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同時嫁給四個丈夫?
容曉這一生靠着風生水起的炒房事業,在魔都住過不少千萬級別以上的豪宅,卻從未住過這樣的房子。
在寒風中搖曳多姿的破茅屋,茅屋頂上稀疏的茅草全當禦寒,那支撐屋頂的房梁被風一吹就晃晃蕩盪,彷彿隨時都要被吹斷了掉下來。
容曉的記憶是停留在她又看中了一個新樓盤的房子,正讓置業顧問帶着她去工地上轉轉,誰想她就這一次沒帶安全帽而已,剛走到工地處,一塊頗為壯觀的巨石從天而降,堪堪砸在她的頭上。
所以眼下處在一個這樣破舊的簡直稱不上房子的地方里,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可是那刺骨的寒風吹得她四肢百骸都跟着一起打哆嗦,就讓她覺得這個夢也太真實了吧。
這破茅草屋中除了她還有一個男人,四五十歲的年紀,臉上滿是被貧困侵蝕的風霜,身上穿着一件幾乎是用密密麻麻的補丁拼湊起來的破棉襖,看這打扮完全不像是現代人,而像電視裏的古人裝扮,難道她竟還做了個古代的夢?
中年漢子嘴巴里叼着一根旱煙,那煙料一看就是劣質的,刺鼻的煙味幾乎把整個本就不大的茅屋飄滿了,讓容曉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手裏還緊緊的拽着用一個上好的綢布裝的袋子,裏面沉甸甸的,憑着對金錢的敏銳直覺,容曉覺得裏面裝的定然是古代人最喜歡的銀子。
中年漢子聽到她的咳嗽聲,知道她已經醒了,便把煙斗放在桌上,那袋銀子卻依舊還拽在手裏。
他走到她跟前嘆了口氣:“曉曉,阿爹沒本事養活你,你跟着那張家四兄弟也好,至少下半輩子吃穿不用愁了。”
容曉怔了怔,從她以往看過不少古裝電視裏得來的經驗,她下意識的就以為這個一看就貪錢的爹將她賣給這個叫張家的大戶人家做丫鬟了。
誰知這中年漢子從邊上拿出一個紅布包,“這是張家派人送來的嫁衣,你起來了就趕緊把嫁衣換上吧,待會張家迎親的人就要來了。”
容曉嚇得一骨碌從身下這張破舊的木板床爬起來,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忍不住問:“你說什麼?我要嫁人?而且要嫁給張家四兄弟?”
一開口她又嚇了一跳,這聲音明顯不是她的聲音,要比她正常的聲音稚嫩許多。她再看自己的雙手,也縮小了許多,肉肉軟軟的。這明顯不是她那雙摸過無數文件和鈔票的手。
她起身打量着這個屋子,方才她躺在床上關注點都在屋頂處,如今細看這房子真是破,除了她躺的這張床,還有那張桌子,幾個破舊的凳子,加上地上一些黑乎乎的罐子,但意外的是,這破屋子中還有一個看上去還不錯明顯與這房子中的擺設格格不入的梳妝枱。
她見那梳妝枱上有一面銅鏡,連忙爬起來去打量自己,昏黃的鏡面倒映出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是她自己的臉不錯,卻又明顯只是她十四五歲的稚嫩模樣。
她還摸着自己臉發怔,屋外忽然響起了嗩吶聲。中年漢子又抽了幾口旱煙,將那紅布包遞到她跟前,“看來迎親的人已經來了,曉曉你快些將這嫁衣換上吧。”
容曉愣愣的接過,是憐憫她一心沉迷賺錢到二十八歲還是個連男朋友都沒有談過的老姑娘么,所以在夢中一下讓她嫁四個丈夫?
她從未做過這樣的夢,一時覺得新奇,便依照中年漢子的吩咐將那嫁衣換上,也想看看這夢究竟會發展成什麼樣。
那張家送來的嫁衣雖然摸上去衣料華貴,但明顯不是為身量還未長成的她量身定做的。她用腰帶將腰身綁緊,晃蕩着兩個寬大的袖子,迎親的隊伍就到了。
容曉蒙上紅蓋頭被媒婆扶着坐上花轎后,她還是把蓋頭掀開,也掀開轎簾看了一眼她夢裏的這個家。這夢裏的爹正靠在門邊一口一口的吸着旱煙,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臉。
容曉看了一眼就轉移開了視線方向,能為了一袋銀子就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賣掉的人,即使是做夢,也不值得她去記住他的臉。
這個張家大概真是大戶人家,雖然她要嫁的四個丈夫一個都沒見到,但迎親的隊伍還是在這狹長的山路上排成了長長的一行。
既然不缺錢,為何要四個人同時只娶一個老婆?
容曉想着自己也忍不住一笑,既是做夢,哪裏還會有邏輯可言?
