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要命毒箭
盪夫萬萬沒有想到，李衛竟然在一眨眼之間，就解決了困擾天下騎兵幾百年時間的問題。
騎在馬背上，盪夫試了下雙腿不用力夾緊馬肚。
高速疾馳的戰馬，跌跌宕宕的，可自己依舊沒有跌落下馬，雙腳如同是在陸地上一樣踏實。
雖然有些不適，模樣顯的有些狼狽，但盪夫卻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唯獨可惜的是，他們五人只有兩把兵器。
五十支箭被分為了三份，全部沾上了毒血。
盪夫的長戟上，還穿着一隻蛇頭，模樣甚是恐怖。
這當然是李衛的主意，本着廢物需要利用的原則，說不定萬一就起了作用呢？
李衛等人不慌不忙的前行了大約一里左右，背後的土坡上便出現了一隊騎兵人影。
更準確的說，並非騎兵，而是被稱之為牧民更加形象一些。
不過匈奴全民皆兵，閑時為牧，戰時為兵，說他們是兵也沒什麼問題。
而看到前面五個趙軍逃跑的速度並不快，身後的十餘匈奴人更是露出了興奮的姿態，奮力揮舞着馬鞭。
敵軍的鮮血，無不在引誘着他們體內的每一個細胞。
所有人都需要戰功，不僅僅只是趙軍，匈奴人也同樣需要。
戰功可以讓他們變的更加高貴，不在任人欺凌，可以被分配到戰俘來當自己的奴隸，運氣好的，還能分配到女人。
完全被戰功所蒙蔽心智的匈奴人，卻絲毫不懂窮寇莫追這個道理。
當然，尚未開化的匈奴人，也並不懂這些高深的道理。
“都適應的如何了？”瞧見身後的匈奴人已經發起了衝鋒，李衛連忙朝着身旁的戰友們詢問。
此時此刻，李衛已經完全取代了盪夫，成為了這個伍的實際指揮者。
當然，如果李衛沒有祭出馬鐙這個大殺器，盪夫才不會如此的暢快，即便如此，盪夫也有些不太甘心，不過為了活命，他只能暫時聽李衛的指揮。
“對我影響不大，射箭沒什麼問題！”首先回應的是剛剛處理過傷口的武姬，此刻他的兵器已經交給了路姜。
馬鐙讓他可以不必太過用力的去夾緊馬肚，現在即便是全力疾馳，無非也就是感覺到右腿有些疼痛，倒是不會跌落下馬。
盪夫則是依舊在揮舞着手中的長戟，自己在慢慢的適應着，不過看他的動作，適應的應該差不多了。
“我覺得我能一殳刺死兩個匈奴人。”路姜也顯得極為興奮，他可以將大多數精力放在作戰上，而不是控制自己不跌落下馬。
“我也沒問題……”林點了點頭，他不需要作戰，只要保證射箭就可以了。
除了盪夫和路姜以外，李衛他們三個是弓箭手。
“不要提速，等他們靠近一些，看到前面的土坡了嗎？當我們到半山坡的時候，要讓敵軍進入我們的射程。”李衛指着前方不到一里高越五十米左右的小土坡。
旋即對着盪夫說道：“伍長，你經驗豐富，控制好速度。”
李衛雖然接過了指揮權，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是他能辦到的，更多的還是要依靠盪夫這些老兵，依靠他們的經驗。
自己最多也就是起到一個奇字，並且利用這個奇字來讓他們取得勝利。
匈奴人的速度越來越快，盪夫則控制着速度比先前稍慢了一些。
當匈奴人距離己方約一百五十步左右的時候，盪夫雙腿猛一用力，胯下戰馬迅速將速度提高到最快，其餘四匹戰馬也緊隨着提速。
李衛張弓搭箭，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射！”當抵至半山坡的時候，李衛猛然下令，隨即手中的弓箭也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武姬與林兩人緊隨其後，箭矢一支接着一支的被拋射了出去。
騎射，擁有優勢的並非是在後面追趕的人，而是在前面逃跑的人。
前提是雙方騎術相等，馬匹的能力也相等。
這樣只要保持合理的速度，合理的距離，後面追趕的人，箭矢永遠也射不到前面的人，而前面的箭矢卻可以源源不斷的攻擊後方。
“伍長，保持這個距離！諸位，射的准一些！”李衛一邊叮囑着盪夫控制好距離，一邊提醒武姬與林別太浪費。
箭矢就那麼多，射完以後他們就只能尷尬了。
別說有了簡易馬鐙，他們缺少武器，且馬力不如匈奴人，一旦失去了攻擊手段，早晚會被匈奴人給追上。
至於結果……
大寫的尷尬……
李衛一連射出三箭，儘管已經儘可能的去瞄準了，但是只有一劍是擦着一個匈奴人手邊上經過的，另外兩箭早已不知去了哪裏。
倒是武姬運氣更好一些，拋射使箭簇的威力更大了一些，匈奴人又不喜使用盾牌等，這一箭直接射穿了一個匈奴人的手臂。
林有一支箭則擊中了敵方胯下的戰馬。
對方十二人，若是那些箭頭上的毒血有用的話，應該會很快減員兩人。
即便如此，餘下的也依舊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李衛心中無奈，但也只能繼續張弓搭箭，至於射術，真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騎射的命中率低的嚇人，就算是專業訓練的騎射部隊，十發能夠命中兩發就算不錯的了。
真正的騎射是需要大兵團作戰的，利用速度衝擊，成千上萬支箭簇組成的箭雨，鋪天蓋地的朝着敵人飛去。
有些像後世的地毯式轟炸。
李衛自知射術不行，所以只拿了十支箭，武姬和林兩人一人分了二十支。
果不其然，李衛十支箭射完，也僅僅有一支擦破了一個匈奴人的皮膚。
而此時武姬已經準確的命中了兩人，林也命中了一人一馬。
代價是，武姬此時只剩下了五支箭，林只剩下三支，李衛一支也沒有。
就算所有中箭的人全部毒發，此時他們依舊需要面對七個敵人，且需要近身，在近身作戰之前，他們還要先扛過匈奴人的弓箭。
這樣的抵抗是正常的，但也惹怒了對面領頭的人，一臉憤怒的張牙舞爪，不用問也知道對面恨不能生吞了李衛他們幾人。
而李衛則在默默的計算着，不過沒什麼效果，這種事情是根本計算不出來的。
‘轟……’
追逐戰正是激烈的時候，那匹中了箭的戰馬卻忽然間癱倒在地上，馬背上的匈奴人則毫無防備的猛的向前栽倒。
儘管對方已經及時的做出了補救，但依舊無事於補，倒在地上之後，便一直沒有站起來。
“毒箭起效了！”看到戰馬突然跌倒，李衛心中大喜，連忙招呼道：“武姬，林，有把握再射，伍長，繼續吊著他們，如果不出意外，半刻之內，所有被射中人都會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