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三千劍凝成的怪獸
他知道自己的問的有些晚了,事實上,他應該早就看明白的。
他只是不敢相信,裏面有他最愛的女人,他怎麼會捨得將這山給攔腰折斷,置她生死安危不顧,在另一個他的印象中,面前這個俊美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到底是他看錯了,還是他根本不在乎,亦或者,他還有其他的打算!?
君遷子把握不住他的想法,考慮的也比較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做。
拓跋驚寒卻絲毫不顧忌,輕聲道,“只需要一劍,這裏就會洪水滔天,生靈覆滅,那座直入天穹的不周山也會不復存在。”
他收起劍,慢條斯理的擦拭着,轉身盤腿而坐,閉目修養。
姿態悠閑的好似不是身處敵人陣營,而是在自家寢殿一般,但是君遷子偏偏還真吃他這一套,他擺了擺手,示意後方想要出手的士兵退下。
一定有什麼東西他忽視了。
這三千多劍斬下去,他還剩下多少實力修為呢?
若是他現在主動出擊,不周山若真的如他所說經受不住大的震蕩,那麼仔細算起來,他們這邊才是虧損最為嚴重的。
不值得,不值得。
君遷子仔細的算了一下,決定還是息事寧人,站在外邊等着最後的獲勝者。
各大司主都已經合計好了,若是姜卷出來了,那麼日後,徐之夜就退居二線,讓姜卷代替他主持大局。
若是不是他,徐之夜除了性格暴虐一些,其他的也挺好的,反正,這兩人,就看誰更勝一籌,他作為君家的一份子,親自主持着這場明爭暗鬥,實在是累得很,眼見着最後的結果即將出來,他實在不想多生事端。
不周山之外,一片寂靜,但是就在君遷子放下心神準備繼續觀望時,一道煙霧從海上飄來,幻化成了一個美麗的穿着薄紗的女子。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徐之夜的愛妾。
薄煙雲。
名字十分好聽。
也是徐之夜親自給她取得。
“薄姑娘,來這裏做什麼?”君遷子輕聲問道,眼底滿是倨傲,他是向來很不喜歡這種搔首弄姿的女人的。
薄煙雲赤着腳,踩上了水,一搖一擺,扭着腰便走到了船上,目不斜視的看着君遷子,說道,“君少主,你私自帶着九重天界的人來這裏,到底是何意圖?”
君遷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眼底的意思很明顯。
不過徐之夜的一個愛妾,也配問他的行為。
薄煙雲當然讀懂了他的眼神,但是這樣的眼神她看多了,不管心底在意不在意,面上總歸是要裝着風輕雲淡的。
她看着這雜亂的海水,看着上面亂七八糟的顏色,輕聲道,“阿夜他很少和妹妹見面,我這個當姐姐的,自然要過來瞧瞧,姜卷還沒有出來么?”
君遷子懶得理會她,轉身就進了船艙。
薄煙雲來的目的很明顯了。
她不想姜卷得到傳承,甚至想讓她死!只要她死了,徐之夜的去向才不會受到牽制,他們兩個人在同一方世界,實力修為都會減弱,若是一方不在了,那麼另外一個的修為就會大幅度的上升,絕對不會是眼前這種狀態。
這個女人不該來。
徐之夜若是真的和姜卷不和,也不至於到現在都沒有對她出手。
兄妹二人,其實還是有感情的。
只是薄煙雲看不清。
她眼底的徐之夜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不論是做什麼都力求最好,計謀和修為也是一等一的厲害,這樣一個完美的人,怎麼可以有這樣一個弱點,如果他是因為某些原因還沒有動手解決姜卷,那麼就讓她來好了。
薄煙元將目光看向那不周山,她雖然修為不比在場的君遷子,但是她本身就是天外塚的一抹煙霧所化,她來無影去無蹤,擁有的天賦也是非比尋常,她的耳朵也很好。
也聽見了拓跋驚寒說出的那句話。
只需要一劍的力道
這座山就會轟然塌下。
一切都會死的乾乾淨淨,
包括姜卷,那個礙眼的女人。
她死了,阿夜一定會開心的。
薄煙雲目光掃了一眼閉目休息的拓跋驚寒,忍不住為他那俊美的面容怔愣了一下,又不過片刻,徐之夜的面容浮現在腦海,她輕聲道,“你怎麼可能比得上他。”
她身形一動,消失在了原地,一抹煙霧飄向了不周山山腰處。
在她離開后,拓跋驚寒睜開了眼睛,目光冷淡。
……
薄煙雲進了這半山腰才發現,一切都和她想的不一樣!
一個精妙而強大的劍陣正環繞在山腰處,根本就沒有落在山腰處。
這三千多恐怖的劍法就像是一個伺機而動的怪獸,等待着什麼出來,將其吞沒!
而她,卻是這個怪獸吞沒那個東西之前,一個用來塞牙縫的蚊子而已。
她的本體被切割成無數段,渾身上下全都是劍意在折磨着她的神智,不過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她便沒了氣息。
一抹煙霧在山腰處消散無形。
而在下方的拓跋驚寒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繼續的坐在地上,等待着顧幽離的出現。
君遷子抬起頭,看着那山腰處,眼底閃過幾分算計。
薄煙雲雖然蠢得可怕,但是卻成了一個很好的探路石,她的死,讓他也看清楚了拓跋驚寒的真正用意。
他佈置了這麼多劍,只有兩個目的,要麼想折山,要麼想保護一個人。
絕大可能,就是後者。
君遷子嘴角上揚,看着拓跋驚寒,輕聲道,“還是沒變。”
沒變就好,不然他又要多花費心思去猜
不周山外,拓跋驚寒佈置了三千多劍,形成了一個絕對的殺之靈域,而此刻,在不周山內,顧幽離也成功的找到了九黎將士們的殘念!
“殺!”
“殺!”
“殺!”
滔天的殺意鋪天蓋地而來,顧幽離咬緊牙關,沉下神識,在漫天殺意中繼續往前看去。
她看見了,一個巨大的神像在天空屹立着,那神目光悲天憫人,手掌卻沾滿了血液,地上躺着無數的屍體。
在她身後,站着的是活着的九黎舊部。
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沾滿了血,目光憤恨的盯着那一座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