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害升級了(1)
由於李立三不肯出賣自己的靈魂,他的這種“不識趣”的態度,終於觸怒了**、**反革命集團,給他招來了“殺身之禍”。於是,從各個角落裏伸出了一雙雙看不見的手,開始指向李立三,對他的迫害也隨之開始升級。
首先是康生,他對中央文革小組的成員說:“你們不要以為李立三是‘死老虎’,死老虎也有虎威。你們要在他身上放一把火,徹底地燒一燒。”於此,中央文革小組一些人先後開始製造各種政治謠言,點名揪李立三。
接着是**的夫人葉群跳出來,編造出離奇的謊言,說李立三曾經反對,並且企圖謀害過**。
1967年5月20日,在提前出版的《紅旗》雜誌第7期上,刊登了一篇署名黃錫章的文章:“反動電影《燎原》與中國的赫魯曉夫”。
文章一開頭就氣勢洶洶給這部影片“定性”說:黨內頭號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為了達到他們篡黨、篡國的罪惡目的,也把他們的魔爪伸進了意識形態方面,伸進了文藝領域。他們不顧**的警告,夥同周揚、夏衍、陳荒煤等一小撮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在八屆十中全會後不久,就拋出了反動電影《燎原》,這部影片就是他們搞反革命復辟的一個罪證。
文章接着就“點”到了李立三的大名:電影一出籠,一小撮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群起為之喝彩。老機會主義者李立三連續發表文章,公開聲明,‘雷煥覺’就是某某人。這個某某人,從來就不是馬克思主義者,而是一個十足的老機會主義者,修正主義者……
眾所周知,“文革”時期的《紅旗》雜誌非同小可,一旦被它點了名,被公開宣佈為什麼什麼分子,就等於在政治上宣判了其人的“死刑”。這是一個明顯的信號,說明中央文革就要拿李立三“開刀”了!
更為荒唐的是,這篇文章為了貶斥**、李立三,竟然不顧歷史,公開篡改已經流行了40多年的安源工人自發創作的民間歌謠。
在20世紀20年代初,安源的路礦工人中曾廣泛傳唱着一首長達840多句、其中有歌頌李立三、**內容的長篇敘事歌謠——《勞工記》,又名《罷工記》。原文中是這樣描述的:
不唱三皇和五帝,聽唱一本勞工記;
……
工人受苦難盡表,有個英雄天下少;
名號能至李先生,出洋俄國轉回程;
年紀只有二十四,祖居湖南醴陵住。
他從長沙到萍鄉,要救工人出牢牆;
工會湖北來辦起,勞動工界結團體。
能至安源辦學堂,先稟知事到萍鄉;
知事替他出告示,准他辦成俱樂部。
**與朱少連,倡首發派到安源;
……
可到了這篇文章中,搖身“變”成了如下模樣:
……安源的工人日夜思念我們偉大的領袖**,他們編了一首歌謠,表達對**的無限熱愛和懷念:
直到一九二一年,忽然霧散見青天;
有個能人毛潤之,打從湖南來安源;
他和工友把話談,解除苦難不為難;
提議要給辦工會,勞動工界結團體;
工人聽了是真情,個個難捨又難分。
……
造足了上述這些輿論還不算,再接着,是關鋒、戚本禹這些“文革”新貴們,不惜親自出馬,破天荒地“接見”了華北局機關名為“紅色造反團”的一批造反派頭頭,直接“指示”他們要“聯合起來”跟李立三“斗”。
一份保存下來的紀錄清楚地再現了當時的情形——
時間:1967年5月24日晚10:40點至25日0:45點。
戚(本禹):同志們,你們等很久了。對不起,我們來晚了。今天的會怎麼開?
關(鋒):先學《最高指示》。
戚:(領着學《最高指示》)
關:中央文革委託我們來了解華北局的情況。你們不是寫了很多信嗎?(接着問了幾個群眾組織的情況,×××一一作了彙報)
關:劉萊夫怎麼樣?為什麼不鬥他?(當彙報到張邦英是漏網分子時)
關:對、對,應該造他的反。(當彙報到三個蓋子論時)
戚:三個蓋子論,還有嗎?矛頭對準誰?
關:內蒙《無產者》與《一聯》的關係怎麼樣?范儒生怎麼樣?斗他了沒有?
戚:早該斗他。抄李立三的家是誰?是《紅色造反團》嗎?李立三的老婆斗過沒有?為什麼不鬥她?(回答她不是我們機關的)
戚:她在哪裏工作?不是你們機關的就不管嗎?中國人長了外國相,就不敢斗嗎?你們不如“紅衛兵”。她的問題大,是大特務(隨即指着桌子上暖水瓶的上部說),比如她的問題有這麼多,你們揭出的才這麼(指着底部)一點點。你們要與外語學院聯合搞。要依靠群眾,發動群眾。你們華北局的運動大方向搞錯了,你們的矛頭不應該對着李雪峰同志,而應該對準李立三。(彙報說,我們力量不夠,準備與天津聯合斗)
戚:北京斗不了?幾百人鬥不過李立三?在北京聯合搞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