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兩廂情願
瀾夭和帝肆出去了一趟,歸來的時候就宣佈今晚成婚的消息。
“帝肆,你會不會太快了?”婉儀柔和的雙目之中有着一閃而過的錯愕,她和靳月都還沒有裝飾完畢,怎麼就這麼倉促?
“不會。”帝肆拽拽的丟下這一句話,親自加入了裝飾的大軍之中,
瀾夭臉頰還殘留着淡淡的紅暈,二話不說也一同裝飾了起來。
靳月仙子全然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用手肘子捅了捅自家姐妹,高興的說道:“快點裝扮,說不定你能早點抱孫。”
“嗯,你這句話我愛聽,憑我兒這張臉,定然在瀾夭的其他幾個夫婿之中脫穎而出,與兒媳婦日日笙簫。”婉儀一臉的理所當然,她眼眸彎彎。
“哎呀,那不一定呢,我孩兒的幾個夫婿,各個都是六界楚翹,你是沒見過,呵呵。”靳月仙子掩面長笑,在炫耀着瀾夭的魅力。
於是,兩人一眼不和,又開始了一番唇槍舌戰。
在歡歌笑語之中,眾人齊心協力,將整個森林裝點的分外的喜慶。
紅色的蔓簾懸挂在樹枝之上,旁邊再配上幾顆紫金風鈴,在微風之中清脆作響。
而在樹枝的兩旁,擺放着用琉璃金燈,那燈的外表是紅色的,看起來分外的喜慶,燈壁上面精雕細刻了鳳凰翻飛的圖案,每一個樹屋上都掛着兩個紅燈籠。
喜慶洋洋,又帶着一絲別樣的味道。
“來來來,瀾兒,快出來給他們看看。”靳月仙子帶着換好喜服的瀾夭從樹屋之中走了出來,她的頭上用紅色的蓋頭遮蓋,看不清她的表情,身上穿着大紅金絲雀鳳裙,裙擺花朵翻飛,婀娜的身段被完美的襯託了出來,珠纓旋轉星宿搖,花蔓抖擻龍蛇動。
好一個美人翩翩。
而早已站在樹屋之下等候的帝肆,看到瀾夭出來的剎那間,他的眼眸之中滿上了一層驚喜,他嘴角泛着笑容,梨渦淺淺。
婉儀依偎在帝明月的懷中,她的眼裏有着波光閃爍。
帝明月發現了嬌妻情緒上的變化,他偏過頭看着婉儀,一臉的疼惜,“怎麼了?”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有生之年,能夠看到帝肆的婚禮,我很開心。”婉儀的聲線很溫柔,她儘可能的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帝明月伸出厚重的手掌,順着婉儀的髮絲。
他的心中何嘗不高興啊,他引以為傲的孩兒,終於有了自己心儀的姑娘了。
“瀾兒,我們下去吧。”靳月仙子在瀾夭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好。”瀾夭任由靳月仙子牽着她的手,她的身子輕盈,從樹屋之上輕飄飄的落了下來,穩穩的站在地上。
靳月仙子牽着瀾夭,一步一步走到了帝肆的面前,她的眼神堅定,帶着難掩的喜悅。
帝肆連忙調整好站姿,他儘可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認真而又專註的看着瀾夭朝着他的方向款款而來。
快了,他的幸福馬上就要來臨了。
靳月仙子走到帝肆的面前站定,她的緩緩開口道:“帝肆,你聽好了。”
“是。”帝肆不敢怠慢,他連忙應道。
“今後我家瀾兒就交給你了,請你務必要照顧好她,若是她受了半點委屈,那麼······”靳月仙子的眼眸特意颳了帝肆一眼,有着濃濃的警告,“就算我放過你,他們幾個人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知道了嗎?”
“知道了。”帝肆明白靳月仙子說的其他人是誰,而他能夠在餘下幾人之前城外瀾夭的四夫,這是何等的幸運。
他又怕靳月仙子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連忙加了一句:“我一定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着瀾夭。”
他的語氣十分的有力,萬般的堅定。
“好,記住你今日說的話。”靳月仙子說完,偏過頭看着瀾夭,把她的手一點點交了出去,“瀾兒,去吧。”
帝肆一把接住瀾夭的手,緊緊的握住,朝着靳月仙子點了點頭,便轉身牽着瀾夭的手,走向帝明月和婉儀坐的那一處。
靳月現在站在身後,看着他們一步一步的走遠,不知道為何,她的心中突然湧上一層莫名的感動。
雖然她家瀾兒已經舉行過兩次婚禮了,不過那樣的婚禮有屬於他們特有的規定,她沒有辦法站在這麼近距離的地方,將瀾夭交出去,反而這樣的婚禮,讓她覺得更加的真實,心中的情緒又多了幾分。
“母妃、父君。”帝肆牽着瀾夭站在了帝明月和婉儀的面前。
“乖。”婉儀輕笑着,一臉笑容的看着兩個人。
“嗯。”帝明月不苟言笑,他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帝肆和瀾夭幾乎同時下跪,而後開始了跪拜。
沒有多餘的語言,沒有過多的觀眾。
但就算是這樣,對他們來說也是神聖的。
三拜以後,靳月仙子連忙給他們兩人端上盤子,上面擺放着四杯茶。
“母妃、父君,請喝茶。”帝肆先敬茶,他將手抬起,把茶水送到了兩人的面前。
