會有更多的人陷入危險之中。
兇手甚至還屢次挑釁我們警方,王隊至今還躺在醫院裏,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何時能醒過來,他或許已經親眼見過兇手了,可是他卻無法開口告訴我們。
並且現在民眾間的輿論還沒有消除,“敲頭鬼”的流言一直在人們口中傳播,並且呈現着愈演愈烈的架勢,警方的闢謠根本毫無作用,反倒是引得很多人對警方的強烈不滿,指責我們辦事不利。
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都要儘快的掌握些什麼線索,不能再這樣漫步目的的查下去了。
陳志跪在他父母的棺材前,悲愴的哭了好久,一直到旁邊的人將他拉起來,他才漸漸地止住了聲音。
老張把他叫到我們這桌,雖然他的心情明顯不太好,但還是要問他些什麼,畢竟只有他才知道死去的老人的情況。
老張問了些老人生前的情況,陳志的聲音很低沉,一邊回想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著,但都是些沒有價值的回答,這些在之前我們就已經了解過了。
不清楚老張問這些東西的原因,但我還是沒有插嘴打斷。
老張很不厭其煩的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包括老人生前的作息時間,愛吃的東西這些瑣碎的東西都問了一遍。
陳志也有些記不清了,他說他也有些年沒在老人身邊,只依稀記得一些零碎的信息。
老張給我使了個眼色,於是我拿出筆將這些信息一一記錄下來,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我還是字字不差的寫在了本子上。
大致的看了一眼,這些東西都是老人們很平常的行為,包括飲食愛好,作息時間等,基本和很多老人保持一致,很是養生。
但是老張的最後一個問題,得到的答案卻有些反常。
“兩位老人平時都有些什麼愛好?”
兩位老人平時早睡早起,作息習慣十分健康,但是卻都有一個十分不正常的愛好,就是愛賭博。
老人生前是退休工人,每個月都能領到一筆不少的退休金,又沒有什麼其他的用處,孩子也不在身邊,平時沒別的什麼愛好,於是漸漸地喜歡上的打牌,賭博。
黃娜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了句話,跟我想的十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