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後悔葯
胡英華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16歲的時候就和文音在一起住在大房子裏,他和文音還有了一個女兒。
那是多麼的幸福,自己和文音在一起。20歲模樣的姑姑抱着胡英華和文音的女兒。在對胡英華笑。
夢中的姑姑,是那樣的年輕,就像小時候自己看到過的20歲左右的姑姑一樣。
夢裏,胡英華和姑姑說了什麼,他已經聽不見也不記得了。總之,這個夢好怪……看到的房間擺設就像是十幾年前的樣子一樣……
胡英華睜開了眼睛,耳邊卻聽到了貓山和胡老太交談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啊?
先是夢見了自己回到了十幾年前,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姑姑和文音。然後又是聽到了已經鬧翻到水火不容的媽媽和貓山居然在家裏交談。
這是不是又是一場夢?
如果不是夢,那麼那天讓貓山“永遠不要再來”是胡老太為什麼會和貓山親熱地拉家常,還說要貓山多照顧胡英華,還說什麼優子長得漂亮,孩子乖?
即使是夢,胡英華也要去看看。
反正是夢境中,什麼也不怕。
胡英華穿好了衣服,走到了客廳里。
看到客廳里的這一幕,胡英華覺得自己的夢還是沒有醒來的樣子。
胡老太親切地拉住了優子的手和優子兩個人並排地坐在沙發里,貓山正優雅地坐在另一張沙發里微笑地看着胡老太和優子二人。
“媽,這是……”胡英華覺得這一幕有些不可置信。
“英華呀,來來來,你不是喜歡優子這孩子嗎?現在媽不反對你們在一起?”胡老太笑眯眯地說道。
胡英華覺得自己還是在夢境中。
因為眼前這一幕太荒唐。在現實中,是不應該出現太過荒唐的事情的。
既然是夢境和現實無法區分,那麼,胡英華就要找個區分夢境和現實的辦法。
“貓山!我們能談談嗎?”
“當然可以。”貓山笑着說道。
看到這一幕,胡老太馬上拉着優子的手從沙發中起身。
“啊……你們談,你們談,我還要帶着優子去廚房做飯!”
客廳里只剩下胡英華和貓山兩個人,廚房裏傳來了女人之間的說笑聲和廚具的碰撞聲。
胡英華無奈地坐在了沙發上:
“貓山,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給我家老太太灌了什麼迷魂湯?不然老太太為什麼這麼快就轉變了態度?”
“今天早上,我是被您的母親叫過來的。您的母親在電話里還特意強調,要把優子也帶過來。”貓山淡淡地說道。
胡英華看了廚房的方向一眼,嘆了一口氣。
“貓山,我不是在做夢吧?”
“如您所見,您很清醒。”貓山有禮貌地說道。
“對了,我們事先說好的計劃都辦的怎麼樣了?”
貓山從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打單據,擺在茶几上:
“我方追加了部分物資,並且這個是相應的報關單和東京三菱銀行的現金支票!請您過目。”
胡英華接過單據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就把單據又放回茶几上。
“算了,我相信你的信用。畢竟我也和你舅舅合作了那麼多次了。我們兩個人也算是老熟人了……”
“胡英華,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貓山略略欠了欠頭。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辦了多少事就收多少錢。那個……我們什麼時候出發?”胡英華直視着貓山的眼睛。
“如果您方便的話,我想要儘快做準備。我們的人已經到了本市,就等着您這邊的決斷了。”貓山平靜地說道。
聽到了胡老太和優子的對話聲,胡英華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欠了貓山的人情了。
“其實準備工作我早已做好了。1965年版的炎黃元,警察制服,我父親的警察證持槍證和駕駛證,還有我父親當年配發的手槍……”
聽了胡英華的介紹,貓山只是在笑笑:
“既然這樣的話,您看今天什麼時候開始行動才好呢?我們已經隨時準備好配合貴方的步調了。”
“把優子留在這裏陪我媽,現在我就帶你們走!”胡英華看了廚房一眼,乾脆地說道。
“好的!”貓山點頭,答應了胡英華的決斷。
重回80年代
咚——咔——
藍光一閃。嶄新沒有上牌的1.3排量的佳寶麵包車出現在只有雙向兩車道的大街上。後面跟着的,是一台豐田越野車。
道路的京師,是名叫人行島的行人路,上面還栽種着已經有幾十年樹齡的楊樹。
看着熟悉的一幕,穿着83式警服開車的胡英華感覺眼睛濕了。
坐在麵包車後座上的貓山看到街道兩邊的行人和建築物,也是一臉的驚嘆:
“藍黃黑三種顏色的衣服,面黃肌瘦的臉。很少出現胖子。很多康德時代的建築物,這果然是1980年代以前的炎黃!”
“我小的時候……好像不是這個樣子,這是不是70年代呀?”看到兩邊的路人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自己這檯面包車,穿着警服的胡英華也說不準怎麼回事了。
“應該不是70年代,不然的話,應該在路上都是紅色的革命標語。”看着馬路上很少才能看到的過路貨車,貓山隨口說道。
“我記得往北走就是工業區了,爸爸的第二機械廠就在北面。”胡英華看到路過的藍色的木質車廂板老解放牌貨車。顯得很懷念。
“要去嗎?”貓山簡短地問道。
“算了,還是不去了。我也說不好我穿成這樣是會被人尊重還是會被亂槍打死。記得第二機械廠可是正廳級企業。裏面有一個團的民兵和警察。”
“有一個團?那麼相當於一個聯隊的民兵和警察?你們的正廳級企業是什麼?”貓山奇怪地問道。
“就是相當於你們扶桑的市長級的單位。比都道府縣小……但是我爸爸的單位不歸省級單位管,是歸國家機械部直管的。總之,是央企,明白了吧?”
“哦,明白了。”貓山點點頭。
胡英華又呼吸了一口空氣:
“果然,是熟悉的二氧化硫和氯氣的混合味。這真的是西區!”
嶄新的灰色佳寶小麵包車繼續向北,途徑西區區政府。看到了區政府門前穿着65式軍裝的士兵和雪白色警服的警察出入,胡英華感覺臉抽抽。
“卧槽,這不是80年代吧……記得83年以後,警察都換成我這樣的警服了。”
胡英華自言自語着,區政府里來來往往的軍警和幹部們也是一臉好奇地看着胡英華一行人。
“那麼……胡英華,今年是哪一年?”貓山坐在後座,平靜地問道。
跟在圓頂的公交車後面,駕車走到南五馬路公交車站的胡英華看到了車站上的日曆牌。
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我說怎麼這麼熱!現在是1980年的4月26日!難怪警察們都換夏裝白警服了。也難怪警察們沒有穿着橄欖綠警服!83式警服,要1984年才全面換裝呢!我還以為是1985年左右,沒想到居然是1980年!”
貓山聽到了胡英華的自言自語,臉上露出了笑容:
“原來是1980年呀……那麼就更好了……胡英華,你知道去扶桑領事館的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