婉儀接過茶杯,象徵性的喝了一口,帝明月亦然。
輪到瀾夭了,她有些緊張。
這是她第一次敬茶,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儀式。
“瀾兒,快點端茶杯。”婉儀在一旁輕輕的催促道。
“好。”瀾夭伸出手,拿過一杯茶,先遞到婉儀的面前,“母妃,請喝茶。”
“好好好。”婉儀一臉笑容的將茶接了過去,仰頭就是一飲而盡,根本不像喝帝肆的那一杯那麼的隨意。
瀾夭再一次拿起另一個茶杯,她的心中有些忐忑,帝明月一直都不滿意她的,她咬了咬唇瓣,還是將茶杯遞給了帝明月,“父君,請喝茶。”
“好。”難得,帝明月說了一個好字,他拿過茶杯看了看,一語不發,默默地將茶水飲盡。
靳月仙子在一旁看了,心裏很是歡愉。
“孩子,快快快起來,地上涼。”婉儀一把將瀾夭從地上扶了起來,她開始在懷中掏東西,良久,一枚色澤漂亮的戒指出現在她的掌心之中。
她牽起瀾夭的手,將她根根分明的指尖握在手中,她溫柔的開口:“我和你父君被關在佛界太多年了,久的我們都忘了,當時身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有這個,是我離家的時候,我娘親給我的,現在我把它給你,希望你能和帝肆兩人白頭偕老。”
婉儀的眸子裏面泛着柔光,她的語氣很是認真,將那一枚戒指一點點的套了進去,最後她拍了拍瀾夭的手,把她交還給帝肆。
“小子,你還不快掀開蓋頭,看一看你的娘子。”帝明月冷哼一聲,語氣略微有些嚴肅的跟帝肆說道。
帝肆這才反應過來,他小心翼翼的伸出雙手,他的指尖都在顫抖,他看着一身喜服站在他面前的瀾夭,總覺得一切彷彿就是夢境一般。
一點,一點。
朝着他心愛的女子靠近。
現在她就是他的妃子了。
他捏起紅蓋頭的兩個角,將紅蓋頭慢慢的掀開。
瀾夭那一張精緻的、美的令人心驚動魄的臉蛋,就這樣映入帝肆的視線里。
很好,他擁有她了。
“帝肆。”她的聲音很輕,喚了她的名字。
“姐姐。”帝肆那雙純凈的好像是嬰兒一般的眼睛泛着柔意,他一把將瀾夭抱在懷中,轉而對其他三人說道:“我們先走了。”
抱着瀾夭便消失在了原地。
帝明月、婉儀和靳月仙子三人輕笑着。
“來來來,我們別管他們了,我們自己吃些東西吧。”
“好的~”
“嗯嗯。”
······
“你幹什麼呀,帝肆!”瀾夭一臉通紅的躲在帝肆的懷中,捶打着帝肆的胸口。
“家有嬌妻,我陪他們三個老人家做什麼,自然帶着你去造孩子了~”帝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帶着瀾夭便進入了那個貼了喜字的樹屋之中。
“你別這樣,這樣有失體統。”瀾夭將腦袋縮在帝肆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她的心出奇的跟着一起跳動了起來。
很快,很快。
“我向來都不知道什麼是體統,姐姐~”帝肆將瀾夭丟入床榻上,瀾夭還未反應過來,他便欺身上來。
“帝肆,你別唔——”瀾夭話還未說完,帝肆的紅唇就堵了上來,將她餘下的話統統吞入了腹中。
帝肆揚手一揮,那床幔便自己落了下來。
玉爐香、紅燭落。
掩銀屏、垂翠箔,度春宵。
瀾夭和帝肆兩人整整呆了三天三夜。
如膠似漆。
而靳月仙子和婉儀則日日躲在樹屋下聽牆角,第一日還聽得到一些,而到了第二日,帝肆似乎有所察覺,直接用法力將樹屋附近封鎖住,她二人不論在樹屋下如何轉悠,都聽不到什麼東西。
“你們兩個別去打擾他們。”帝明月見這姐妹二人眼裏閃爍着莫名的精光,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們兩人是撿了什麼寶貝似的,於是他出聲阻止二人的靠近。
“哼,小氣。”婉儀第一個不幹,她冷冷的哼了一聲。
“就是,你嫁的夫君怎麼什麼都要管呀。”靳月仙子在一旁火上澆油。
“可能我太漂亮了,他沒什麼安全感吧,倒不像你呀靳月,當初我可聽說,你夫君對你不管不問的,呵呵,可能放心你的長相吧。”婉儀反唇相譏。
“你這個滿頭插花的鳳凰,有什麼資格······”
“咻——”的一聲,一枚紙鶴翩飛,打斷了靳月仙子的話。
那紙鶴似乎衝著靳月仙子而來,直接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靳月仙子皺眉,能將訊息傳到佛界之中的,除了夢曉,她想不到誰還能有這個本領。
當然,另一個有此法的男子,此刻正和她女兒抵死纏綿,沒什麼空搗鼓這些事。
怎麼夢曉會突然給她傳送訊息?
靳月仙子眉頭微微蹙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撲面而來。
“什麼,這是什麼?”婉儀一臉湊了過來,十分好奇的說道。
“不知道。”靳月緩緩將紙鶴拆開。
當她看清楚紙鶴之中的字后,她的瞳孔放大,警鈴作響。
糟了!
“怎麼了?”婉儀瞧見自己的好友臉色不對,她的眸子連忙掃過那千紙鶴的字,神色突變。
婉儀馬上化作一道光,直接沖入了帝肆設立的結界之中,敲響了樹屋的門。“帝肆、兒媳婦,快出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