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七十二章
「有可能。」但可能性較小。太子道:「筵席散后,又發生什麼?你為何會在麗章湖裏?」
魏紫吾知道太子要聽真話,便如實道:「我與熙樂、薛從悠一起去了延光殿外的花園散步,那藥效漸漸發作了。我覺得乏力,便一個人在亭中休息,薛從悠叫上熙樂在花園中玩耍。」
薛從悠……太子臉上暗色沉沉。
「很快……岐王殿下便來了。」直覺太子不樂意聽到這個,她微頓了頓:「他將我帶走,中途遇到表哥和顧見衍不知在議什麼,他便將我藏在假山後面,說是先去引開他們。」
太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魏紫吾說的是顧見毓將她帶走,但想也想得到……必定是顧見毓將她「抱」走。若沒有正巧遇上顧見緒兩人,魏紫吾真被顧見毓帶去他的地方……他垂下眼,掩住眸中的后怕和厲光。
「我有些害怕岐王,趁他離開的時候,就從湖裏逃走了。」
這句話倒是令太子心情變好,要知魏紫吾可是主動出聲吸引他的注意,便傾身欺近她,問:「那你就不害怕我?」
他一靠近她,她便越發地口乾舌燥。魏紫吾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嫣紅的下唇,並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太子。
「……」太子看着她這個動作和表情,目光變得格外幽深。
魏紫吾沒有回答是不是害怕他,只道:「殿下,我真的很難受。你能不能再給我一顆先前那種丹藥?」
「婼婼,青霜丹畢竟不是真正的解藥。凡事要對症下藥,青霜丹吃太多也並不好。我先用別的辦法幫你紓解,可好?」太子的嗓音也有了幾分喑啞,用哄小孩子的語氣道。
「不好,我就想要青霜丹。」魏紫吾兩條腿也在打顫,熱浪侵襲全身,她眼睛裏矇著霧氣,漸漸變成水光。她已忘記眼前這個人是太子,憑着本能隨心所欲地說話。
太子微詫,魏嶢病倒之後,魏紫吾一夜似變了個人,其實她從前被養得嬌慣,他每次欺負她,她都是嬌滴滴的委屈模樣。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這一面了,今日在藥物的作用下倒是又顯了出來。
看得出魏紫吾的確是難受,鴉色的長發披散在她肩頭,一張玉膩嫩滑的小臉上染着桃花。顧見邃在夢裏與她有過許多次,可即便是在他的夢境中,也想像不到,魏紫吾的臉龐染上春意之後,可以變得這般艷光奪人。
魏紫吾從麗章湖的湖水中站起那一幕,也刻在太子腦海中盤旋不去,他甚至連那水珠蜿蜒滑下的弧度都記得一清二楚。
太子的身體緊繃得似張滿弦的弓,一觸即發。他真的覬覦她很久了。顧見邃突然攬過魏紫吾纖細的身軀,覆上她微顫的唇。
被他這般對待,魏紫吾倒是覺得很舒服,竟沒有一絲掙扎,任他在自己口中佔據主導。唇舌糾纏中,帳里曖昧的澤澤聲響清晰可聞。
直到太子的手隔着單薄的絲質中衣,覆上她胸前綿軟的高聳,更是將魏紫吾的低呼聲也吞沒。她終於掙動反抗起來,想躲避對方的動作,卻絲毫用處也無。
女孩那處從未有別人碰觸過的玲瓏飽滿,便被顧見邃的手掌包裹,發了狠似的恣意揉捏。在太子終於離開她的嘴唇時,他才聽到小姑娘終於喊出「痛」字,微啞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委屈。
太子這也是第一次朝姑娘出爪,力度沒控制好。雖然皇家那方面的教育完備,圖他是看過不少,也什麼都懂,但實戰尚乏經驗,一時激動了些。
太子看着魏紫吾,見對方意識朦朧,沉迷在身體的感覺中,渾然不知身在何地。
顧見邃突然問:「婼婼,你知道我是誰么?是誰在這般對你?」
魏紫吾看看他,沒有說話,她只是將纖柔的脖頸無助後仰,白皙手指緊緊抓着杏黃色的帳幔,額際香汗點點,眼睛裏一片茫然。
太子調轉內息,逼自己強壓下蓄勢待發的衝動,這便是他不想這個時候要魏紫吾的原因了。
他隨即放開對方,並點了魏紫吾的昏睡穴。出寢間時命石安靜看好女孩,他直接去找石冬誠。
「殿下,此葯對身體倒是妨害不大,不會影響誕育。」石冬誠知道太子最擔心的是什麼。
顧見邃這才算放心了些。
「此葯中最厲害的是儷蛇與桃花蠍。」石冬誠又道:「儷蛇在南疆是一味珍貴難得的藥材,南詔王自己與妃子也飲用儷蛇酒。其實那桃花蠍也不算是毒,若使用得當,甚至對女子算是滋補,只是那效力入血后就很難清除,要完全解除需要一個過程。唯一能祛毒之物得用西域的含珠草液,且是新鮮的為佳。若製成藥丸子,則效用減半。」
太子略沉吟,道:「陸勉不是正好去了西域,立即傳書給他。命他一旦尋着含珠草,去找甘州找陳述,用六百里加急驛遞迴京。」
陸勉正是走南闖北為太子經商的人,以對方的財力和能力,要找含珠草當然不難。但是這六百里加急驛遞迴京……
這便是皇帝與太子的區別了。一個是君一個是儲君,但皇帝可以隨心所欲調用王朝一切資源,太子卻要擔著濫用權力的風險。石冬誠道:「殿下……」
太子倒不介意,道:「無事,另找個由頭即可。再讓陳述呈一件寶物,就說是進獻給太后之物。」
石冬誠這才領命答是。
太子又等一會兒,石冬誠便叫宮人將暫時克制魏紫吾藥性的湯藥端出來。
太子端着葯碗回房,自己動手喂女孩吃了葯,幫她掖好被子。便有人來稟:「殿下,已將御膳房和參與傳菜的宮人都暗中查了一遍,魏二姑娘中毒之事應當與景儀宮有關。但是不好直接找人來問。」
太子心中最懷疑的人本也是薛從悠和皇后。聞言沉聲一笑:「好,繼續查,把證人保護好。」
薛從悠這時也是真的害怕了。她先前想的不過,若佔有魏紫吾的人是皇帝,那麼皇帝自然是不會允許人追究前情的。
現下,皇帝卻壓根沒有見着魏紫吾的面。但是皇后找上顧見毓,等於不打自招,雖然皇后極力分辨是為了別的事過來找兒子,然而只換來她兒子的冷笑——他回京之後,這還是皇后第一次到雎麟宮找他。
薛從悠更害怕的是,若是皇後知道,她表面答應皇后引顧見衍去玷污魏紫吾,卻暗中叫人敲暈那去引顧見衍的宮人,又陽奉陰違地以自己為誘餌,叫四公主顧惜輝引喝醉的皇帝過來找「悠悠姐姐」,那皇后這邊……
薛從悠只能存着僥倖。
然而,很快有內侍出現,在顧見毓耳旁低語幾句。顧見毓現下已完全確定今日之事是皇后和薛從悠所為,抬手便掐住了薛從悠的喉嚨。
皇后嚇得上前扳着自己兒子越收越緊的手:「你做什麼?快放手!你瘋了,你會殺死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