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為什麼要選擇南京下毒手(20)
(佔領南京)不久,這些日軍有組織地到處進行屠殺。南京市內到處是橫倒豎歪的中國人的屍體。日本兵把抓到中國人用機槍、步槍打死,用刺刀刺死。
“強姦到處都有發生,許多婦女和孩子遭到殺害。如果婦女拒絕或反抗,就被捅死。我拍了照片和電影,從這些資料上可以看到婦女被砍頭、或被刺得體無完膚的情形。如果婦女的丈夫想救救自己的妻子,她的丈夫就會被殺死。”
這樣一些不堪付印在文的、殘忍的日本的暴虐行為,牧師卻口若懸河地連續講了兩天。(《虛構》第248頁)
要想辯倒和推翻馬吉牧師的證言,必須用資料證明:日本軍根本沒有到過南京;南京城內根本沒有橫倒豎歪的中國人的屍體;日本兵沒有強姦過一個中國婦女。這還不夠,還必須用科學的方法論證,馬吉所拍的照片和電影不是在南京拍的,並且具體指出拍攝的確實地點。田中正明用抽象的文字妄圖否定具體而真實的前提,這意味着什麼呢?結論是不言而喻的,詭辯替代不了史實,虛構卻無形中暴露了自己真實的用意。
總之,田中正明圍繞着為了否認南京大屠殺的鐵案,為戰犯松井石根開脫罪責,《虛構》中套虛構,一派胡言,自圓其謊,欺人之談連篇累牘,說穿了還是離不開虛構的手法。
到今天南京大屠殺已近70周年了!但30萬屈死同胞的冤魂尚未得到圓滿的安慰,在天之靈死不瞑目。我們應當對歷史負責,更應當對後人負責,把南京大屠殺的前因後果寫成歷史,以便對後人進行愛國主義教育。也讓日本年青的一代知道軍國主義的罪惡。
提到南京大屠殺,按理它早該成為歷史,寫進歷史教科書,送進歷史博物館,供陳列、研究、對後代進行愛國主義、也對日本人民提供資料之用,使他們認清帝國主義的本質和軍國主義的滔天罪惡,教育子孫後代,從中吸取歷史教訓,避免重走犯罪道路。
就我這個倖存者的心愿來說,也不大願意糾纏以往,經常回憶那一幕幕可怕的情景,畢竟有礙身體健康,讓人過得不舒服。生活應隨時代前進有新的內容,用新的知識充實自己,以使自己的明天比今天過得更快活,更充實,更有生氣。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在日本,企圖否認南京大屠殺的暴行,並把它當作“無稽之談”的,有鈴木明、山本七平、前田雄二等人已出版專著,在日本社會上引起反響,起了很壞的作用。尤其是田中正明的《“南京大屠殺”之虛構》一書,集右翼勢力誹謗之大成,對南京大屠殺的定論進行了惡毒攻擊。像當年日本侵略軍在中國土地上挑起戰火一樣,既然田中以《虛構》污衊歷史事實,挑起爭端,我只好應戰到底。
長期以來,我們一貫遵循關於嚴格區分極少數軍國主義分子和廣大日本人民的原則,認為日本帝國主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所欠下的滔天血債,應記在一小撮軍國主義分子的頭上,而與廣大的日本人民無關。同時,日本帝國主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也給本國人民帶來了空前的災難。軍國主義同樣也是日本人民兇惡的敵人。目前,日本社會上許多學者、評論家和和平友好人士一道,高舉反戰旗幟,搜集資料,著書立說,或發表文章,或舉辦“侵華日軍暴行罪惡展”,批判侵略史觀,對扼制日本右翼勢力和對後人進行教育,都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但僅僅限于思想和學術鬥爭還很不夠,應當組成代表廣大人民利益的政黨,參與政治,保住和平憲法,爭取挖掉軍國主義侵略史觀的禍根。而且鑒於日本右翼社會基礎相當牢固,着眼點應放在爭取子孫後代的身上。
《虛構》就全面否認南京大屠殺暴行之事,已窮盡了污衊之能事,達到登峰造極之程度,是可忍,孰不可忍,對其謬論的批判尤為重要。說到底,這是為了維護中華民族的尊嚴,不容許歪曲南京大屠殺的歷史事實。我寫出這證實性的文字,除告慰南京大屠殺中死者和倖存者外,主要是對《虛構》進行全方位和系統的批判,徹底肅清其謬論的流毒,用以教育我們的子孫後代,要求他們千萬不要忘記歷史教訓。同時,據說《虛構》在日本流傳很廣,對不明真相的人欺騙性很大,最容易遭受毒害的還是日本的青年一代,在這方面我也想對他們負點責任,向他們提供信息,讓他們知道60多年以前日本軍國主義的真相。
此書僅僅表示:為南京大屠殺中30萬以上屈死冤魂鳴冤、為數十萬倖存者討個公道——首先狀告《“南京大屠殺”之虛構》作者田中正明,其次狀告《南京大屠殺的虛狂性》作者鈴木明和《我方的日本軍》作者山本七平,為訴訟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的滔天罪行作好前提準備。我們一定能夠勝訴。
用文字記載下來的歷史事實不會因時過境遷在社會上消失,不會被南京大屠殺中倖存者所遺忘,不會應加害者的幻夢而一筆勾銷。1948年11月,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東京審判時作了相應的判決,有關戰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田中正明、鈴木明和山本七平理所當然地應當承擔歪曲和否認南京大屠殺歷史事實的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