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心痛

這是陸痕第一次徹夜不歸，爺爺並不是完全限制他的自由，據回來報的保鏢說，陸痕是跟一個女同學在自家酒店開的房間，想着陸痕跟那個女同學親吻、撫摸、然後翻滾到床上的情境，我心如刀絞。

己是夜裏兩點多，花園裏的風很涼，我的心更涼，很清楚自己心底醞釀的是一種名叫醋的液體，自打那天陸痕發過脾氣過後，這種我體內最多的就是這麼液體，不再像以前一樣行影不離，陸痕會和很多女孩約會，舉凡不是太丑的女孩過來繳約，他都欣然接受，他也不再限制別的男生追我。

好幾次撞到陸痕跟別的女生親吻，好幾次只有我們兩個的轎車上多了另外一個女孩的影子……陸文含！你在幹什麼？這不是你想要的么？明知道，明知道你跟小痕之間不可能啊！他對你……只是弟弟對姐姐的依賴！而你對他也不是什麼見鬼的愛情！

淚模糊了視線，卻懶得去擦，就這樣坐在花園的石桌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一件溫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回身看到爸爸越加蒼老疲憊的臉。

“爸爸，你怎麼出來了？”

“看到有個傻孩子快凍僵了，出來給他添件衣服。”

“爸爸。”靠近爸爸懷裏，在我心目中爸爸一直偉大，他為了我們，回到這個他極其厭惡的地方。

“小含喜歡小痕？”

“我……不知道！”

“你們並非親姐弟，要是彼此有情，我倒樂得其成，只是……只是……你爺爺未必同意。”

“何止爺爺不同意，怕是認識我們的人都要罵了。”我嘆口氣，“更何況小痕對我的感情不是愛情，我一直知道自己不是爸爸跟媽媽親生，可是小痕並不知道，在他心裏，我一直是他的姐姐，試問有誰會愛上自己的姐姐？允許自己有**的想法？”

“但要是他知道你不他親姐姐了呢？”

“爸爸，就這樣很好，如果他知道我不是他親姐姐，對我沒有愛情最好，倘若有，要他跟爺爺翻臉嗎？你也說過，爺爺不會同意我們，要他歩爸爸後塵嗎？”

“爸爸並沒後悔。”

“可媽媽卻在時刻自責着。”也正是這種自責讓媽媽的病情加重，鬱鬱而終吧！

爸爸沉默了，然後是嘆息聲。

“爸，夜涼，回去睡覺吧！”

“你呢？”

“我再坐會就回去睡。”我勉強自己笑笑，“一會就回去睡。”

爸爸點頭，把外套幫我拉緊了點，走進屋去。

就這樣很好不是么？小痕或許現在有點貪玩，等到他某天遇到真正屬於他生命中的女人，一個與他相配的女人時，我就是永遠的姐姐了……

可，為什麼心痛？為什麼這痛痛得我想尖叫，痛得我想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