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陞官的機會
李衛後世來過雁門關，但是眼前的雁門關，卻並非自己後世看到的那座雁門關。
面前的雁門關，由夯土製造而成，經過千百人無數次的捶打，早已變的堅硬無比，除非是用重型弩床，否則一般的弓箭，根本刺不進去。
而雁門關的兼顧，也刷新了李衛對於泥土的認知。
雁門關上的兵力並不多，只有數千人。
餘下的兵力則全部囤積與長城下方的兵營中，一旦遭遇戰事，城下兵營內的將士便可通過小道，以最快的速度登上各段城牆組織防禦。
李衛等人到了以後，便被安排入了一座軍營。
一座軍營可安扎一個師的兵力，但李衛他們這座兵營，卻只有他們一個旅，以至於五分之四的地方都是空着的。
當天下午，盪夫便接到了命令，緊接着，營中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吾乃李將軍麾下謀士鞠……”
鞠將他的目的說了出來，對於李衛來說，這個其實也沒什麼，因為本來就沒多少機密的東西。
盪夫則是在不斷的表示歉意，似乎是在告訴李衛，他攔不住。
盪夫的反應，鞠的親自到來，倒是讓李衛對李牧的好感又增加了些許。
練兵之策，甚至可以看做是一個家族傳承的根本，就算是李牧，非嫡親，他也不會將自己的畢生經驗教給他。
而現在鞠所要做的，就是讓李衛交出這套練兵之法。
他們可以玩陰的，反正李衛也無可奈何，毫無反抗之力。
鞠似乎是看出了李衛的疑惑，緊接着繼續開口道：“二三子切勿擔憂，此事李將軍已然知曉，此舉若能成事，賞萬金，晉卒長！”
“好，我應下了！”李衛點了點頭。
萬金他不在乎，就是一萬個銅錢而已，卒長才是他最看重的。
趙軍晉陞之難，並非說說而已。
但趙軍的晉陞卻又很簡單，只要上級信任你，願意提拔你，就算李衛這種毫無根基，又毫無經驗的菜鳥，也依舊可以擔任卒長這樣重要的職位。
卒長大概相當於後世的連長，手下有兵卒一百二十五人。
就是這麼胡來，李牧寧願拿一個卒長來換這套練兵之法，雖然有些草率，也有些太不值錢。
但李衛更看重的是李牧這個人，只要這事能成，李衛接下來在取得一些戰果，展現出自己的才能，想在繼續晉陞，還是很容易的。
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了許多，謀士鞠離開之後，當天下午，便有人送來了一大堆的物資。
不過經過觀察發現，這並不是對戊旅的特殊優待，每一個營地送入的物資都差不多一樣。
天黑之前，營中又來了兩位兵法，這兩位負責協助李衛練兵。
實則是來偷學本領的。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李衛才真正的明白，原來李牧也是有司令部的。
而且這個司令部還很齊全，腹心一人，相當於參謀長，謀士五人，天文三人，地利三人，兵法九人，通糧四人，奮威四人，伏旗鼓三人，股肱四人，通才三人，權士三人，耳目七人，爪牙五人，羽翼四人，游士八人，術士三人，方士三人，法算二人。
滿員七十二人，李牧的司令部一個也不少。
對於這件事情，李衛倒是表現的很大度，並沒有隱瞞什麼。
而前來協助的兵法利、鰍二人，也並非是靠着關係進來的。
進入營地的第三天，兩人便幫李衛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新式隊列訓練等於是將之前的全部推倒，重新再來，對於士兵來說是很難接受的。
特別是在面對新的命令的時候，大多數士兵竟然分不清左右，甚至聽到命令后直接愣在那裏不知所措。
當初李衛用的方法雖然不錯，但效率並不高，李衛想儘快完成這次的練兵，然後拿到自己的那一卒兵馬，儘快的整訓他們，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為自己生還的可能增添砝碼。
利則是直接提出了讓士兵脫下一隻鞋子來提醒自己，既不影響訓練，也能加深他們的記憶。
而用了這個方法之後，半天不到的時間，全旅士兵便能重新分辨左右，對新的命令也越來越適應。
七日後，軍陣初成。
雖然還未達到李衛的理想效果，但兩位兵法卻連連搖頭，連稱次已足以，剩下的只是繼續熟練，讓這一套動作成為潛意識裏的動作，從而取代之前那套極不規範的動作。
翌日，戊旅合練了一整天的時間。
到了第八日，接到兵法彙報的李牧，特意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帶着一眾將領們來到了戊旅的營地。
“想不到短短數日，便可使軍威大增！”看着面前五百將士整整齊齊的站成一個長方形方陣，李牧心情大悅。
領兵數十年，什麼樣的部隊李牧沒見過？
眼前這支部隊雖然還沒有展示，但僅僅只是站在那裏，便給了李牧一股莫名的自信。
李牧很清楚，到了戰場上，自己的自信，便是對方的不自信。
李牧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
兵法利、鰍二人由於全程參與，對新的命令也很熟悉，所以便由二人負責這場操練。
利站於李牧身旁負責解釋，鰍則站于軍陣右側來指揮演練。
鼓聲變成了哨音，鰍甚至一言未發，只是吹了幾下哨子，軍陣便知道該做什麼。
前進，左右轉，向後轉，慢跑，疾跑，蹲下起立，一整套動作下來，整個軍陣竟然沒有任何的亂象。
甚至五百人發出的聲音都只有一個，五百人如同一人一樣。
便是李牧，這個時候也微微的感覺有些寒意，兵峰的寒意，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震驚到了。
以往的演練，這一套下來總會出現一些參差不齊的現象，但是現在卻沒有。
‘這是一套對各個方面都要求到了極致的兵法，若在戰場上，戰陣威力可增三分！’李牧當即在心中給出了評價。
古代是對軍陣隊列要求最嚴格的，可即便這樣，他們也做不到數百人的動作整齊劃一，只能是大差不差，勉強整齊就算是精銳了，哪像眼前這般做到了極致。
“汝可願入本將將營？”李牧招來了李衛，當著眾人的面問道。
所謂將營，也就是李牧的司令部。
那裏絕對是個安全的地方，但自己若是去了，便意味着放棄了許多，甚至是短暫的放棄了未來。
李衛沒有時間去浪費，哪怕他的選擇看起來會很危險。
最終，李衛還是搖頭拒絕了李牧的好意。
“屬下初入軍營，經驗欠缺，雖腹有墨水，但卻未經實戰，此時若是入了將營，怕是會誤了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