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 不確定
這一身傲骨,寧折不彎的樣子,大部分時候是很賞心悅目的。
但此時卻讓他有些憤怒。
可他不能憤怒,作為宗老會的主事人,萬神殿的代言人,他根本不能展露更多的情緒。
木偶人閉上眼,看着顧幽離身影漸漸離去。
顧幽離出了宗老會,直接去了天闕。
天闕之內,拓跋驚寒一回來,就遇上了一個纏着他不放的陸綵衣。
陸綵衣有陸壓當內應,在天闕橫行霸道的也沒人管,儼然是一副女主人姿態。
裁決整日和莫羨在一起,也根本懶得理會這件事。
陸綵衣在天闕裏面吆五喝六的,陸壓看一次就覺得腦袋疼一次,他管了一次兩次發現自己根本管不來,送回了乾元山也沒有用,人家第二天來的更早,小姑奶奶打不得罵不得,最後只能求着,只是這求着求着,陸綵衣更得勁了,將天闕完完全全的當做了第二個家。白天東逛西逛,晚上就在內殿安寢,不能更自在了。
只是今天卻不一樣了。
拓跋驚寒回來以後,發現清冷的內殿花紅柳綠顏色多的可怕,他冷着一張臉,冷聲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眾位將士和文官站在一旁面面相覷,最終將目光看向了陸綵衣,此時的陸綵衣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低着眉,溫婉道,“是我收拾的,殿下,你常年居住在這裏,這般清冷,實在……”
她話未說完,拓跋驚寒已經掃出了一劍!
這一劍猶如大江之水,滔滔湧來,將四周的一切不屬於黑白冷調顏色全都劈的一乾二淨。
內殿終於恢復了從前的冰冷感
他站在雲海之上,冷冽的瞧着陸壓,看着他說道,“天闕,是你的還是我的?”
陸壓只覺得渾身都在開始冒汗,他能察覺出來拓跋驚寒的不愉快,只是沒想到,這不愉快的情緒居然這麼多,他迅速的將陸綵衣揪了出去,轉過身向他保證,“殿下,以後天闕絕對不會讓她邁進來一步!”
拓跋驚寒也不願意在這些小事上糾結,他屏退眾人之後,立在雲海之上,閉上眼睛仔細的修心。
大殿門外,陸綵衣只覺得心有餘悸,她根本沒想到,殿下居然這麼反感那些顏色,她還是不夠了解他!不過沒關係,今天能知道這些已經很好了。
陸綵衣心下想着拓跋驚寒揮出那一劍的樣子,只覺得心噗咚噗咚跳。
“這次,我也不會送你回乾元山了,我要抽了你的脊骨。”陸壓在一旁輕聲說道,他聲音冰冷無情,目光嚴肅而認真。
陸綵衣聽得心頭一緊,有些不可置信,“你瘋了?”
她做什麼了,為什麼就要抽出她的骨頭,她一身修為盡數聚集其中,若是傷了脊骨,那便是和尋常修士傷了丹田一般,那就是個廢物。
陸壓轉過頭,說道,“我沒瘋,是你瘋了,三番兩次的來糾纏他,若是惹惱了殿下,十個乾元山都不夠殺的。”
陸綵衣聽得有些委屈,“可是,我只是喜歡他而已。”
這她又做錯了什麼
難道喜歡一個人就這麼可憐嗎?
陸壓搖了搖頭,說道,“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我這就讓你的師傅領你回去!”
“我到底錯在哪裏了?”陸綵衣生氣質問,“我對殿下感情一片赤誠,天地可鑒,不摻雜任何的其他因素,我那麼愛他,為什麼就錯了?”
她理直氣壯的,讓陸壓竟然一時不知道從她開始數落起。
他想了想,覺得這個事情沒什麼好說了,不如不說,還是趕緊將她送走為好!
兩人正在交談之間,顧幽離也已來到了這裏,門口的小兵也不太認識她,顧幽離就站在門口,給拓跋驚寒傳了一道音訊,等他出來,這等着等着就聽見有人講起了她的壞話。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就是覺得殿下和那個姓顧的在一起了,我這樣糾纏就是錯了是嗎?”我看是你傻了小師叔,他們又沒有結成道侶,即便是結成了道侶也會出個什麼意外,一切都充滿了不確定。為什麼我要因為這些不確定藏起我的心意?說不定他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姓顧的,殿下一天到晚也沒說幾句話,在她面前肯定也寡淡如水,他們兩個,不會長久一起的,可是我不一樣,我性子活潑,也伺候過殿下一段時間,我能夠將他照顧好,我們的性格也會很合適,再說了,乾元山的背景也不算差,只要殿下答應了我,結成道侶的時候,四方天帝還會聚在一起為我們慶祝。那時候人熱熱鬧鬧的,該多好,你說是不是小師叔?”
她越說越離譜,顧幽離站在一旁笑出了聲。
陸壓本來一臉黑沉,聽着這道笑聲以後只覺得跟見了鬼一樣,他看着顧幽離,全身上下都開始不自主起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起來,他怎麼會有陸綵衣這樣的傻子親戚!
陸壓乾笑幾聲,快速上前,給她賠了個不是,“顧姑娘千萬別生氣,綵衣只是胡亂說說的。”
“哦?是嗎?”顧幽離看着陸綵衣,見她面色驕傲,根本沒有什麼愧疚心虛神色,便揚眉問道,“你剛剛說,我與他不般配?”
陸綵衣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但是那表情已經不能再明顯了。
在她心底,拓跋驚寒與她站在一起才最合適不過了。
“你說,他根本不喜歡我?”顧幽離又問道,目光清凌凌的。
“你說,我們不會長久在一起?”她一句一句的問道。
聽得陸綵衣很是煩躁,索性轉頭,目光與她對視,“對,我就是這麼說的,你能拿我怎麼樣?”
陸壓這時候恨不得一轉頭給她拍死,都到現在這一步了,為什麼還要這麼衝動不顧忌,顧幽離的所作所為這傻丫頭不全知道就算了,肯定是能聽見一些風聲的,都這麼強大了為什麼還要招惹!
“陸綵衣,現在回去,不然我現在就廢了你!”陸壓轉過頭,目光冰冷,將高高的帽子拿了下來,看來是要動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