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可惡,是誰做的?」
「不清楚,看起來不像是我們繫上的人。」
「怎麼辦?我們的舞……」看到他的慘狀,嚴歆慌忙改了口,「不對,舞一點都不重要了,博均,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裏受傷?」
「沒關係,只是被潑了桶水而已。」陳博均很是抱歉地望着她,「歆,對不起,這種樣子,沒辦法陪你去跳開場舞了。」
「沒關係,不跳也沒關係啦!」嚴歆拿出小包包里的手帕,心疼地替他擦着臉上和頭髮上的水珠,「你這樣會冷吧?我們回去好了。」
「怎麼啦?你們……」張以滔從會場門口看見嚴歆漂亮的身影在男生廁所前晃蕩,所以他走過來察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哇塞!陳博均,你怎麼在廁所里變成落湯雞了?」
不知怎地,陳博均覺得張以滔此刻的問話聽起來很刺耳,就像他早就知道自己會變成這樣般。但是沒有證據也沒辦法指控他,所以陳博均氣悶地沒有理會他的問話,只是垂着頭盡量擰乾身上的水滴。
「博均,走吧!我們回去了。」擔心他會感冒,開場舞什麼的,嚴歆現在全都沒興趣了。
「你們要走啰?」張以滔訝異地問:「那舞會怎麼辦?」
雖然不能和嚴歆一起共舞,站在一旁欣賞她的美也是種享受,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要走了?
那他在這邊龜了大半天不是沒搞頭了嗎?
「你走開啦!別擋路。」看到陳博均的表情,嚴歆也暗暗覺得張以滔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像是專程來取笑陳博均的,所以,她忘了剛剛陳博均的囑咐,恰北北地對張以滔吼了出來。
「凶什麼凶啊?我是在關心他的狀況欽!」
「謝謝你的雞婆!」
嚴歆拉住陳博均的手往會場門口走去,向門口一位系學會的學姊告知他們的狀況,請學姊向會長轉達他們沒辦法跳開場舞的決定后,就氣呼呼地走人了。
回程的路上,他們雖然牽着手,但陳博均一直離嚴歆遠遠的,就怕自己身上濕濕的水滴會不小心弄到她身上去。
但是嚴歆穿着高跟鞋,走三步之中有兩步都不太穩當,因為手牽着的關切,所以,她老是往陳博均身上撞去,害陳博均心裏七上八下的,一直想閃避她,又不得不扶住她讓她依靠。
「你幹嘛一直推開我?」走着走着,嚴歆也發現了。
「我怕把你弄濕啊!」她打扮得這麼漂亮,哪知最後竟然沒跳到舞,想必應該會很嘔吧!
「吼!沒關係啦!反正我們已經不去舞會了,弄濕也沒關係啊!」嚴歆氣呼呼地說:「我覺得那個張以滔看起來怪怪的,博均,你覺不覺得自己被潑水這件事應該跟他有關係?」
「我也這麼覺得……」搞不好廁所里那群人就是張以滔指使的,但是這種事情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講,「可是我們沒有證據,不能隨便亂栽贓。」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你一被潑水之後,他就走過來取笑你,分明就是他設計的嘛!」害博均沒辦法陪她去跳開場舞,從這個動機看來的話,那些人一定就是張以滔指使的不會錯。
「好了、好了,被潑水的我本人都沒你那麼生氣呢!」
「你不想把犯人找出來嗎?」
「我有看到那群人的側臉,下次在路上看到的話,應該還認得出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
「有看到再說啰!」起碼要問清楚他們為什麼要那樣子對他。
「見一個打一個,見兩個揍一雙嗎?」
「他們一群總共有四、五個人欽!」他搞不好會反過來被圍毆呢!「我揍了一雙之後,剩下的你來幫我處理嗎?反正你不是嚷着要一直跟我黏在一起嗎?那麼剩下來的壞傢伙們就交給你啰!」
「我……我哪有那麼厲害?」嚴歆訕訕地笑道:「我頂多只能幫你打電話搖人來而已。」
「搖人來?你能打給誰啊?」
「學長他們啊!你們網球社的,不是都會義氣相挺嗎?」
「你怎麼有學長他們的電話?」
「前幾天我和你去跑腿幫學舞的時候,大妖學長給我名片了。」嚴歆嘿嘿笑着,「大妖學長跟我說,如果你欺負我的話,就打電話跟他們說,他們會幫我處罰你的。」
「喂、喂!你可別亂打我的小報告啊!」陳博均自認自己對待她應該還算是不錯的。
「歆,我對你很好吧?你下次要記得跟學長們說我對你很寶貝。」免得早上球隊練習時,他得多跑好幾圈的操場。
兩人說說笑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根本沒有發現後頭幾個鬼鬼祟祟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影。
【第八章】
洗好澡之後,陳博均穿着底褲從嚴歆的浴室里走出來。原本送她到家之後,他該回叔叔家去換下身上那套濕衣服的,但嚴歆捨不得讓他那樣冷着身子走回去,所以,他只好跟着上來她房間。趁他洗澡的時候,嚴歆將他的衣服拿去烘乾,但在完全烘乾之後,他就只能穿着一條小內褲到處亂晃。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戀人衣服底下那身糾結的肌肉,一直在眼前晃過來、盪過去的,還是給她造成不小的視覺衝擊。
「捨不得把這套衣服換下來啊?」
陳博均看到嚴歆還穿着那套洋裝,心想,她應該會覺得沒在舞會上跳到舞很是氣悶,於是走到她面前去,向她邀舞。
「來,我來補償你好了。」
「補償什麼呀?」嚴歆將手交出去,但他光溜溜的身子害她不知該將眼神往哪裏擱才好。同樣的場景,前些天他們在她房裏歡愛過後,他曾經說過下次再補償她……
一想到這裏,嚴歆控制不住地臉紅起來。
難不成博均想用愛愛來補償她今晚沒有跳到開場舞的遺憾?
「跳舞啊!」陳博均催促着她快些擺好架式,「雖然沒有其它的觀眾,但這樣一來,我就比較輕鬆啦!根本就不會緊張了。」
「喔!我還以為……」
「以為我想拐你上床啊?」陳博均眼神一黯,原本擺好的跳舞姿勢慢慢又改變成雙手摟緊她的腰,就像上回那樣,一種一觸即發的感覺,「你比較想要那一種的補償嗎?」
「如果……我都想要呢?」
「那就都為你做。」陳博均再次拉起她的手,「來,先跳舞吧!你不介意我光着身子吧?」她穿得那麼美,自己卻幾乎光溜溜的,兩人摟在一起跳舞,畫面看起來一定很滑稽。但是他不在乎,反正他們在她房裏,不管多好笑,都不會有其它人看到。
嚴歆拿起遙控器將音響打開,熟悉的圓舞曲在房內流泄開來,在他的帶領下,他們在狹窄的房內走道上跳起了應該在舞會上表演的開舞曲華爾茲。
沒有觀眾也沒關係,整個過程中嚴歆面帶微笑,開心得不得了。
「真的這麼開心啊?」
沒能讓她在舞會上跳到這支舞,陳博均覺得非常內疚,都是他誤了事,不然她應該能享受到被眾人注目的巨星感覺。
「嗯!因為能跟你一起跳,所以才覺得開心的。」抬起頭看見他露出愧疚的表情,嚴歆反過來安慰他,「沒關係啦!既然錯過就錯過了,又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那群無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