轎子很顛簸,彷彿還要走很長的時間。容曉難得體會這麼慢的代步工具,便想繼續掀開轎簾去看看外面的風景。但帘子剛掀開,就被喜婆抓個正着。她半是笑着半是嚴肅的道:“這還未入洞房,新娘子就掀開蓋頭來東張西望不吉利。還是安心坐着吧。”
不愧是大戶人家,連請來的喜婆說話都這般有氣場。容曉乾脆蒙上蓋頭,靠着轎子睡起來。也許一覺醒來,她就已經躺在自家那個一米八又軟又舒服的席夢思大床上了呢。
迷迷糊糊中,她是被一陣強烈的震動給震醒的。睜開眼一看,她哪裏是躺在自家舒適的大床上,還是靠在轎子裏。而且轎子彷彿受到了重創,連同轎子裏的她一起被摔了下來,緊接着她還聽到外面傳來凄厲的哭喊聲。
她還沒摔得爬起來,轎簾猛地被人拉開,是剛剛那個喜婆。只不過方才還端莊大氣的她此刻臉上竟全是鮮血,從額頭到鼻樑處一道又長又深的刀傷已經見骨,還在不斷往外流着血。
容曉嚇了一大跳。那喜婆急切的看着她,“姑娘,他們在殺人,要殺掉所有的人!快逃!快…”
她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直接將她的頭顱劈成了兩半。溫熱的鮮血迸發出來全部濺在了容曉的臉上。
容曉嚇得尖叫起來,一直生活在太平盛世的現代社會的她哪裏遇到過這樣的情景?臉上鮮血的觸感如此明顯,她竟不是在做夢么?而是跟她平時在工作閑暇之於看的那些閑書里的狗血情節一樣,被一塊石頭砸的穿越了?
外面還不斷傳來刀劍相撞聲,刀劍入肉聲,哭喊聲。容曉慌忙從轎門處爬出來,卻因身上穿的嫁衣太大太長,直生生地從轎門上摔了下來。
一摔下來她又嚇了一跳,原來她是直接摔在了兩具交錯疊在一起的屍體上。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微弱的月光下,原本是她要嫁人的地方,此刻卻變成了一片慘烈的修羅場。那麼龐大的迎親隊伍,除了她,竟全部都變成了死人。
本能的求生意識讓她顧不上多去看這些屍體,更顧不上害怕,直接手腳並用的朝安全的地方爬去。她已看到在路的兩邊是一片灌木林,只要她躲在裏面,應該就可以安全了。
可是她還沒爬幾步,就感覺裙擺連同小腿一起被人用力一踩。她痛的倒吸一聲,不用猜,自己的小腿骨肯定被人踩斷了。
她艱難的側過頭,她的下巴馬上就被人用鋒利的刀尖抵着,刀尖上的寒氣刺激的她臉上的雞皮疙瘩全部立了起來。
從古至今,大凡殺人越貨者都不敢露出自己的真實容貌出來。容曉看到的這個人也是一樣,渾身上下都用黑布矇著,只看得到他一雙露在外面如鷹一般陰狠深邃的眼睛。
這黑衣蒙面人只看了容曉幾眼,顯然也不想留下她這個活口,才看了幾秒時間,手上的刀就轉移到她的脖頸處。
容曉閉上了眼睛,不管是在做夢,還是她真的穿越了,這一刀下去也能一了百了,說不定她就這樣能重新回到她所熟悉的現代社會。
然而想像中的痛楚遲遲未來,反而是她聽到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她睜開眼一看,那個要殺她的黑衣蒙面人已經倒在她的前面。而他的眉心處還冒着煙,是被人生生的從後腦勺到眉心處穿透了一個大窟窿。看上去就像是被現代的子彈打穿的。
她聽到不遠處傳來馬蹄聲,抬眼一看,是幾個穿着古裝劇里侍衛常穿的服裝的男子踏馬而來,其中一人手裏還拿着一把弩,應該就是這把弩救了她。
那手裏拿着弩的男子率先騎馬經過容曉身旁,在容曉的驚呼中,直接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馬背上,然後大喊一聲“駕”,重新策馬離去。
她從未騎過馬,這馬奔跑的速度又異常塊,容曉覺得自己整個腦袋都被顛的七葷八素的,加上小腿上被那黑衣蒙面人踩得重傷帶來的劇痛。她已經確定以及肯定,自己絕非是在做夢了。只是別的人都是穿越過去做格格做皇后的,而她這是落在了什麼樣的鬼地方?
幸好馬沒有騎很遠,直接在一處破廟前停了下來。那男子先下了馬,然後伸出手將容曉從馬上拉下來。容曉落地之後,因小腿處傳來的劇痛不由倒吸一口氣。
這男子頓了頓,大概終於注意到了她小腿上的傷。他朝容曉蹲下來,“你上來,我背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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